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孙天愚迅速蹲下身子,躲在一块破旧发黑的墓碑之下,密切注意着前方的动静,对银白老鼠道:“鼠兄,我这里不要紧,你去保护我爸,不要让他受到伤害,拜谢了!”说着,作了一个揖。银白老鼠低低叫唤两声,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消失在星光下。
这时候,那条色彩斑斓的蛇,在空中飞到一半,突然间像着了魔似的,直直滑落下来,刚好落在银线之上。
叮铃铃~!
伴随着蛇的疯狂蠕动,摄人魂魄的铃声响起,如潮水般弥漫开去,使整个坟地荡漾在音波之中,看起来不那么真实可靠。
这时候,孙天愚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原来这银线链接的摄魂铃形成了一个区域,只要是活物靠近,就会被摄取魂魄,从而碰着银线,摄魂铃也会因此发生声音来。
“有情况,大家瞧瞧去!”伴随着一道如雷贯耳的提醒声,约莫十来个大汉陆陆续续走出帐篷,打着手电筒四处照射。
有好几次,手电光差点将孙天愚照了出来。幸好他戴了一个黑色的丝袜在头上,与破旧发黑的墓碑融为了一体,不易发觉才躲了过去。
终于有人发现了那条挂在银线之上的死蛇,高声喊了起来,“没事了,原来是一条蛇,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于是在一片嘈杂声中,所有人陆陆续续又回了帐篷,乱坟岗霎时间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冷清的空气在静静流淌。
又过了一会儿,孙天愚才慢慢探出脑袋。他小心翼翼四处观察,发觉帐篷外确实没有人,才放松下来。
孙天愚一屁股坐下,背依靠在墓碑上,望着漫天的星斗,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要救爸出来,首先就得破解这招魂铃。不过这招魂铃该怎么破解呢,一来药师录上根本没有记载,二来我也想不出方法,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爸去送死。”摇摇头,继续嘀咕:“不行,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爸身处危险,就算用我去换他也是值得的。”
心里暗暗做了打算,孙天愚一边望着招魂铃出神,一边暗暗回忆药师录中记载的一些驱邪的法门,“招魂铃也算是邪物,我应该多想想药师录中驱邪的方法,说不定还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目光死死盯着招魂铃,孙天愚与驱邪的方法一一对应。慢慢的,他发现招魂铃产生了变化,涂抹在上面红线化为了一面面招魂幡,飞到半空之中,迎风飘飘荡荡,很是诡异离奇。
“如果这招魂幡永远离开了铃铛,招魂铃不就失去作用了!”孙天愚毫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一句。
这句话刚落下,他目光中精芒大胜,身子一震,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法,“对,就是这样,我只需在铃声不响的情况下,使涂抹在铃铛上的招魂幡离去,这招魂铃自然就没用了,我也就成功了一半!”转念又想,“其实,我不用抹掉所有铃铛上的招魂幡,只需要抹去其中一个招魂铃上的红线,这些铃铛组成的区域自然就失去作用了。”
此时,刚好有一抹柔和的星光从头顶划过,孙天愚觉得这星光甚是美丽,比世上任何的花朵都美丽迷人,嘴角不由自主挂上了朴实的笑容。
“这红线腥味中夹杂着臭味,还带着一股邪恶的气息,应该是邪恶的动物的血与朱砂混合而成,想要抹除倒是不难。”孙天愚将鼻子靠近铃铛嗅了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药师录中有记载,一支箭草药阳刚之气很足,专门对付这些阴邪动物血的,应该行。”
想着,他从帆布口袋中摸出一根草药来,这草药一指宽,生得像箭矢一般,难怪叫做一支箭呢。草药用左手捏住,他又摸出两根尖毛草,右手成抓一吸,只见尖毛草转了一个圏,倒挂在食指、中指上,那感觉就像刮了两柄宝剑在两根手指上。
“去!”轻轻闷喝一声,只听得咻咻声响起,两根尖毛草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在一个铃铛两边的银线上,从中间刺穿,插在了土地之上。
虽然尖毛草从银线中间刺过,但是银线并没有断,捆在上面的招魂铃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得不说孙天愚这段时间的长进很大,放在前段时间,他是不可能做得如此好的。
孙天愚也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十分高兴,喃喃自语起来,“我的十式仙人针法又有长进了,也对得起药王传人了吧。”转念又想,“接下来就该抹去铃铛上的招魂幡了。”
将一支箭草药换到右手,孙天愚像握住一把宝剑似的,小心翼翼向铃铛刺去。说来也奇怪,当一支箭草药挨着铃铛的时候,铃铛上面涂抹的红线陡然间发出嗤嗤的声响,一点一点脱落下来,那感觉就像粘上浓硫酸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还冒出阵阵青烟。
见此情况,孙天愚心中大喜,暗道:“这方法真的可行,得加快速度。”
于是他更加用心去控制一支箭草药,在片刻间铃铛上涂抹的红色招魂幡已然脱落大片,不成样子。
“还差一点点,只需片刻就好!”孙天愚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铃铛,见到上面的招魂幡越来越少,心里很是激动。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硬生生压住了这股激动,还是很认真涂抹着铃铛上的招魂幡线条。
就在只剩最后一丝红线的时候,他右手突然间用力过猛,只见起初静止不动的铃铛居然摇晃起来。
“糟糕!”孙天愚暗叫声音,瞬间丢掉手中尖毛草,一把捏住刚刚晃动的铃铛,并且用两根手指夹住内部的铃心。铃铛只发出叮的一声响,便哑了,没发出一点声响。
这时候,帐篷里响起了疑惑的声音。
“咦,我似乎听见招魂铃响了一声,你听见没!”
“招魂铃不会只响一声的,一定是你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
“恩,对,定是我听错了,来,我们继续喝酒,以后进入凤凰古城可没有这么好的酒喝。”
……
帐篷里慢慢恢复平静,孙天愚捏住铃铛的手却是浸出一层密密的细汉,脊梁骨也是凉意飕飕,“真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呼出一口浊气,他小心翼翼放开铃铛,并且塞了一团棉花在里面,才跨过了铃铛,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