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说这个邹老板什么态度?仅仅几分钟就判若两个人,之前的那番话跟刚才说的格格不入,变化如此之快令我大为不悦,我心说,你这个邹老板,怎么说话的?我就跟你打听个事怎么就成了邪事?你以为我们把钱交了,钱就成你的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们既然能给你钱,我们还能跟你要回来,到别的旅馆住宿。离了你张屠夫我们还吃带毛的猪肉?
邹老板那副德行,我真有心换个旅馆,可转念一想,我们大包小包都已经安置好了,再挪地方唯恐江大头,李老黑,麻子张也嫌麻烦。所以,我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雁鹤湖旅馆没有自助餐厅,想吃饭就得到外面的大小饭店买着吃。
现在经济改革市场开放了,距离旅馆不远的一条大街上满是饭店,大的小的,豪华的,普通的,一个挨一个。穿红挂绿的店主们招揽生意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麻子张酒瘾大,一闻到酒味儿就走不动,吃中午饭时要了半斤白酒,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
我本想吃过中午饭后我到湖边先溜达溜达,踩踩点儿,勘查一下湖面的情况,做到不打无准备之仗。可麻子张由于酒喝得有点儿多了,晃晃悠悠就找借口说:“我,我,我喝蒙了,勘察情况的事明。。。明天再说。”他的言外之意,磨刀不误砍柴工,攒足了精神一样把时间赶回来。
钱鹤滩有一首《明日歌》写的很好:“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我对麻子张这种心态极为不满,因为我们刚刚出师,后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不拿出只争朝夕的精神状态怎么行?
我这人不像李老黑,麻子张,江大头他们觉多,一躺下就呼呼大睡。我虽然也有点儿困乏,可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像烙饼似得辗转反侧。
麻子张真喝多了,睡着觉嘴吧唧不说,还“咚咚”直放屁,江大头,李老黑被熏醒,捂着鼻子直喊臭死人。
都说睡觉像打哈欠能感染旁边的人,不知不觉中我也犯困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浑身发冷,一股凉意“忽地”从心底冒出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心想,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紧接着意识突然失控,继而就看见铺天盖地,一群带着触角的大象向我飞奔而来。
那坚硬的蹄子猛烈地踩踏着地面,发出“噗通,噗通,噗通”闷雷般的响声,经过我的身边时一个个斜楞着身子,轰隆隆地转了一个弯儿,忽而又莫名其妙地离我而去。
这时候,我听见有人说话,还有篝火,时明时灭,声音也一样的断断续续,议论的话题好像是我;
这个人不自量力,竟敢到深不可测的死亡之湖来寻找什么湛卢剑,简直不知死活!哈哈哈。。。。。。
我莫名其妙地异常恐慌,仿佛在一瞬间,我的灵魂就被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东西控制了,而控制我的,就是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大坑发出来的,而且又无法破译的信息。。。。。。
我不知道深坑里有何方妖孽敢于主宰我的灵魂,我思想着,极力地控制着灵魂的清醒,只是由于天太黑,我往深坑里观望了半天,除了阴森森的黑洞,阴气,什么也再看不见。我虽大失所望,困惑不解,但我必须得弄清楚谁在议论我。
然而,就在我下定决心要弄清事实真相的一刻,慢慢地,慢慢地,有些东西在我脑子里浮现出来,就像是前方满是迷雾的大海,若有若无,时隐时现,一只挂着白帆高挂的船上放着散乱的庄稼秸秆;路的尽头,浮在空中的尘土被太阳照的白蒙蒙一片,虽然距离很近,但我无法看穿白蒙蒙之下究竟什么情况。
我恍惚而且茫然,这样的情景我觉着在哪里见过。我望望头顶上蓝蓝的天,又瞅瞅绿色的水,仿佛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曾经亲临过。。。。。。
啊,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我要找的那个湖?湛卢剑所在的地方吗?
“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我欢呼着,兴奋着,仿佛湛卢剑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么的令我心情舒畅,只要我轻轻一挣,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自由,重新主宰我的灵魂,伸手拈来那把渴望的湛卢剑。
就在这时,我觉着背后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回头观瞧,顿然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一个长长的驴脸,驴脸上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活像夜猫子,放着两道刺眼的绿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的妈呀!这是啥玩意儿?我被吓得几近惊魂出窍,倒退几步,极力控制自己脚下的不稳,唯恐它一个举动就把我推下这个黑洞洞,而又深深的地洞。
不知那双夜猫子眼已经盯了我多长时间?这时候我才发现,难怪我刚才感觉心底冒出一股凉气,肉皮冷嗖嗖,原来是它在暗中向我发射阴冷的怪气。
我弄不明白,为什么只能看到那张驴脸,两只眼睛,却看不到任何有形肢体?它的肢体在哪儿呢?不会像魔术师大变活人人头在这边,身子却在那边吧。虽然我看不见它的肢体,但我敢肯定,既然有一张驴脸,和两只忽忽闪动的眼睛,那它肯定就是个有形的生命体,不然哪来的眼睛?
夜猫子眼似乎沉不住气了,开始慢慢向我发起进攻。这时,我忽然发现夜猫子变出了有形之体,有手有脚有脑袋,两只小眼睛发着凶悍的目光。
我立刻做好了肢体和心理迎战的准备,只等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一旦发招来袭,好跟它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