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秋雨这时候才有机会看到结巴,结巴身材魁梧,个头有一米九左右,虎背熊腰,如果站在他背后就感觉前面是一堵墙。
秋雨情绪稍稍稳定了一点,也不知道濮阳丁和父亲有没接到自己的信息。这两个人都是自己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以前依赖的是父亲,现在好像对濮阳丁的依赖甚至超过了父亲。
如果他们能看到短信,即使翻遍整个城市也会在第一时间来营救她的。
猛然间,她有特别不希望有人来营救自己,因为这明明就是个陷阱,是个火坑,她怎么忍心让自己最亲近点人来送死。
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秋雨的思考,结巴接通了电话,态度很是虔诚。
老,老板,都已经安、安排好了,……,好,……,好的。简短的对话后,结巴挂断了电话。
秋雨虽然没听到什么具体内容,但知道肯定和自己有关。
收、收拾东西,去五号别墅。结巴对沙哑嗓说道。
结巴扛起秋雨,像扛起一麻袋棉花一样,毫不费力地向外走去,沙哑嗓在后面收拾他们的一些物品。
到了外面,秋雨终于看到了阳光,现在正是中午,光线很强,照的她睁不开眼,不过,过来十几秒以后,她就适应了这种阳光。
仔细观察地形,这里果然是一个废弃的砖窑厂,到处都是一块块烧变形的砖头,这些应该是当年砖窑厂还在生产的时候烧坏的次品,但是现在成了废旧砖窑厂的一种点缀,显得砖窑更加的破败。
车间门口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车窗户上都贴了黑色的车膜,车里发生的事情,在车外是无法看到的。
结巴拉开车门,将秋雨仍在后排上,自己紧跟着也坐在后排座位上,这时,沙哑嗓提着东西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可见他提的东西远远比秋雨重。
沙哑嗓将东西仍在了后备箱,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阳春三月,天气很好,到处春暖花开,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但是对于秋明宇夫妇来说,这几日度日如年。
秋明宇的爱人苏丽因为宝贝女儿的失踪,已经三天未合眼了,现在虚弱的躺在床上。
两人都在眉头紧锁,这几天秋明宇派出几十人去找自己的女儿,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这时,忽然电话响起,秋明宇根本没心情接电话。响了一分钟秋明宇也没接,但是这个电话好像很固执,铃声又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喂?秋明宇不情愿的接通了电话。
老朋友,怎么不接电话呢,我可是告诉你好消息的。
秋明宇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蔡老板,他们在生意上有些来往以及较量,但是只是见过两次面,生意上的事都是让萧文去谈,一般自己很少出面。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打电话来,难道他知道秋雨的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啊蔡老板,你就别卖关子了。秋明宇不耐烦的说道。
有点耐心吗秋老板,我知道你现在正在为你的宝贝女儿的事烦恼,我说的对不对,哈哈哈哈。
秋明宇倒吸口凉气,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女儿的失踪一定和他有关。
蔡总,有话请直说,我们都是爽快人,就不要拐弯抹角了。秋明宇变了语气说道。
蔡总的名字是蔡世森,一直在金三角地区做生意,明里是经常和军队做一些物资保障的生意,但是暗里他做的却是毒品生意。
和军队做的生意只是他掩盖身份的幌子罢了,也没想着靠提供物资赚钱,主要想在军队结交一些朋友,为他在金三角的毒品生意扫清障碍。
最近几年,蔡世森的势力增长很快,人手也不断增多,地盘不断扩大,在毒品销售范围上经常和秋明宇的发生矛盾。
秋明宇的势力范围在长三角地区,他一直很少触碰别人的势力范围,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所以这些年和其他做毒品生意的势力倒也相安无事。
去年,蔡世森为了扩大势力范围,步步紧逼,将秋明宇势力范围内的三个市的毒品市场进行了清理,将自己的人驱逐殆尽,以后永远不准进入三个市的地盘。
为此,秋明宇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想找机会打击蔡世森。
你如果想要你的女儿,明天晚上10:00带一亿现金到金沙湾5号别墅,记得一个人来,如果报警或者耍花样,后果你是知道的。电话里又响起了蔡世森的声音。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把钱带到,一定不要伤害我的女儿,秋明宇说道。
如果只是钱的问题,秋明宇根本不在意,虽然说一亿不是小数目,但是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女儿的安慰。
蔡世森一直想吞并自己的地盘,早就想解决自己,这次过去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但转念一想,如果不除掉蔡世森,以后自己及家人的安慰是永远也无法保证的,总不能一辈子提心吊胆的生活,不如趁这次机会,把女儿救出来以后,解决掉蔡世森。
想到这里,叫道,阿文,你过来……
(下)
解剖室充斥着浓重的药水味,这些药水味好像不是从药水里散发出来的,好像是解剖台、手术刀、窗户、门等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让人想避开这种味道却怎么也做不到,即使带上厚厚的口罩,塞住鼻子也无法避开,除非这个人不呼吸。
手术台上躺着一具被拼接好的裸尸,但是尸体上还是缺少一些器官,这些器官在现场也没有找到。
从面容上来看,这具尸体正是20岁左右的年纪,虽然是一具尸体,看一眼的话会让人想入非非,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加上一张天使般漂亮的脸蛋,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即使有过无数次解剖经验的Dr范也咽了口口水,他急忙咳嗽一声,想掩饰自己的这种感觉,但是下面硬起来的东西让他无法掩饰。我去趟卫生间,Dr范说道。
看到Dr范走出解剖室,吴大庆问道,能得出什么线索吗?
Dr范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线索,还没完成。
吴大庆推门进去,也想看看解剖室的情况,濮阳丁也跟了进来,因为这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自己不能放过,尤其是从解剖过程中发现线索的能力,即使对于一个刑警来说也是一种很重要而且也是一种很稀缺的能力。
看到尸体的一刹那,两人同时惊呆了,不仅为Dr范的技术惊呆,更被女孩的美貌惊呆了。
刚才还是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块,就这么一会功夫就被Dr范完好的进行了拼接,刚才尸体是那么肮脏不堪,现在的尸体被擦拭干净,头发被梳理整齐。
濮阳丁不仅为女孩子叹息,这明明是一个女孩最好的时光,是花朵盛开最鲜艳的时候,凶手却无情的对花朵进行摧残,而且是以如此残忍地方式,让濮阳丁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凶手是怎样的一种心理。
忽然,濮阳丁疾步走出手术室,拨通了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响着,却没有人接听,濮阳丁不断地拨打着电话,手机还是无人接听,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秋雨不会出什么事吧?
电话响起了秋雨的声音,什么事啊?
刚才你干嘛去了,怎么不接电话?濮阳丁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叫道。
刚才去超市买了点喝的,手机放车上了。秋雨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你们现在到那个地方了,快到了吧?
没有,徐丽丽和她男朋友去看电影了,她本来要陪我去的,但是,你也知道,他们这几天一直在闹别扭,今天关系刚缓和点,正好有一部喜欢看的影片,就一起去看电影了,我们等徐丽丽男朋友耽误了一会,现在才走了一半。
濮阳丁大惊,顾不上说几句责备徐丽丽的话,就说道,你自己去的啊,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能自己去呢?
没关系,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况且我开着车呢,有事也赶紧开车跑了,不行就报警啊,这也在你们的保护范围之内呢,哈哈哈哈,秋雨笑道,她最喜欢的就是濮阳丁为自己紧张的样子,虽然表情不怎么好看,但是她喜欢濮阳丁这种紧张的样子。
其实你今天不去也行,改天我有时间陪你一起去。
那怎么行啊,咱们结婚用的东西我都要亲自监督,不能马虎,况且等你有时间不知道得过多久,或许三五个月也没有休息的时间。秋雨说道。
你自己小心点,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啊。濮阳丁知道秋雨的脾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而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过敏,可能都是被今天的事害的。
家具厂虽然偏僻,但是离最近的一个派出所也就十分钟车程,那个派出所的民警他都认识,有什么急事应该可以及时赶过去。
濮阳丁回到解剖室,这时Dr范已经回来,正和吴大庆在讲着什么。
尸体很显然是被肢解的,但是在这具尸体上又看到一些自杀的痕迹,Dr范疑惑道,你们看,从尸体上这个被切掉的乳房上来看,切口不整齐,甚至有些凌乱,而其他伤口的切口都是很整齐,整齐的切口应该都是肢解者所为,但是乳房上这一处切口很可能是自己所为。
众人听完Dr范的解释,一时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想自己下毒手呢,而且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乳房痛下杀手呢?既然死者已经自杀了,为什么肢解者还冒着触犯法律的危险去肢解死者呢?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这些刑警,吴大庆在警队多年,也算得上是本市最优秀的刑警之一,即使这样,他也无法理解凶手的做法。
想到这些,吴大庆头头上直冒汗,一个月期限对这种案子来说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如果在没有什么线索,自己停职不说,还要有多少人被害,想到这里,吴大庆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