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谈性很浓,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美妇催了两下,老头竟然不肯走了,说是下午还要继续钓鱼。
毕竟上了年纪,精力有些不济。累了一上午,加上又多喝了几杯,老头明显有些乏意,坐在那里,神情有些萎靡。
“老先生,不如去我家歇会儿,”看到老者这般模样,沈斌也是莞尔。
“不用,就在这儿歇会,我看这里挺好。”老头站起身来,左右打量了一番,指了指沈斌的床铺。
“热娜,你们先回去吧,不要影响了工作,晚点来接我就可以了。”老头说完,也不管美妇说了什么,躺到床上就睡了起来。
沈斌心说,您老可真不拿自个当外人,搞得自己跟这里的主人似的。
让沈斌有些意外的是,美妇和那个女孩竟然没走,坐在边上开始工作起来了,沈斌也不好打扰,只好每人倒了杯茶,然后走到外面也干了起来。
今天是周一,钓鱼的人不是很多沈斌趁机下了丝网,捞起小杂鱼来了。
这种丝网网眼很小,专门用来捕捉水中的杂鱼。这种杂鱼个头很小,也不值钱,洗干净了裹上面粉用油一炸,完了撒上花椒和辣椒面,味道十分独特。
老人家觉短,沈斌一网鱼打完,老者便已醒来,兴致勃勃地又钓开了。
沈斌把抓上来的小鱼交给猴子收拾,嘱咐他一会儿拿去厨房加工。
在老者的热情招呼下,沈斌干脆端起茶具在老者的钓位上泡开了功夫茶,两人天南地北便聊了起来。
聊天的内容有些天马行空,从茶道到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从周朝谈到清朝,从外国的武装侵略到经济侵略......
期间,老者钓起了好几条鱼,沈斌便帮着捞鱼,上诱饵。
“小哥,有没有兴趣到政府部门工作?”老者甩了甩杆,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问道。
“嘿嘿,咱还是种地。”沈斌淡淡一笑:“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来得踏实。”
“哼!小农意识。”旁边的小美女又不干了,出言讥讽道。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沈斌也不搭理她,自顾自念起诗来了。
“小哥,能说说自己家乡的发展方向吗,有没有计划?”老者问道。
沈斌神秘地一笑:“您老懂的,这钓鱼,最需要的就是掌握时机,起杆要恰到好处,早了,会把鱼吓跑,晚了鱼就吃了诱跑了。”
“我这一上午,守着那个钓位,就钓了那么三两条小鱼。”老者指了指上午呆的钓位。
“下午挪了个地方,你看,大有收获啊!”老者微微一笑。
“看来,光是死守一个地方等鱼上钩是不行的。”老者总结道:“适当的变换位置,主动出击还是很有必要的。”
“姜太公在渭水钓了三年鱼,才等来周文王。”沈斌笑了笑,答道:“咱虽然没有那样的大才,可咱比姜太公年轻,可以等。”
“时不我待啊,年轻人。”老者叹道。
“万丈高楼平地起,不打好基础,哪来的大厦,老先生。”沈斌反驳道。
把炸好的小鱼打了包,又捞了几尾鮰鱼,提了一壶桑葚酒,老者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走了......
临走时,美妇握了握沈斌粗糙的大手,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地微笑。
沈斌一如既往,每天忙完鱼塘就上网,有时候还会跑跑水产市场,市图书馆什么的。
这天下午,沈斌正在网上查询资料,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沈斌一看,是小丫头的号码,不由得有点纳闷:这个时候,依晓这丫头不是应该在上课的吗?
“大叔吗?你好。”电话接通了,却是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我是依晓的同学,依晓今天下午上体育课晕倒。”
原来,小丫头上课时晕倒了,老师、同学把她送校医处急救,校医说必须送医院检查。
小丫头醒来后,却死活不肯上医院,正挣扎着呢却又晕了过去,这会儿正在医院观察。
那同学留在医院里照顾着她,却又怕他醒来后还得闹着出院,因此,翻了翻丫头的手机。
丫头的手机上总共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她父亲的,一个就是沈斌的。
那女孩是丫头的闺蜜,知道她家中的情况,父母在外地打工,这会就算想来,一下子也赶不过来。
就算打通了电话也不过是白白让他们担心罢了,因此,同学就拨打了沈斌的手机。
接到电话,沈斌二话不说,骑上摩托就往公交站赶。当沈斌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小丫头已经醒了。
“大叔,你来了啊?”见到沈斌,丫头心中一喜,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别动,躺着啊。”沈斌赶紧制止了丫头。
“检查了没有,医生怎么说?”沈斌转头问旁边的那个女孩。女孩一头齐肩的黑发,肥大的校服也没掩盖住胸前的小丰满。
想来就是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女生了,女孩说道:“初步诊断是由营养不良引起的低血糖。”
“不过,进一步确诊还需要一点时间,还有几项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沈斌皱起眉头。
“是啊是啊,每次吃中午饭就躲起来,偷偷啃个馒头就是吃饭了。”女同学不无埋怨地看着依晓:“让她去食堂吃饭,拉都拉不动。”
上次在一起逛街,沈斌就知道丫头经常啃馒头,原本以为女孩子嘛,本身食量小,又爱保持身材,也就没怎么在意,却没料到事情这么严重。
依晓中午几乎从不去食堂,晚饭也十分简单,打点米饭,吃点自己家里带的咸菜,偶尔也买个便宜的素菜。
女同学有时候硬拉着依晓去食堂吃饭,刚开始依晓也去了一、二次,女同学也给她买了几次饭,依晓要给钱,同学死活不要,后来小丫头就再也不肯去了,任凭女同学再怎么拉拽也无济于事了。
听到这里,沈斌便有些生气的瞪了眼小丫头。丫头吐了吐舌头,冲着沈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斌也有些纳闷,按说依晓家也不至于困难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啊?那么这丫头为什么还要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