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公主啊。”吴不赊确认自己没听错,立时就恍然大悟了:“我说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呢,为了不相干的人,押出宝贝还陪上自己,原来根本就是她属下的百姓,她是不得不救,嘿嘿,行啊,不管你公主不公主,想要赎回去,那就得拿钱来,可惜迟了一步,早点儿验了货,那就赚了。”
先前看叶轻红,就是一傻丫头,虽然漂亮,总有点儿不待见,这会儿突然戴了顶公主的帽子,再看,那就顺眼多了,更漂亮了三分,别说奸商市侩,人啊,还就是这个样。
“大王听说邪月国威阳候到了鸣凤镇,并大发善心救济灾民,特命老臣来请,大王要当面致谢,没想到公主也在这里,便请公主一起回宫,见到公主,大王一定会非常高兴。”雷起潜恭敬的老脸上满是喜色,叶轻红却微微锁着眉头,很奇怪,竟是不情愿回去的样子。
“这位便是威阳候吴不赊吴候爷。”叶轻红向吴不赊一指,与吴不赊眼光一对,她俏脸情不自禁又是一红,忙错开眼光。
吴不赊心中偷笑,与雷起潜见了礼,雷起潜对吴不赊也是十分恭敬客气,献上白鸟王给吴不赊的礼物,恭请他去王宫,白鸟王要当面致谢。
叶轻红在一边一直不插话,吴不赊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反正也不急着赶路,人家出到右相来请,这面子不能驳,一口答应。
安排了一下,其实主要就是那两万多石粮食得看好了,随后动身,跟雷起潜一起去王宫。
白鸟宫大半领土都已失陷,王都也给人占了,白鸟王现在的王宫在落凤城,离着鸣凤镇其实不远,就是百来里地,鸣凤镇也好,栖凤落凤城也好,都和传说中的一只凤凰有关,传说很美丽,沿路的景象却很凄惨,到处都是背井离乡的难民,妇孺老幼居多,壮年男子极少,白鸟国举国的青壮,除了战死的,大抵都在前线御敌。
进了落凤城,白鸟王随即召见,至于叶轻红自然有人引去后宫,人家都是公主了,吴不赊自然不好再把她当丫环一样拘在身边,什么抵押的话当然是不说了,不过天海凝光镯也没还,吴不赊装糊涂呢。
白鸟王四十来岁年纪,有些虚胖,还一脸憔悴,日子过得看来不是那么开心,接见吴不赊的时候到是很热情,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很亲热随和的样子,不过吴不赊并没有被感动,奸商的眼睛毒得很,他总觉得白鸟王虚胖的笑脸下有什么东西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却猜不出来。
酒席很丰盛,虽然外面难民盈野易子而食,白鸟王的供应还是不会少的,吴不赊也不是那种不通世务的愤青,不吃白不吃,反正吃了也白吃。
白鸟王请吴不赊在城中住下,拨了一所大宅子,仆役上百,这样还不算,还连着几天宴请他,吴不赊越发觉出不对,白鸟王的举止,象极了那些推销劣质产品的行商,吴不赊心下疑惑:“这鸟王想把什么东西推销给我呢?不会是那个傻丫头公主吧。”
叶轻红进宫后,便再没有半点消息,吴不赊当然也不好问,到是大嘴象斧打听来了一些消息,原来叶轻红不是白鸟王的女儿,而是他的侄女,上一任白鸟王,也就是叶轻红的爹在几年前突然暴死,没有男性继承人,就由他的弟弟接任了王位,也就是现在的白鸟王,有传言说叶轻红的爹其实不是病死的,是给现在的白鸟王毒死的,不过没有证据,而叶轻红跟她叔叔的关系显然不好,她叔叔一接位,她就离家出走了,至于为什么会在邪月国碰上,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有一点吴不赊猜对了,白鸟王确实有求于他,却没全对,白鸟王不是要把叶轻红推销给他,而是想要把叶轻红嫁给邪月王,做为能在邪月王身边说得上话的红人,白鸟王希望吴不赊能帮他把叶轻红送去邪月国,再在邪月王面前说说好话,请邪月王出兵,救救白鸟国。
“那傻丫头先前恨不得要吃邪月王的肉,这会儿反要她嫁给邪月王,她怎么会干?难怪这几天消息全无,看来是给这白痴鸟王押在后宫了,不嫁也要逼她嫁。”得知白鸟王的真实目地,这个想法立时就在吴不赊脑中冒了出来。
不过这种事情,吴不赊也管不了,但什么帮白鸟王送亲的事他也是绝对不做的,叶轻红虽然是个傻丫头,不招吴不赊待见,可要亲手把她送到邪月王那肥猪一样的身子底下惨遭蹂躏,吴不赊也做不出来,当即便以要帮邪月王配药为名,一口拒绝了,随即向白鸟王告辞,第二天便要动身。
当天晚上,叶轻红却来了,几天时间,她好象变了许多,以前吴不赊看她,就是一个青不拉叽的傻丫头,但这夜里看去,她脸上却多了一些另外的东西,淡淡的笼在眉眼间,是忧郁,还是成熟,吴不赊弄不太明白,就是觉得她好象一夜间长大了,象个女人了,气质上也高贵了许多,若是再加把劲,说不定还真可以西门紫烟一较高下呢。
一见吴不赊,叶轻红盈盈拜倒,吴不赊吓一大跳,傻丫头现在可是公主呢,白鸟国就算要亡国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吴不赊可不敢象先前一样受她跪拜,忙闪到一边,请她起来,还不敢去扶,公主的手,金贵着呢,不是一般男人可以碰的?他就没去想,他自己干了些什么事。
“公子,求你救救白鸟国。”叶轻红却不肯起来,只是一脸企盼的看着他。
“我救白鸟国,怎么救啊?”吴不赊有些莫名其妙,突然间就明白了:“你是说,让我送你去邪月国,请邪月王出兵。”
“是。”叶轻红点头:“我知道公子要去云州给邪月王配药,但如果赶得急,到邪月国跑一趟,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公子能在鸣凤镇一停十多天,所以我猜这事应该不是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