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虽然震惊,但并未惊慌,墨镜一摘,沉声说道:“朋友,我猛子今天认栽。够胆的话留个名号,改天我猛子会亲自登门拜访!”
他这一摘墨镜,聂远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货长的有款有型,戴着墨镜威武霸气,确实挺像回事儿。
可一摘墨镜,全毁,因为这货是个斗鸡眼!
“没问题,尽管放马过来,哥都接着。记住了,宏文中学的扛把子聂远,就是我,期待你的到来。”
这次的聂远之所以如此高调装逼,其实就是为了拉仇恨来的。
对方反扑的越狠,他才越有借口收拾对方,才能更名正言顺的拿下这个市场。
你让聂远像土匪一样师出无名的强抢,他还真做不出来。
那个猛哥,有些不解的斗鸡眼又斗了一下,然后问道:“聂远?我怎么没听说过?宏文的老大不是段岩青吗?”
既然是为了拉仇恨,那当然是仇越大越好,一听这个猛哥知道段岩青,聂远以为两人是朋友呢,于是聂远嚣张的说道:“那是昨天,从今天开始宏文的扛把子就是我,聂远!因为昨天段岩青已经被我废了!”
那猛哥没说话,斗鸡眼在他身上又斗了两个来回,然后一挥手,充分发挥了猛哥人狠话不多的特点,说道:“走!”
“慢着!就这么走了?”聂远见对方要撤,马上喝道。
“不然你想怎样?朋友,我劝你别太过分,我猛子可是已经给足你面子啦!”猛哥闻听,潇洒回头,双眼又斗了一个来回,沉声说道。
“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很值钱吗?你把我女朋友家里砸成这样,拍拍屁股就想走,你这叫给我面子?”
孟母一听吓坏了。
她也感觉猛哥已经相当给面子了,这个聂远把他的人打的像滚地葫芦似的,猛哥啥都没说,扭头走人,这就相当可以了,没想到这个小祖宗还有胆量找人家要赔偿!
于是孟母忙说道:“算了算了,没多少钱的东西,不用赔了。”
猛哥不理孟母讨好的笑脸,一指聂远吼道:“小子,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打残我这么多兄弟,我都没找你要医药费,我特么的就砸坏你两口破鱼缸,你还敢让我赔钱,是不是给你脸你不会运动了?”
“你再逼逼!信不信老子一掌把你斗鸡眼打正啦?!破鱼缸?你不打它能破吗?还有这鱼不是钱啊?我还听说你不听商户们卖龙鱼,那龙鱼是你们家产的?以后老子还就专卖龙鱼,你有胆再给我砸个试试?赔钱,十万!少一分你也别想走!”
那既然是拉仇恨吗,自然是越嚣张越好。你是黑社会,那我就拿黑社会那套对付你。
让你赔钱,那是应该的,狮子大张口,一张嘴就要十万,就让逼你造反,怎么滴?!
他这一叫板,猛哥真不敢走了。
他真怕聂远急了打他一顿。
挨打他不怕,但这个脸他丢不起。
但要是赔钱的话,那更是等于彻底认栽。
想来想去,好汉不吃眼前亏,猛哥斗鸡眼一眯说道:“好,你有种,老子今天赔你钱,只要你敢拿就行!”
孟母可真是吓坏了。
这钱她可不敢拿,这钱要是拿完了,他们一家的日子就别过了。
于是孟母马上陪笑说道:“不用了不用了,猛哥太客气了,没几个钱的。”
同时她也知道现在关键不是猛哥,而是这个叫聂远的小祖宗。
一开始她还挺感激这个叫聂远的同学,现在一看,人是好人,愣头青一个,一点不知道见好就收。
于是孟母对聂远哭求道:“聂远同学啊,伯母求求你,算了吧。以后我们还得过那!”
旁边陆大小姐沉个脸也说道:“聂远,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了。”
她也觉得聂远有点过分。
你是打完痛快了,你还让不让人家孟丽欣一家子活了?!
人家找不过你,人家不会找孟家的麻烦啊!
聂远岂能不懂这些,他原本就是想把事往大了闹,逼急了这个猛哥,然后直接打到他服,打到他再不敢炸刺。
现在看大家都这么劝,聂远只得作罢。
他顺坡下驴的说道:“好,今天看见伯母的面子上,就饶你一次,如果让我知道你还骚扰我女朋友的话,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
这仇恨拉的就够满了。
猛子虽然不像是他的老大贾六那样,是一方枭雄,但怎么说在道上也是有名有号的。
现在让个中学生骂的狗血淋头,他这脸可丢大了。
但他深知,正面硬钢肯定没戏,这小子武力值太过变态,自己硬怼的话,只会让自己更丢人。
所以猛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然后充分发挥了黑社会人狠话不多的特点,一挥手,这回连话都没说,猛哥率先走了。
随后只伤不残的杂牌军架着只残不伤的王牌军,一帮人来去如风的撤了,集体去了医院。
等猛哥带人走了,聂远又恢复了他那朴实的模样,对着孟母憨厚一笑,说道:“伯母,对不起了,我是怕这个猛哥再来骚扰你们一家,所以才说孟丽欣是我女朋友。其实我们啥关系没有,您别误会。我就是为了加重点份量,让这个猛哥更为顾忌一些罢了。”
这回孟母再不信他那张朴实的笑脸了。
小伙子人品确实不错,但绝对不像表面这么老实。刚才还想着自家姑娘要是真和这个聂远处对象,倒也不错。
现在看来,还是省省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但毕竟人家是自己全家的救命恩人,而且孩子本质不坏,只是太过毛躁罢了。
再说,人家刚才一再逼迫那个猛哥,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孟家。
所以虽然孟母对聂远心中有些芥蒂,但还是笑眯眯的说道:“没事,没事,伯母能理解,来来,都进屋好好歇歇,今天这事可真是麻烦你们了。”
屋里的孟父和孟丽欣并不知道这些,孟父虚弱的躺在床上,孟丽欣正照料她父亲呢。
见到孟母和聂远以及两个小美女,孟父挣扎着起来就要道谢,结果被聂远等人好心的制止了。
“今天多亏了你们啊,要不我家小欣……”
说着说着,孟父说不下去了,四十来岁的汉子老泪纵横。
自己的妻女受人欺辱,自己却是无能为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伤男人自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