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黄毛的同时,其它几个房间,也在审讯酒吧其他比较重要的‘涉案’人员。
只不过,那些小弟,要么就是同样硬气的很,要么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即使想说,也说不出个所以来。
对于前者,曹伟明并不想在他们身上过多浪费时间,反正到时候按不按罪名,还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后者,那就更好说了,只要收拾一顿,然后办案警员稍加暗示,那人就会按照警方的意思交代所犯‘罪行’了。
审了半天,黄毛还是那样的态度,无论曹伟明他们问什么,他要么冷笑,要么横眉冷对,基本不做回答。
眼看着再这样审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曹伟明有些失去耐心了,恶狠狠的说道:
先这样吧,稍后加大审讯力度,给我继续用强光照射。
黄毛咋一听这话,还颇有些不以为然,心说不就是那灯光照射劳资,不让老子休息吗?!
在这之前,你们不就是一直在这样做了?!
再说了,难道这还能比你们刚才的私刑还要厉害?!
可是,仅仅几秒钟,黄毛便意思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拘留室里的灯光已经加强了很多。
这些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就像是被炭火炙烤着一般,坐在灯光中,比置身于桑拿房,还要难受百倍,没几分钟,黄毛便大汗淋漓。
更要命的是,这些汗出来以后,很快又被那些炙热的灯光给蒸发掉了。
这和蒸桑拿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因为桑拿时,人是不穿衣服的,但问题是,黄小义身上是穿着衣服的。
这种情况下,身体不断地往外冒着汗,当汗接触到衣服时,由于表面温度已经很高了,所以汗水冒上来立马就给蒸发了。
这种干了湿,湿了干,黏黏糊糊的感觉特别难受,没多大一会,黄毛的外套就已经出现了一块块的白斑。
这种感觉,简直是没法用言语来形容,看过电影《上甘岭》的人,也许能有所体会。
电影中,志愿军缺水的镜头令人印象十分深刻,志愿军战士一边忍受着美国飞机扔下来的燃烧弹炙热的高温,一边还要与敌拼命。
一般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要说作战了,就是什么都不做,躺在那里,要不了多久,就会昏厥过去的。
此刻的黄小义,也是如此,昏过去了好几次,都是让人用冷水泼醒过来的。
被泼醒过来以后,再一次被蒸晕过去,如此反复几次,一般人往往会出现幻觉,甚至与精神错乱。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熬不到那一刻的,早在这些症状出现之前,意志便已经崩溃,乖乖的放弃了抵抗。
不过,黄小义可不是一般人!这些年,他跟随沈斌训练,这种被俘后受审的训练,早就已经经历过了。
黄毛现在虽然还做不到沈斌那样变态的忍受力,可通过转移注意力来达到缓解痛苦的目的,还是做的到的。
当然,大部分时候,他的昏厥是装出来的,因为黄毛也不可能傻到在那儿硬挺呀,估摸着这个耐受度常人应该昏过去了,黄毛也就不再硬挺了,脑袋一歪,也就晕了过去、
就这样,黄毛一次又一次的晕倒,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用凉水浇醒,这么反复折腾了几个小时,仍然是毫无结果。
到后来,曹伟明也有些害怕了,再这样弄下去,可别把人给整死了去。
虽然说,目前有什么喝凉水死啊,躲猫猫死之类的说法,可曹胖子心里头清楚,真要把黄毛给弄死了,自己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说实话,曹胖子虽然眼红侏罗纪酒吧的生意,可他最多就是隔三岔五的打个秋风,或者让酒吧报些开支,还没有眼红到要抢过来的地步。
可自从那天晚上,一位市里来的公子哥带人请他吃了一顿饭以后,他就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为了布这个局,他们几个人花费了不少心思。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们将目光锁定在了黄毛的司机郑新华身上。
话说这个郑新华,原本是黄毛母亲娘家的表侄儿,这个人爱慕虚荣,又好吃赖做,本来黄毛是不想收他的。
可架不住他母亲的唠叨,只得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他(可话又说回来了,黄毛母亲也是被娘家亲戚缠的实在没办法了,这才硬逼着儿子收下了郑新华)。
可这个郑新华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平常干活总是挑肥拣瘦的,脏活累活不愿意干,钱少的活也不干,而且为人比较吝啬,人缘又不怎样。
手下的弟兄都不怎么愿意和他玩,而他似乎和别人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自从黄毛买了车以后,郑新华更是三番五次的让家里人去黄毛家里说情,希望能给黄毛当司机。
要说这个郑新华,脑瓜子是比较活络,当大家都在外出打工或者务农的时候,他却拿着家里仅有的三万块钱,去学了开车。
学完车以后,本来说买辆农运车跑运输的,可没跑了半年,就嫌苦喊累的,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另外,郑新华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耍钱,不出车的时候,他就一头钻进棋牌室,整天和人耍钱。
直到后来,因为打牌输多了,他就干脆把车子卖了,整天混迹于赌场和麻将馆。
他父母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知道吵了多少回,尤其是他母亲更是为了儿子耍钱的事,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用他父亲的话来说,自家的这个儿子,有钱的时候,还有点人样。
可一旦输了钱,便跑回家伸手朝父母要钱,不给就跟父母大吵大闹,有时候输急了眼,回家要钱要不到,他甚至还会动手推搡母亲。
又一次,他又输光了钱,便回家翻箱倒柜,把家里的存折给翻了出来。
当他拿了存折正要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碰到其父从地里干完活回家,于是,父子俩为此还动了手。
他父亲一生气,甚至还放出了狠话,从此以后,不再让这个儿子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