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渐渐散开,公路上的视线变得清晰可见,霍燕飞一路上那是畅通无阻。约莫十多分钟后,她开着汽车安全抵达了霍家大院。
南方的冬天本就潮湿,再加之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就更加潮湿了。院中的树木、花草、甚至连木制的露天凳子都蒙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细细水珠。
打开车门,三人相继下了车。霍燕飞呼出一口冷气,交叉抱着双手快速向别墅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爸,我回来啦!”
“乖女儿,玩得还行吧!”霍祁山叼着一根雪茄,已经站在门口候着。
“别说了,一点也不好玩!”霍燕飞奔向霍祁山,一头秀发在空中飞舞飘扬,将年轻人的青春活力完全显露出来。抱住霍祁山,其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她才向屋内快步走去。
“怎么了,谁惹我女儿不高兴了?”霍祁山跟在女儿身后,开口询问,眼神却是瞟向孙天愚、许大嘴两人。
不等孙天愚、许大嘴两人说话,霍燕飞已经蹙着眉头回道:“还有谁啊,当然是张峰啊。爸,你不知道啊,我上次生了怪病,就是张峰在背后搞鬼!”说着,气鼓鼓坐在高档沙发上。
霍祁山脸色顿时一沉,没有立即说话,坐到她身边后才郑重其事说道:“女儿啊,这种没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不然会使张霍两家闹翻的。”
“孙医生可是有证据的?”霍燕蹙蹙绣眉。
霍祁山埋头吸了一口雪茄,烟雾袅绕中,他十分严肃地对孙天愚说,“孙医生,你是怎么确定燕飞生病与张峰有关系的。”
孙天愚没有去观察霍祁山严肃的表情,而是认真诚实地说道:“那天有人施展离魂之术,想对霍小姐图谋不轨,结果被我破了奇术,反噬受伤。参加聚会的时候,我发现张公子脸色苍白,伤了元气。”
“这不能说明幕后凶手就是他!”霍祁山将猩红的烟头摁在烟灰缸中,目光灼灼盯着孙天愚,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看个通透明白,“如果他发生了意外,或者生了大病,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
被这样一双威严的眼睛盯着,孙天愚觉得浑身不自在,暗中吞了一口唾沫,才回道:“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不能确定幕后凶手就是他。不过他身边还有一位奇人,名叫猴有财,也受伤了。我才最终确定幕后凶手就是他。”
“这样还是有些牵强吧!”霍祁山缓缓开口,沉默着带着睿智。
孙天愚没有立即回答,目光扫视一圈众人,才道:“大家还记得在霍小姐床下拿出的哪一个小人形的东西吧!”
众人都点点头,露出疑惑的目光,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东西,我在村里见过,亲眼目睹猴有财为了抢这个东西,与村民们大打出手。想来当时已经在准备对霍小姐图谋不轨了!”孙天愚认真回答。
“当真!”陡然之间,霍祁山站立起来,神色中闪着冷冽的光芒,犹如发怒的狮子。
“霍老板如果不信,可以去查证,一打听便知真假。”在霍祁山威猛的气势面前,孙天愚没有被吓到,还是认真回答。
“你放心,女儿,张家既然敢对你动手。爹爹自然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霍祁山重新做回沙发之上,心里已经有八九分相信孙天愚所说的。他目光深邃如海,沉默片刻道:“不过张家是一个庞然大物,这事情我们得从长计议,慢慢图之。”
“恩!”霍燕飞大眼睛眨眨,点点头后问道:“对啦,爸,可有孙医生他父亲的消息?”
“对啦!”霍祁山拍拍额头,十分抱歉地说:“如果不是女儿你提醒,这事我差点忘记了。这事啊,已经有眉目了。”
闻言,孙天愚内心一阵紧张激动,呼吸陡然间变得急促起来。不过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片刻之后重新睁开眼睛,望着霍祁山,目光中都是期盼。
“有什么线索!”许大嘴早都想说话了,此时寻着机会,立马开口。孙天愚也很想知道父亲的消息,对许大嘴投去感激的目光。
“我暗中打听得知,冬天过后,张家有一批人会去凤凰古城寻宝。”霍祁山说起来,声音抑扬顿挫,颇具味道,“你们知道吗,这一批人的领队就是孙医生提起过的张山阅,我估计这其中有些古怪。再一打听,果然打听出了一些门道来!”
说着,拍了拍大腿继续说:“这些人啊,都是一些有奇异本领的人,有人懂风水,有人懂驱鬼,……。而且,我还听说他们要带一个什么鱼饵去,我估摸着其中有古怪。至于你父亲的确切消息,倒是没有打听着。”
“爸,你这算什么消息啊,难道不能再努力努力,给出点准确的消息。”霍燕飞瞪着父亲,带着幽幽的埋怨。
孙天愚听见这消息是悲喜交加,喜的是有了父亲的消息,悲的是父亲任然处于危险之中。许大嘴常年混迹江湖,察言观色很有一套,他一瞧孙天愚神色,便知道其心中所想,问道:“霍老板,如果孙伯父真在张家,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将他救出来啊!”
霍祁山沉默半响,摇摇头道:“难啊,张家乃是慧海城的几大家之一,戒备自然滴水不漏,何况现在又莫名多了一些奇人异事,成功的几率不会多余两层。”
“霍老板能够帮我探得父亲的消息已然不易,剩下的事情就我自己来吧。我打算尾随他们的寻宝队伍,寻找机会救父亲出来。”孙天愚内心已经打定注意,决定不再麻烦霍老板。
“别说那些见外的话,有什么需要直接开口就是,我们可是自己人!”透过窗子,霍祁山望了一眼外面凄迷的夜色,道:“时候不早了,大家早些歇息吧!”
于是,大家一翻道别,便各自进房休息去了。
夜渐渐深了,孙天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睡。坐立起来,打开灯的开关,拿出那一只很大的破旧布鞋,孙天愚望着窗外轻轻摆动的树梢,喃喃自语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只超大号的鞋来,其中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