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为什么这一次的中意交流会有他的名字?!他凭什么!?”中年男子对于儿子的怒问还是表示理解,也对这个独生儿子保持着过度的宠溺,但是聒噪的声音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耐烦,他耐着性子说“益达,我跟你说了,这次名单是根据选票决定,很多人都投了他。”
青年男子就是黄益达,他自昨天晚上看到因为情况紧急来不及开全体会议,就在群里发的消息的时候心情就一直这么不安定,觉得这里面填的都可以但是对于李金天就是感觉不舒服,所以今天早早来了这里,跑到副院长办公室,“爸,你不是副院长吗?”
烟烧才刚烧到了三分之二,黄河就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直到那未烧净的烟草从挤压变了形的烟管里漏出来时,烧的火星也灭得差不多了。
“老院长有意让李金天上这个名单。”
黄益达似是知道再怎么质问老子,李金天参加这个交流会是坫板上的事了,倒也安定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过发着闷气。
黄河看着黄益达道“你和那个叫李金天的医生有什么矛盾?”
黄益达将视线转回到老子身上道“他抢了我追求的女人。”
黄河呵呵一笑,“原来是年轻人之间的那些事情。”
黄益达见老子这样轻描淡写的微笑,有些不够味,觉得刚才事情说得太轻于是又重申的了一遍“本来我喜欢的那个女孩是我们科室的护士,我一直在追求她,可是自从那个男人出现以后她去了那个什么特设中医科,对我理都不理的。爸,你不是说男人的尊严不就是权利和女人嘛,他这样的羞辱我你说我该不该报这羞辱之仇?这次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黄河暗暗吃惊,对于黄益达的眦睚必报的性格还是知道,虽然他觉得这样并没有错,但是如果黄益达不顾这次交流会让李金天身败名裂,可这还会影响到医院说大一点还有整个炎黄啊。黄河看着布满仇恨的黄益达,正色道“益达,不管怎么说,你报仇没有错,但是希望你不要再交流会做什么手脚,这件事终究关系深大,你要顾全大局。知道吗?”
黄益达转移了视线,看着已经挤压得变了形的烟管,散落的烟草,声音轻细“嗯,知道。”但是谁又看出一个眦睚必报的人怎么会凭得几句话就放得下呢?
……
李金天觉得参加和高丽棒子的交流会并不会让自己感觉有多大的荣誉,更不觉得要庆祝什么,倒是要林汉书不理解李金天的“矫情”。
按李金天的规定来柳伊淑和林汉书是轮流值班的,恰好今天轮到柳伊淑值班了。而林汉书因为有事,打了个招呼,早早的换好衣服离开。之所以能够不与寄居在中医科的地盘上相同,也是与特设中医科的特设还有李金天那一手的鬼门十三针离不开,也被吴青松默认了。
柳伊淑坐得端正,秀长的指头在各个字母见穿梭,不时抬头看看电脑屏幕,为今天做着病例记录,李金天看着她完美无暇的侧脸,有些出神。
输入完最后一个字,保存好,柳伊淑伸了个懒腰,正好看到李金天不加修饰的欣赏眼神,对这样的眼神柳伊淑也免疫了,脸也不会害羞的红起来。
“平时你都是第一个走的,你现在还不走吗?”
李金天从她的侧颜中撤出来,撇撇嘴道“反正回去也没有事,只是对着那些墙壁发呆,倒不如现在在这里看看美女。”
“就你嘴贫。”嘴上说着,但是柳伊淑感觉被夸赞后,心情不错。
李金天嘟起嘴吧,像一朵含苞绽放的“粉嫩菊花”,道“你觉得我嘴平吗?”
等关了电脑,两个人肩并肩出了科室,不过并不是要相约吃饭,正好同路下楼,于是一个走向了医院食堂,一个出了医院大门。
此时的时间正好卡好黑幕吞噬夕阳残幕的时候,李金天吸了口气,空气中掺杂着前街的油米香味和汽车尾气的气味,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咕咕作响,现在现在菜市场已经收摊了,李金天也放弃了买菜做饭的冲动。
快步走到职工公寓,李金天把那辆山地车推了出来,就着把身影越拉越长的灯光,来到一家私家菜馆,这还是柳伊淑带自己来的地方,离医院没有太远,踩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锁好了单车,李金天徘徊在菜馆的玻璃外面,不时伸头看向那个收银台,最后确认了那个收银台上是另外一个女生之后,才踩着失落的脚步推门进去了。
私家菜馆的生意依旧不错,差不多坐满了,只留了几张摆在角落里的桌子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因为只有一个人,李金天没有烧钱到点一个包厢,选择靠窗又不显眼的地方坐下,点了一个荤一个素,都是自己爱吃的。
扒了几碗饭也没有等到人,最后拿着号码牌去了前台买单。
收银员是上次为她辩解的秀美女孩,李金天也对她倒也记忆深刻,个子还挺高的,笑起来还有一个小酒窝,虽然很有邻家妹妹的味道,但是能有勇怼流氓的胆子,应该不会太娇弱。
李金天把号码牌交给女生,然后再递了那次经理李莉给的会员卡,道“美女,买单。”
女生露出一个小酒窝,接过李金天的号码牌还有会员卡,熟练的打着账单“一共三十。”
李金天从口袋里掏出钱,没有拿零钱,只有一张整的。
“有零钱没有?”
“没有。”
趁女生找钱的一会儿功夫,李金天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我上次来吃饭的时候,收银台好像是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吧?”
秀美女生抬起头,把钱和卡交给李金天,收起了那个小酒窝,脸上微微不爽“是谁收钱管你什么事情啊!?”
李金天肯定她是以为自己是对她心怀不轨的流氓了,赶紧摆摆手道“不是的,那啥我就是上次那个脚踢流氓的那个男人啊。”
对与李金天另类的自我介绍,让秀美女孩忍俊不禁,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脑光一闪似乎还真是这个人,道“哦,我记得了,原来就是你啊。你找满天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
“那就好,她都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呢,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她从来没有请过这么长的假。”
这里大多数是平房,也是只有一层楼的小别墅,比起在城里入住,很多退休的老干部都会选择在这里养老,彼此之间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比如说可以相聚在一起杀杀棋。
一栋房子的院子里,老人躺在腾椅上,旁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台老旧的收音机,里面放着空城计,音色还是不错,老人眯着眼睛,有时候会在熟悉的地方跟着哼几句。
“老爷子,今天一早齐家公子带着那个管家来了扶临。”
老人停止了哼唱,道“就齐老头子的那个有出息的孙子?”
“是的。”
老人睁开眼睛,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身子还算硬朗,那双还没有浑浊的眼睛,凌厉的看向眼前的中年男人,对着天边破口大骂道“齐家的那个老狐狸,还想着在他没有进棺材的时候在这里占一亩之地呢。现在好了,那老狐狸又把眼睛看向了我老单家,想和老单家联婚,派了那齐伯琅来扶临祸害我家姑娘。”此时,空城计正唱到了“骂王郎”的片段。
破口大骂齐家人的老人就是单傲海,中年男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江瑜民。
江瑜民看着像个没有素养的老顽童的单老爷子,有些哭笑不得“老爷子,那齐家如果真的有想和单家联婚的想法,我们也不会太吃亏,在扶临单家是一方大族,但是如果是在京城,单家指不定还是要弱势与齐家。而且那齐家公子也和小姐般配,是个青年才俊,齐家子孙繁多,就他颇得齐老爷子的厚爱。”
单傲海哼了一声,又重新坐回了藤椅上。
江瑜民继续说道“明天齐家公子会来拜访您,我们也不能失了老单家的礼数,所以老爷子今天还要回去。”
“你通知了其他人吗?”
“大少和二少都通知了,乐昌明天也不要上学,应该都会来。至于小姐会不会来就不知道了。”
单傲海关了收音机,道“也行,老单家的人不能失了礼数。”
似乎这次齐家公子来扶临拜访单家,影响到了单家长女的思绪,她敲击着电脑上面的键盘,但是屏幕上的新策划书打出的一行字却是出来又被删掉。
最后她还是把电脑丢在一旁,端起那杯已经不太热的现磨咖啡。
“于馨,齐家派了他来拜访单家了。”
于馨呈钉字步站着,手里正捧着一个文件夹,不苟言笑,精练的样子都有几分单沫莘的影子,这是她因为个人的崇拜,而刻意模仿的。
“小姐,根据小组分析,齐家派了他来应该是与齐尤为想在扶临占一亩地分不开的,但是因为单老爷子的阻拦而没有成功,现在炎黄把扶临纳入重点培养市,齐尤为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肉的,而现在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姻。”
“我该不该回去?”
“小姐,当你问我的时候,你心中应该也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