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张大石痛苦表情之下,孙天愚发现他脖子上的皮肤中,长了一些乌色的斑点。这些斑点犹如很小很小的墨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而且这些斑点似乎是活的,孙天愚居然看见它们以极慢的速度,在一点一点的蠕动,那感觉和蚯蚓蠕动差不多。
“这是什么?”孙天愚心里非常震惊,立马又睁大眼睛仔细瞧,顿时发现这些小斑点根本不是斑点,而是一个一个的小虫子,只不过这些虫子实在太小,所以看起来才像斑点。
“噬阳虫!”孙天愚内心的震惊有加深了几分,暗暗地想,“药师录上有记载,噬阳虫其形如针尖,其动如蚯蚓,专门吸食人体中的阳气为生,对人体十分不利,不是早已经绝迹了吗?”转念又想,“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如果这就是他所得的疾病,医治到是可以医治,不过材料有些难找!”
“我是第一次见到噬阳虫,医治倒是可以医治,不过材料有些难找!阿婆,需要一些时间啊!”孙天愚认真说道。
“噬阳虫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找来,放在大石身上的!”慈祥的阿婆痛惜地抚摸着张大石的脸,扭头看了一眼孙天愚,显得很意外,皱了皱满是皱纹的额头。
“什么!”孙天愚、许大嘴、霍燕飞像听见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发生了似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鼓鼓的,就这么盯着满脸慈祥的阿婆。
“阿婆,你怎么能这样!”霍燕飞虽然不知道噬阳虫是什么东西,不过从孙天愚震惊的表情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
“就是,噬阳虫听名字就知道是吸食人体阳气的玩意儿,阿婆你为什么这样做啊!”许大嘴跟道。
“哼!”慈祥的阿婆鼻孔中轻轻喷出一道不满意的气息,才像拉家常一样缓缓说道:“你们懂个啥啊,村子入口的罪孽路上的石头都蕴含了很重的阳气,而大石这娃又长期在这地方雕刻石像,所以被阳气侵蚀,阴阳失衡,会要命的。我也没办法,才放噬阳虫在他身上的,不然他早做了短命鬼啦!”说到这,露出悲伤之色。
“哦!”许大嘴、霍燕飞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孙天愚心里则是有些疑惑,闷声暗暗地想,“罪孽路上的石头阳气很重吗,我怎么没发现!”转念又想,“兴许是我太大意了吧,管他那么多,先给大石兄弟看病要紧!”
“大石兄,我来给你把把脉吧!”为了进一步确定病情,孙天愚决定先给张大石把脉。阿婆没有说什么,只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指头刚挨着张大石的手腕,孙天愚脸色立马变了。凉如冰,冷如铁,没有一点体温,这哪里是阳气过多,根本就是没有阳气吗?
这时候,孙天愚才发现张大石的身上,隐隐约约冒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心想:“这身子中根本就没有阳气,阳气怎么会过剩呢,难道阿婆老糊涂了,说错了!”想着,偷偷瞟了一眼阿婆,发现阿婆是面目慈祥,满脸疼惜之色。
“也许有其他隐情,我先好好把脉,其他事等会儿再说!”孙天愚心思旋转,拿定主意,就认真为张大石把起脉来。他这一认真,眉头紧了又舒,舒了又紧,来来回回这样了好几次,脸上的疑惑也更甚了。
“怎么了,师弟,瞧出个啥来?”许大嘴见孙天愚表情奇怪,忍不住问道。
“孙天愚,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霍燕飞显得有些焦急,那感觉像他亲人生病似的。
孙天愚没有回答这两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过了良久,手因为寒冷而颤抖着,从张大石手腕上拿开。他闭幕又想了良久,才睁开眼对阿婆道:“阿婆,请恕小子才疏学浅,有些事情还要请教您!”
“你说吧,知道的我老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阿婆静静坐着,看起来虽然还是很慈祥,不过其中却带着一股宁静与神秘。
“有以两个问题要请教阿婆,第一:阿婆说大石兄体内阳气过多,可是以我看来大石兄体内的阳气很少啊,这是怎么回事?第二,如果我将这些阳气驱除掉,那就真的阴阳失衡了,万一……!”说道这,目光灼灼盯着阿婆。
阿婆哈哈笑了两声,道:“这算什么问题,如果你知道大石天生是纯阴体质,就不会这样说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孙天愚猛然间恍然大悟,满脸兴奋。阿婆见状又泼了一碰冷水,道:“你虽然本事高强,不过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大石体内的阳气可不是轻易能驱除的。”
“恩!”孙天愚认真点了点头,然后便着手准备为张大石驱除体内那极少的阳气。
等阿婆将饭桌收拾干净后,孙天愚将帆布口袋放在了上面,拿出各种草药来,摆了慢慢一桌子。
此时,星星点点夜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使认真做事的孙天愚多了一份沉稳,大气。
“师弟是有真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样!”许大嘴心里难得地评价了这么几个字。
“哼,这个乡巴佬还有几分气质嘛,也不枉我不顾危险来帮他了。”霍燕飞心里给了这么几个字的评价。
“想要将大石兄包裹在体内的阳气驱除掉,首先就得在他阴气饱满的体内凿开一条道来,然后再顺着这道将阳气给吸纳出来。”孙天愚心念电转,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便认真对张大石道:“大石兄,等会儿可能有些痛苦,你要忍忍!”
“我一个高大男子,怎么连一点痛苦也忍受不了,你尽管来就是!”张大石气势破豪迈地回答。
“恩!”孙天愚点点头,右手成抓,轻轻地一吸,只见无根尖毛草发出咻咻声,在闪念间已经相应悬浮在他的无根指头之上。
“小心,来了。”孙天愚提醒一句,只听得咻的声响,一根尖毛草的尖端已经盯在张大石的太阳穴之上,那感觉就如一颗钉子钉在墙壁之上。
“去!”孙天愚闷哼一声,那尖毛草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钻进张大石的身体之中,只剩下些许尾部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