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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甜妻:冷王不好惹

2017-07-26 12:07:574074

第01章 大叔你是谁

三天后。

昱国,都城盘阳。

三天前那场百年不遇的大雨,似乎将这世界冲洗得愈发干净了,碧蓝的天空,澄澈明亮,格外让人心旷神怡。

和往日一样,盘阳城总是那么热闹非凡,即便天气渐渐热了,大街上还是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的。

诺大的恪王府,占了寸土寸金的盘阳城几乎一整条街,是城东这一片贵族区域里最大的府邸。老百姓们一提恪王府这一带,都已经把原来这条寸心街的街名给忽略了,直接称之为王府街。

恪王府跟往日一样门庭冷清,五阔的高大门厅只开了个侧门。门口的大石狮子气势威严而狰狞,大张着獠牙注视着稀疏往来的行人。

五皇子赵昇一袭月白珠光绫缎长袍,束了镶碧玉的腰带,熟门熟路地上了王府大门口的台阶。

他身后的贴身内侍纪宝,赶紧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了一锭小巧的银子,抬手扔给了门房。他随意地冲门房摆摆手,便跟着赵昇一道长驱直入了。

门房小厮眼疾手快地接了,再掂掂银子,有些高兴又有些无奈地退回了门房。

唉!这恪王府,也就五皇子常来常往了!可听说王爷还是不愿见人呢!等会儿五皇子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又要发脾气。。。

赵昇一路快走,直奔正殿而去,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小厮坐在台阶上唉声叹气。

他快步上前,便拿脚踢了踢那小厮,不悦地说:“银鞍,你家主子呢?你可别告诉我,到今日,他还没出来过!”

银鞍一见是赵昇,赶紧起身行了礼,一脸苦涩地说:“哎哟!五爷您又来啦!不是小的想这么说,可……可王爷他真,真的不肯出来!小的也急啊!”

赵昇瞅了瞅关着的门,不解地问:“连你,也不让进?”

“就是啊!您看看!这叫什么事!王爷这几日可奇怪了!小的都急死了!”银鞍两手交握着,急得直跺脚,见到赵昇来了,他顿时眼露希翼之光。

“那他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赵昇很是不解。

“小的也不知道啊!”银鞍苦着脸。

“蠢材!难道他不吃不喝吗?就没让你伺候他用膳?”赵昇瞪了银鞍一眼,冷声呵斥。

“有啊!他只是让小的拿了好些东西进去给他吃!”银鞍眼睛一亮,大声回答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拿手比划道:“好多好多好多啊!只是,食物一放下,他就把我赶出来了,根本就不让小的在一旁伺候啊!”

望着银鞍落在空中比划的双手,赵昇戚起了眉,重复道:“好多好多好多?……这几日他没有练功吗?”

“没!这几天,小的天天儿地早早起来,王爷从没让小的进去伺候过洗漱!”赵昇不问还好,他这越问银鞍这心里越是不踏实。

赵昇两指抚着下颌,惊异道:“嘶!这倒真是奇了!他……也有偷懒的时候?!”顿了顿,他沉声说:“我倒要进去看看,这人闷在房里到底在做什么!”

说着,赵昇大步上前,就要伸手去推门,银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急切地说:“别呀,五爷!您要是这么进去了,回头王爷又得责罚我们!小的怕呀!”

赵昇抬脚轻踢了银鞍一下,不高兴地说:“去去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里,你们王爷就对你们几个好!得,我也不难你,他要追究起来,我就说,是我自己非要进来的,不关你的事!”

赵昇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银鞍只好放开了手。

他知道自家王爷和五皇子的交情,况且他心里也想借五皇子的手,把自家王爷给请出来,便也没再拦着,只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外自说自话儿呢。

“若是今日王爷还不出来,一定得去禀报老太妃了!这几日,王爷也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太太太奇怪了……”

银鞍这边还没想多久,却听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却是五皇子的嗓音:“你你你你是谁!……昕堂兄!你,你怎么把胡子给剃了?!……银鞍!银鞍哪,快进来看看!……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没胡子的昕堂兄!哈哈哈!只怕啊,全京城里的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咯……”

银鞍闻言,什么也顾不上了,三两步就跑了进去。

然而,银鞍一见到屋内的情形,他也顿时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地望着那人,惊异地眸光中只写着一句话:这……这人,他谁啊!

只见,那熟悉至极的房间里,站着一位身姿修长的陌生男子。说他陌生吧,可那人的身量尺寸,银鞍闭着眼睛也能描画得出来。可银鞍见了这人,却不敢贸然上前行礼了。

此人,一头如黑缎般的长发披散着,带着份平日不多见的随意,却越发使他看起来有种天生的高贵感。那微皱着的眉,浓黑而英挺,衬得那双原本深邃的眼,更显幽深,此刻,正神情不虞地望着进来的二人。

即便如此,那双黑中隐带着金色的眼眸,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一下。那眸,有着金属般的冷洌,却又如夜空中最闪亮的星子那般璀璨夺目,让人一旦注意到它,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高挺的鼻子,嵌在那张刚毅的脸上,越发显得那脸庞立体五官深刻,血色艳丽的薄唇,已然抿成了一条线。薄唇之上有隐隐的青色,偏是这一点青色,令他整个脸庞都变得明亮,便之看起来,如此棱角分明,却又如此英俊无匹!

银鞍愣了好久,才轻声唤道:“王爷?您,您怎么,把胡子给剃了?!不过……小的觉得,这样的你好看!……哈哈,这样真好看,年轻!哈哈哈……”

银鞍非常想尽力忍着的,可是……可是,没有胡子的王爷,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哈哈,太好玩了!

银鞍放声大笑着,没办法,他实在忍不住啊!

莫离抿唇立着,默默地看着眼前笑得前俯后仰的两人,心塞得不要不要的!

这不是个笑话好吗?!她那么痛苦,怎么这两人竟然还笑得那么欢畅,简直没有天理啊!

话说三天前,莫离忽然被那黑色珠子放出来了,随之,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推进了这具身体里。她当时觉得迷迷糊糊的,可等她再清醒时,她,便在这里了!

房间里,那雕工堪比国家博物馆馆藏的床,可以卖到几千万高价的成套御窑瓷器,纯手工的织锦衣袍,擦得发亮的古老地砖,半琉璃的窗户……

当莫离确认,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高兴得在屋子里跳来跳去,甚至在心里大声呐喊着:“老天爷,你终于听见了我的心声了,终于让我转世成人了!还让我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睡这么好的床!发财罗发财罗!我真的是走狗屎运了!这里随便一样东西卖了,都可以让我在闹市区的黄金地段买个三室一厅了!哇哈哈哈,我要找个帅哥,尝尝结婚的滋味!”

莫离喜得癫狂时,忽然一个转身,就看见屋角站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雪白的系带睡衣,一头长发披散着,一双带着金色异芒的眼眸掩在浓眉下盯着她看,那五官立体得像个外国人,如神工雕塑过似的深邃英俊,唯一的一点不协调就是……这人年纪不小了,一把大胡子!

虽然莫离初来乍到,可天意让她再世为人,她倒变得有恃无恐了,遂有些不满地冲那人说:“大叔,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那人嘴张了张,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莫离觉得有些怪异。她走近了些一看,咦,玻璃?她看到的竟是玻璃镜子!

那么,这镜中面露震惊之色的大叔,便是……我?!

莫离不敢置信地盯着镜子摸来摸去,镜中的人如她一般面色苍白,她突然脱力地滑坐在地,“啊!”的大叫出声!

有些低沉的男人声音,传出了老远,通过了莫离的耳朵,传进了她的心底里。

呜呜呜,她不止看到了男人,连声音都是男人的!

莫离一把抱住了头,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头皮好痛啊!

她这不是做梦!

她莫离……真的转世成人了!

可是……却是个男人!!!

啊啊啊!苍天啊,大地啊,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就在莫离满腔愤恨不得发泄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男子探头进来,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没事吧?您醒了?要小的进来伺候你吗?咦,王爷,您坐地上干什么啊?”

莫离看着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人!

男的!

清秀,机灵,年轻,还有个小酒窝,多招人喜欢!

我要还是个女的,我会追你的!

可是……我现在是男的了!

呜呜呜,莫离老委屈了!

老天爷啊,我说我不挑,那只是说说而已啊,您别真的玩我呀!

“哇!”

莫离突然张开口,就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老天爷啊,我是喜欢男人,但我还没喜欢到要亲自去做男人啊!

这下,我该怎么办啊?

银鞍这辈子最荣耀的事,就是在恪王身边当差。

恪王五岁习武,是昱国武学一道人尽皆知的练武奇才,且得闻名天下的成威先生亲自指点,八岁那年便打败过无数武学名家。

恪王十岁上战场,是昱国最年幼的先锋将军,杀敌无数,十二岁起驻守北方边关,从此廖国再未来犯!

恪王博闻强记、学识渊博,十五岁回京城,突然心血来潮奏请了当今,匿名与全国仕子一起参加春闱,竟然名列传胪!

若不是他没有参加殿试,主考官四处寻找扼腕叹息不已时,得今上告知真相,旁人都不知,原来恪王竟是文武全才!

可恪王的冷漠、孤僻、不近女色,和他的文学武功一样有名。他早早蓄一把美髯,日日面黑阴郁,治军更是铁面无私,纪律严谨得手下三十万兵马如其臂使!

没人见过恪王笑,他亦极少与人轻松交谈,一般人看见他那张紧绷绷的脸便逃得老远。

即便恪王四岁封王,位高权重且其家中人口简单,是京中无数适龄女子最理想的婚嫁人选,可女子们也只敢在心中肖想,谁也不敢祈求家人去向恪王提亲,甚至,没有哪家闺秀敢向恪王抛个媚眼!

可现在……那闻名天下的铁面王爷居然坐在地上哭?!而且,还是是豪无形象的张嘴大哭?!

天哪!这怎么会是真的?

可不是真的,那他看到的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他银鞍眼睛花了?

银鞍抬手用力地揉了一把眼睛,再凝神望去。

只见,他家主子那双平日威严深邃的眼睛中溢满了泪水,正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划过了那张刚毅冷峻的面颊,沾在那长及胸口的美髯上。那美髯如洒上了晶莹的露珠一般,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银鞍惊悚了,只因为他的视线中,那人张大了嘴,半仰着头,似乎……还有鼻涕在那悬胆高鼻下抽动……

银鞍迫使自己甩了甩头,再定睛看一遍,那泪眼、那鼻涕还在!

银鞍咬咬牙,再定睛看一遍,不是幻象,没有消失!他旋即闭上眼,惊恐地退了出来,反手砰地一声关上门。

这一刻,银鞍只觉得双腿发软,一屁股歪坐在门口,半天不能动弹。

怎么办?

他知道了王爷的……秘密!天哪,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偏偏让他银鞍撞见了?王爷刚才看到他了吗?看见了!王爷会不会为了他的威严形象,而杀他灭口啊?天哪,他岂不是死定了?

银鞍忐忑不安地等了好久好久,可是,屋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手抚着胸口,安慰着自己,许是王爷看在他多年服侍他的份儿上,不打算杀他了呢。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打死我也没看见!”

银鞍决定,既然他家王爷如此宽宏大量,他无论如何不能把今天看到的这事给说出去,就连金箭面前他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从此以后,他即便睡觉也要闭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