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当着四个人的面夸下海口,要与天斗与地斗,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找到湛卢剑;也曾经跟他们口出狂言说,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然而,这一切誓言又在所遭所遇的事实面前,却又显得苍白无力,我不得不对自己的夸大其词开始感到有点后悔。
妈的,真够悬的!虽然惊险一幕已经过去,但我依然心跳不止,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湖妖,地震,飞机的情景,像蚯蚓一样慢慢爬上我的心头。
按说,水下发现了飞机炸弹,我们有责任马上报告当地政府,可这会儿是什么时候?我那顾得了那些。况且我又清楚,我们都是什么身份?盗猎者,你一个盗猎者本身就不干净,你还敢到了派出所充当好人?即是说冒充了好人,又怎么跟人家说?说我们在雁鶴湖水下发现一架飞机?公安局那都是什么人?专门破案的,他们的眼睫毛都是空的,我们充当好人能瞒得过他们?再说,我们的寻宝计划才刚刚起步,还没有一点儿收获,就。。。。。。
我的心情失落极了,这是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过的,我曾经有过太多的失落,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消沉到了冰点。
不过,静下心来认真想想,我又觉着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情,因为仅仅因为看到一个湖妖,经历一次常见的地震就草草收场,让别人知道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苦战了这么些日子哪怕小有收获再回头,也不至于落个失败而告终啊。
自从我们给邹老板脸色之后,他似乎不再关心我们的事,每天跟我们走个碰头除了打个招呼,什么话也不多说,更不问我们上哪儿去了。今天半夜他听到我们敲门,就主动小跑着打开了院门。
李老黑好像对今晚水下发生的惊险之事很快就忘到脑后,他嘻嘻哈哈扯了一会儿闲篇,很快就听到他鼾声大作,做起了美梦,那呼噜声简直就像打雷,“呼,嘎嘎,呼,嘎嘎”我也描述不出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古怪难听,震得整个房间都有回音。
“哈——”长长打了个哈欠,就有点犯困,看了看表,这时,时针已指向凌晨两点半。
“睡吧。”我自己劝自己,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忽然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李老黑“咯咯咯”地笑。
我这个人睡觉比较轻,稍微有点儿动静,哪怕谁在下地走动我都能被惊醒。我抬头向李老黑瞅了一眼,这一看把我看愣了,只见李老黑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怀里抱个什么东西在床上直翻滚儿,那笑声就像有人在咯吱他,翻动着身子躲着痒痒。
“老黑子。”我轻轻喊了一声。
李老黑好像没听见,依然翻滚儿,傻笑,翻滚儿,傻笑。
嗯,李老黑突然闹出的举动把我顿时惊呆了,心说,李老黑怎么了
这时,李老黑又有了新动作,他不再翻滚儿了,而是两手抱在一起“叭叭叭”直往手上亲,就像跟女人那么亲热。。。。。。
看到李老黑莫名其妙的举动,我顿时慌乱起来,正然我纳闷儿之时,忽然又听李老黑喃喃自语,“喃米嗱嬷,嗱米嬷犸”,净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鸟语。
对于一个小学勉强毕业的李老黑来说,平常说话都是结结巴巴,没有一句完整话能说连贯,今天却突然一反常态地说出一连串让我匪夷所思的语言,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于是我光着脚悄悄走过去,刚要低头张望,突然就见李老黑睁开双眼,冲着我炸雷般地“嗷——”一声吼叫。
我的妈呀!李老黑这声吼好似一声炸雷,把我吓得“蹭”多出老远。他的叫声跟水里的湖妖叫得一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我只知道湖妖能发出这般吼叫,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妈的!李老黑今天也发出这般恐怖的叫声,并且那一刻我发现他的脸都扭曲成一张鬼脸。
这时候,麻子张,江大头全都被惊醒了,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都瞪着惺忪的睡眼瞅我和李老黑。当他们看我一直盯着李老黑不吭声,似乎就有所明白了,是李老黑闹出的动静惊醒了我,让我露出惊呆的神色。
李老黑在床上一口一口亲热,什么也看不见,嘴还“吧嗒吧嗒”直响。
江大头问:“地瓜,老黑子这。。。这是咋啦?他在那儿忙乎啥呢?”
“是是是。。。”我刚要把我看到李老黑的情景说出来,可就在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李老黑又一声咋呼,在床上四处寻找着喊道:“鱼精鱼精,宝贝儿,你在哪儿呢?怎么不在我床上躺啦,快躺下,让我抱抱你。”他说着,极其亲热地双手又紧紧抱在一起,开始在床上翻滚儿,“叭叭叭”亲个人不停。
麻子张,江大头一看李老黑成了这样,顿时脸色煞白,紧张兮兮地也不敢说话,瞅瞅我,又看看李老黑,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老黑好像中邪了,但我不敢说呀,说出来怕把两个人吓着,我头上顿时就浸出了汗珠。
然而,我不说却又找不到借口,因为麻子张,江大头一脸紧张我又不得不说,所以我只好支吾着说:“老黑子可能被湖妖妖气缠上了,湖妖刚才有可能在他身边睡觉,把他折腾成这样。”
“啊!他真中邪了?”
“中邪了?”
尽管两个人模棱两可,惊恐的眼珠子直翻腾,但谁也没敢下结论,更不敢上前制止。
江大头两手紧紧抱着床单缩成一团,脸色变成了惨白色,哆哆嗦嗦说:“我的娘哎,老黑子中邪了?”
麻子张似乎还有点不大相信,他盯着李老黑看了半天,终于按耐不住急于搞清楚的迫切心情,爬起来来到李老黑床前低下头观瞧。
麻子张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就激怒了李老黑,李老黑抬头一瞅麻子张在偷看他,“呼——”坐起来,冲着麻子张“嗷——”就是一声怪叫,把麻子张吓得“我的妈呀”一步窜出多远,站在门口结结巴巴地说:“老。。。老黑子,你。。。你真中。。。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