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口罩小哥不肯松手,不由得一阵恶寒,心说你就是真好我这口,咱也等出去再说呀,还是俩大老爷们儿就该与众不同的在这种地方谈情说爱?
正当我琢磨着要怎么回应他的这份深情的时候,口罩小哥却冲我摇了摇头,同时抬手指了指那架轮床,然后又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咱俩还没到心意相通的境界,你这没头没脑的哑谜让我怎么猜?我看了看口罩小哥,又看了看那架轮床,然后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口罩小哥似是有点失望的松开了我的手。
我嘴角一撇,冲他歪着脑袋耸了耸肩,就赶紧接着办我的正经事,给我娘背上画暗号。
也不知道是我娘推销的太认真,还是她今天穿的太厚的缘故,我在她背上反反复复划拉了得有十好几个个方框框了,她居然连回头看都没看我一眼,这可有点不太对劲。
我抬手拍了拍我娘的肩膀,“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把人送进去吧。”心想只要先打断了他们的话,就总能有机会和我娘嘀咕几句。
可我娘对我的话丝毫没有反应,依旧嘴里不停的卖力推销着各种灵符。
“娘?”我提高了一个音量,“您老能不能先喘口气再说?”一边说着一边就手扳着我娘的肩膀往我这边转。
虽然我用的劲儿不大,但我娘却跟定住了一样纹丝未动,这有点不科学呀。我使上了劲儿,又试了一下,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站在她身后,我只能听见她喋喋不休的说话声。
“这五鬼运财符可是我门内压箱底的好东西,这五鬼是我精心挑选炼化的,每一只都有自己的特点。咱们比如说这……”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你给人家办白事,怎么还推销起五鬼运财符来了?心下骇然间我抬腿上前两步,绕到了我娘的正对面。只见我娘正保持着刚才扶住那个大个子的姿势,连眼睛也盯着那个大个子之前站的地方,正对着空气说个不停。
而刚刚还腿软的连站都站不稳的大个子以及主家的另外三名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都齐齐的站在了轮床的另一边,眼下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们母子打量。
这要再看不出有问题,我就脑子有问题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瞧着他们一个个有恃无恐的样子,我突然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现声明自己的立场。
那个大个子脸上浮起一丝阴森森的诡笑,再开口说话已经没了之前的忠厚,声音也变的跟老鸹一样刺喇喇的难听。“都说城东花姑姑算是这地界数一数二的先生,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吗。”
原来是同行啊?我心里多多少少放松了点儿,冲他一抱拳拱手,“您太抬举了。我娘不过是靠着点祖传的本事混口饭吃而已,向来也不曾和谁结怨结仇,还请诸位好汉放我们母子一马。”
自古同行是冤家,打从我娘的买卖开张,也不是没有被那些“自己人”找过麻烦,所以这套江湖话我说的还算熟练体面。
“唉……”我话才出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穿过我娘的自说自话,让人听的格外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