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的狠劲吓了老太太一跳,她赶紧扶住阿长,“留,留在这里我会被气死的了,阿长,我们走……”
“是!”
顾莲玉一回头就看着顾向河沉着脸,顾莲玉一惊,有点后,推顾惜惜是于愤怒,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可是现在已后悔不已,她死死的捏住手,闭上眼,叫了一声,“爹,爹,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说我,我……”迟疑一下,吓的赶紧跪在三姨娘身边,“女儿一时失手,绝对,绝不是故意的……可,那个丫鬟也不该打我,我的脸……爹,你要为我做主!”
顾向河低眉看她一眼,“往日你总说惜姐儿待你不好,如何欺负你,如今看来,想必是我想错了。”
“爹,爹……其实不是这样的。”
“你的学识见地并没有随你的所谓的才名而提升,宗法宗制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竟敢枉顾祖宗法度殴打长姐还要狡辩,你的祖母我的娘,即使在过分,那也是你血脉至亲,你竟敢,竟敢……”
“老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学识见地有限,是奴婢该死!原本以为身份上亏欠她一些,就想着什么都给好的,所以……老爷,我知错了……”三姨娘爬到顾向河身前,死死的拉住她,“她还只是孩子,只是有些争强好胜……”
顾莲玉也哭起来,爬过来拉住顾向河的衣服下摆,“是,爹,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姐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爹,你不要赶走我跟我娘,爹……”
“够了!”顾向河深深呼吸一口,“既知错,你这些日子就在家中抄书吧,祖宗家法不可枉顾,你便将宗法制度抄写五十遍,还有,这三个月的月钱就不用了,如再有一次,我绝不姑息!”
“爹!”
……
顾惜惜走进屋,坐在塌上,即使一身朴质的衣服,依旧难掩周身贵气,“你筹集一些银子出来,三日后我与那位的赌注只怕会节节攀升,你瞧准时机去下注。”
顾惜惜捧着了茶递过来,“你可有把握,哪位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顾惜惜笑,“我又没想赢她?”
贝儿也有些糊涂了。
“她若赢我,我不过损失几千两,可京城中那么多豪富,还有那么多爱慕者,必要为其助威,他们越是势力,相比出力越多,我只要保证我出题她绝对赢不了,最终胜的只会是我。”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海棠树还是压弯了腰,她的人生里,这样的胜只会是不值得记住的,她笑了笑,想起那位南宫十二小姐,她也应该知道她的目的,只是有时候人将自己放在了重要的位置,被名利困住了手脚,明知道是坑,还不得往下跳。她甚至有点想看看她着她那种不敢与愤怒。
贝儿想的只是白花花的银子,拍手一笑,“此计妙极!”
顾惜惜笑了笑,没有回话,贝儿小声问,“小姐看那些信可有什么收获?”
顾惜惜摇头。
“莫非是线人出错?”
“当年事情牵扯甚大,安王妃很多年前就已经嫁入王府,安王又是陛下的皇叔,有些颜面,说到底,为了那些财物铤而走险似乎也说不过去,或许真是我们错了也说不定。”
贝儿也皱起眉头,“那安王世子妃的事您会怎么做?”
“我做什么?她可认识我,即使知道是我,我不帮她,她还敢嚷出来不是?”顾惜惜突然叹口气,想起了什么,“也说不定,财帛动人心,就如同你给我备下的银子……”她仰起头,示意一下。
贝儿听了,大怒,“什么?啊呸,果然是小妇养的,什么都要争,争不到如今竟改偷了。”
“我的银子,应该不是那么好拿的。”顾惜惜笑了笑,“你让人去跟二姨娘说一声,一会儿我过去,我身体见不到烟……”
“是!”
顾惜惜的神思却飞到九霄云外,她想起了那个依栏而坐的白衣男子,他拿鬼魅的箫声。
“到底是谁?”
……
荣香从上房退出来,将明间的门关上,心中万般惊愕,竟不知书中藏有银票,更不知道的是三姑娘竟然将银票藏起,更想起自己忘记未从程姑娘手中将书带回,心里一阵一阵的骇然。感觉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刚转身,荣欣就凑了上来,吓了她好大一跳。
“姐姐没事了吧。”
“啊,没事!”
“如果那样的哈,与我屋里说说话吧,我新得了个花样子,姐你帮我参详一下。”
荣香见她比往日热情,有点不适应,忙道,“我能有什么眼力劲?等我去换件衣裳。”
荣香坐在炕上,荣香端过来放在炕桌上,“姐姐可尝尝,这可是上好的明前绿茶,我爹得了,也只分了一二两给我,我平时都舍不得。”
荣香受宠若惊,“怎么如此破费。”
“我们姐妹还说什么?”她突然又叹息一声,“要是像司琪姐姐一样就好了?且不说家里得的那些东西,只是小姐亲自派人送去,那份荣耀就比我们这些人脸面有光。”
荣香微微一怔,看着荣欣,“司琪姐姐家在外边,离着又远,大雪天的,大小姐也不是刻薄之人,这还不是为了不出事儿吗?而且,司琪姐姐家里姐妹甚多,她是老大,吃苦了许多年。”
荣欣皱起眉头,“那也比不得,你也是命好的,若是司琴姐姐没喝醉,怎么也会去王府见世面,哪儿会让姐姐得了着机会,不过,你到是她如何大白天的就喝醉了,原来还有那么一个事情的?”
“哦,是吗?”
“你怎么不好奇吗?”荣香皱起眉头问,“她啊,是因为回家被驳回了,才自个儿喝了闷酒,要知道有这么一遭,她哪儿容姐姐去是见那大世面。”
“见什么大世面?”荣香捻了线,拿起来绣绷,将针线穿过花蕊,“个个都是贵人,走进去只觉得金银满天,富贵逼人,不过规矩大的很,头也不敢抬。”
“是吗?”
“是啊,嬷嬷也规矩大,走路跟直线一样,不管行礼走路,都有一定规矩,个个说话都轻言细语,规规矩矩。”
她荣欣凑过来,“哦,这么严!”
“自然!哪儿有我们家这么宽松的……”
荣欣呵呵一笑,不在多言,看着荣香的绣件,赞叹起来,“姐姐这手艺可真好,真漂亮,也教教我……”
“倒也不是什么难的。你若学,又有什么不可。”
外边小丫鬟推门进来,“荣香姐姐,你赶紧去吧,上房正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