在这些事情上,郑少扬是拿王梓晗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为了不让王梓晗一夜唠叨,只好把护身符挂到了脖子上。催着王梓晗睡觉。王梓晗又叮嘱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摘下来,就连洗澡的时候都必须用塑料袋包住,不能拿下来。实在是太啰嗦,郑少扬只好把他按回床上,拿被子把他包起来。
可是躺了一会儿,郑少扬又有点睡不着了,翻身用手指戳戳王梓晗,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王梓晗低声笑道:“我是神仙。”
“滚!”郑少扬毫不客气。
“说了你也不明白,别耽误我睡觉。”王梓晗把被子拉上来,蒙头睡觉。
郑少扬坏笑一下,手伸进被子里,开始挠他痒。王梓晗就是传说中那种一身痒痒肉的人,随便碰一下都能笑得喘不上气来,果然立刻就举白旗投降了。
“给你剪那个小纸人,就是我的眼线,专门负责监视你,你一出事,我立刻就知道。”王梓晗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你哪有那么神啊?”郑少扬故意气他。
“我早晚被你这只猪气死,你跟我认识多少年了?这种事还见得少吗?怎么老不相信我?傀儡是一种术,能操纵一些死物为人所用,就像赶尸就是这样的一种术。如果对操纵术十分精通,就能让傀儡与主人精神相通,你也可以想成是傀儡能从主人的角度去思考。”王梓晗解释道。
“我怎么听着,你想变着法的表扬自己法术高明?”
“去你的,那纸人之所以会示警,是因为我在剪纸人的时候下了这样的咒。我抓到傀儡,变相的也得罪了傀儡的主人,当然要防备一下。”
“在咱们市里,有多少人会傀儡术?而且法术高强,可以操纵傀儡去杀人?”郑少扬突然问。
王梓晗沉默了一会,说:“这个我说不清,也许很多也许很少。这术士跟我爸他们不一样,他们很隐秘,不会搞个研究会凑在一起研究切磋,遇到事情也都自己解决,不会求助外人。从小我爸就叮嘱不要跟术士接近,我只知道有这些人,但跟他们不认识。”说完,他就翻过身不说话了。
郑少扬明知王梓晗没有告诉自己实话,却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要王梓晗不想说的事情,不管怎么哄骗套话,他都不肯说。再者,张局说的对,破案不能走捷径,还是得靠他们自己踏踏实实去调查。
郑少扬睡了一晚安稳觉,第二天回到队里,打听一下,昨晚他离开之后,也没有再发生任何怪事。倒是李丽顺着电话记录那条线追查下去,找出唐月芝死前,打电话到诊所找她的号码,出自小西天一家酒吧——紫藤花开。
小西天是个地名,不过,跟佛祖可没有任何的关系。小西天其实是民间叫法,这里位于城市西区,几条商业街纵横交错做的却是大致相同的营生——男欢女爱,这世上最传统的生意。当然,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一切都被一间间装饰豪华、霓虹闪烁的店堂遮掩。
上午九点来钟,大部分酒吧都还没开始营业。高何上前去敲了半天门,才听到里头有人应声,然后听见有人慢吞吞的走到门前,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找谁?”开门的青年大概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篷篷的头发,朦胧着眼睛打量他们三个。
“警察,过来了解点情况。”高何把自己的证件亮了一下。
青年皱眉,让开了门,有点抱怨的说:“又来查什么啊?昨天不才刚查完暂住证吗?”
“我们刑警队的查什么暂住证啊?”高何不耐烦的说。
“刑警队?我们这可没逃犯。”青年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来调查一个人,这女的你认识吗?”高何把唐月芝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
“是唐小姐嘛,当然认识,我们家老客户,她经常过来玩的。”青年一看就咧嘴笑了。
“昨天有没有人从你这里给她打过电话?”高何又问。
“我给她打的,她订了一瓶洋酒昨天到货,打电话通知她来喝。呃,昨天在电话里她答应我晚上过来,结果一直到我们下班她都没来,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青年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章非。”
“张飞?”李丽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文章的章非常的非,不是三国里那个张飞。”青年瞪她一眼。
“跟我们去刑警队一趟吧。”
“唉,干吗?我可没犯什么事。”青年吓得赶紧往后退。
“没说你犯什么事,有个案子请你协助调查。你害怕什么?我们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高何说着,搭上青年的肩膀,推着他往外走。
章非没办法,只好扒拉扒拉头发,拿了件外套,锁上酒吧的门,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刑警队。
根据他们这几天的调查了解,唐月芝这个人社交圈子还真小的可怜,除了跟朱天雅算是朋友之外,也就是这个开酒吧的章非好像还能多知道点关于她的事情,当然,章非所了解的唐月芝还是比较表面。但这或许也能帮到他们。
据章非说唐月芝在世时,每周至少来紫藤花开两次,常常都是跟男人一块去,但每次又都是跟不同的男人去。有时候她和朱天雅一起去,也有时候她会自己去坐坐。唐月芝不是个麻烦的客人,但比较嗜好洋酒,也舍得在这上面出钱,章非常常都托人帮她去搞各种各样的洋酒,到货就打电话给她,让她去喝。但唐月芝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从来没有见她喝醉过。
“照你这么说,唐月芝有不少男朋友?”李丽问章非。
章非摇头,说:“警官小姐,您也太纯情了,什么男朋友啊?那叫伴儿。”
“伴儿?!”
“没错,寂寞无聊的时候,就给自己找个伴儿,天亮说再见。大家都是成年人,玩得起,能玩到一块,就打发一下时间,过后就散伙。谁也不纠缠谁,更不可能介入彼此的生活。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唐小姐就是个很好的伴儿。”章非满不在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