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照耀下的菜坝村,除了几声狗叫和零零星星的吆喝之外,还有那令人心烦的叽叽喳喳蝉鸣声。
通往东边小丘陵的路上,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沿着蜿蜒的溪边小路努力的往上爬。
一双草绿色解放鞋拎在他手上,两只裤腿一长一短。
青年名叫赵小飞,刚干完家里的农活,就马上赶了过来。
天还没亮,他就在溪里下了三个虾笼准备碰碰运气。
小溪里有很多龙虾,在镇上的价钱还不错,听说他们城里人都喜欢吃,所以一直也有人高价收购。
家里只有自己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又没什么存款支付妹妹下学期的学费。
赵小飞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三个虾笼都能满满实实。
菜坝村是有名的贫困村,不少年轻人甚至连高中都没读完就辍学离开家乡,外出进城打工。
这一带土地贫瘠,又地处偏远,用老祖宗的话来说,叫做:种啥啥不长,养啥啥不活。
唯一的好处是生态不错,河里野生鱼虾很多,所以时不时有些家伙喜欢来这儿碰碰运气弄点出去卖钱。
远远看到自己放好的虾笼,他立刻心怀希望地快步赶了过去。
可当他走进看清眼前的两个虾笼时,眼神一黯。
跟昨天一样,空荡荡的两个虾笼里连一根水草也没有。
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最后那个了。
赵小飞绕过前方一棵歪歪曲曲的野茶树,刚把树叶拨开,眼前出现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小小的虾笼上方,居然晃动着一个苗条的女人背影,胳膊上的皮肤白晃晃的,晃得人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再一看,原来是一个躬着腰的女人,正撅着腰正在水底捞着什么。
薄薄的白色确凉裤子被溪水浸湿了,直接贴在她身上。
赵小飞一惊,这女人在偷我的虾!
但他的目光一转,觉得这个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就是村里的人。
就在赵小飞稍微犹豫之际,女人正好伸手撩了一下头发,乌黑的发梢一下子滑落下来,搭在她露在领口外的脖子上!
赵小飞耳边传来“嗡”的一声,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这女人的身材可谓是圆润,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更显得玲珑曼妙,而且她的头发梢搭下来,刚才搭在领口下晃来晃去,显出一股妩媚的女人气息。
赵小飞干巴巴的咽了下喉咙,心想这究竟是哪个村里的女人,跑来偷他的虾。
正当他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突然!
女人转过身,恰好和站着发呆的赵小飞打了一个照面。
“赵小飞?”女人一下就喊出了他的名字,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了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当赵小飞看清了她样貌也有些惊讶。
这不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李春艳嘛!
当年提亲的媒婆踏破了门坎,她却谁都瞧不上,最后嫁了一个外地来的教书匠。
只可惜好景不长,半年后她老公就走山路摔死,李春艳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让村里不少男人蠢蠢欲动。
不过,李春艳性格泼辣,想在她身上占便宜的男人不少,没一个讨到半点好处的。
就连曾经半夜偷偷翻进窗户的村里流氓赖二狗,也被她提着菜刀差点剁了老二,吓得痿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就在一瞬间,赵小飞却把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是一只化肥口袋,里面鼓鼓囊囊塞了半袋东西。
口袋像有生命一样不停地蠕动着,从破损的口子里,掉出几只红色小龙虾。
果然偷了我的虾!
见她拎着口袋就想走,赵小飞十分气愤,立刻顺手抓起脚下一块青色的石头冲她大力扔去,扑通一声击中水面,正好砸进虾笼里!
青色石头溅了李春艳一身水,惊得她立刻回头一声大喊:“你干啥?”
“你为什么偷我的虾?”
“没……我没有!”李春艳脸上一阵潮红,支支吾吾。
赵小飞生气地质问道:“那你手上提的是什么!”
心道难怪自己一连几天都捞不到虾,原来全是被李春艳提前偷了。
“拿上来我看看!”
他越是追问,李春艳就越把化肥袋往身后藏,双脚纹丝不动,站在水里不肯过来。
“小飞,这虾是我自己捉的,河沟里的虾这么多,你说我偷你的,有证据吗?论辈份我是你嫂子,我会偷小辈的虾?”
李春艳伶牙利齿,用话拿捏赵小飞,更让他心里不舒服。
村里讲究辈份,结果却被她拿来倚老卖老。
论年纪,李春艳只不过大他两岁而已!
这时,赵小飞看见溪边的石头上放着几件女人衣物,估计是李春艳的。
他心生一计,立刻走上去一把抓起。
站在水里的李春艳立刻叫起来:“你拿我衣服做啥?”
“你说衣服是你的,有证据吗?”
“你拿的是我衣服,你一个男人来洗女人的衣服?”李春艳反问。
她说话泼辣,赵小飞的脸有些发红,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衣服,果然是一件女人衣服,看样子还是贴身穿的。
见赵小飞没有回话,李春艳更加有恃无恐:“嫂子的衣服你也拿?把衣服还给我!”
“我妹妹就不能来洗衣服?”赵小飞高中毕业,脑筋转得更快。“她衣服忘在河边,我就不能来帮她拿?”
李春艳一下子愣住了,嘴唇焦急的嚅动两下,却硬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见她依旧不动,赵小飞立刻趟下河快步走到李春艳身边,弯腰掂了掂水里的虾笼。
河水“哗啦”一声从竹条编成的虾笼中漏走,赵小飞提起来一看里面哪儿还有半只龙虾的影子,果然又被李春艳偷走了。
妹妹就要交学费了,这虾他说什么也要拿回来。
“把虾给我,我就把衣服还你。”赵小飞朝李春艳伸出手。
“这……”李春艳死死的抓住化肥口袋,焦急的紧盯着他手中的衣服。
口吻却不知不觉软了下来:“弟,你身强力壮,我一个寡妇现在要钱有急用,下次……我保证再也不偷你的虾了。”
赵小飞挠了挠头,死死盯住她一言不发。
虾笼是青竹篾编的,浸水后很沉重,一个女人确实很难拖上山。
要换作平时也就让了,可他现在也很需要钱啊。
看他半天不吭声,李春艳更加紧张,抬头看见他望向自己胸脯那直勾勾的目光,忽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她一边走,一边用温柔的语气问道:“弟,嫂子美不美?嫂子让你摸两下,这事就算扯平了吧!”
赵小飞还没来得及回答,李春艳毫无征兆的一把抓起赵小飞的右手,直挺挺的往自己身上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