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们今天要继续探勘?”
走在路上,有看到我们的村民都会笑着跟我们挥手。叔叔在中午时候就说要仔细来探勘这边的地形,既然当初这里的开拓者可以来到这个地方,那应该会有个可以进来的路,至少也会有个出入口的遗迹。
既然村里的人不晓得,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当然。你不是真的想要住在这里吧,小侄子?”
“没有……我只是不讨厌这里。”
“我也是,我倒是觉得这里很适合偶尔来度假……你看,这里空气好,又清幽,四周又是翠绿干净的山林,当地的人也很善良,很热情......但是,我不想跟彭老怪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呆着!这是个重点!”
“叔叔说的真是有道理!”
的确,虽然是很不现代,很古旧,但是这里的景色很舒适,就像是乡土画家笔下的农村景色,也让我想到南部接近山区的乡村,或者是溪头的杉林溪。
可是叔叔的理由我很赞同,我也不想和彭老大他们待在同一个地方。昨天晚上陆大哥和叔叔在外头的某处聊天,交换一些彼此的情报。首先他们都一致认为这个地方是适合休闲放松的好地方,但是现实的考虑上他们还是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他们昨天并没有走完这一整块地方,陆大哥很粗略地估计这一个“大洞穴”的面积可能是一个普通城镇的一半大小,可是到底是怎样规模的城镇,我就搞不懂了!
其中还没有包涵他们还没踏进去的地方,像是有那棵超级大树的区域。
叔叔不太相信村民说的话,他认为既然进得来,那就应该也出得去!
当初的人不可能是凭空就跑到这里,所以说不准是现在的村民早已经忘记或是忽略了他们先民是如何进来此地的路,但是道路或者入口应该还是有可能还存在。
叔叔打趣地说:“这个时候就要套上一句,咱们要禀持着唯物主义的“实事求是”精神来干事,没有自己看过的话就不等于实情,同志们!拿出革命的奋斗精神,跟着我一块去找寻这个桃花源的出口吧!!”
“那报告这位陶同志,咱们只有三个人,萍儿女同志还没起床,光咱们三个要怎么干呢?请问陶同志可有计划?”
“这位陆同志还真会泼冷水,帮消气啊。昨天你不是说有想到几个方案吗?今天的A方案是要兵分两路,我和小靖去向这里的人收集情报,而你就去那棵超级大树那边晃晃,是这样子没错吧?”
“是,陶同志对咱们的计划掌握得相当清楚。等等你要记着去问老村长,最好也要问村里比较资深年长的人,还有掌管村中历史、人口资料的人也要去问!问得越清楚详细越好!”
“感觉我们是从外面派来这里做户口普查的,准备要来收税一样!?我知道啦,小靖,你等等把你的日记本给带上,就麻烦你做个小秘书,那事情办完,我们在哪里等?”
陆大哥朝着那棵大树的方向动身,他回头说:“你们搞定完,就去那棵大树的附近找我,我也会在那边等你们。”
说完就走掉了。叔叔看一下陆大哥的背影,然后又看着我,他折一折,扳一扳手指,然后一脸兴致勃勃地说:“好吧...既然是重获新生,那老子就要想尽办法离开这里!走吧,小靖,我们就先去村长家好了!”
我看一下叔叔昨天被蛰的那条手臂,看起来就和平常的没两样。昨天的事情好像只是一场虚惊的恶梦,感觉不太真实。不过叔叔没事就好,我们叔侄俩现在都还活得好好地,那就还有机会!
过了十分钟后%
“叔叔啊,你是跑去哪里了呢,怎么还不来?!”
在“访问”完村长和村中的老人之后,我就和叔叔分开了。在前往村中老师的家的路上,叔叔发现到在跟他热情打招呼、搭话的村民当中,有一个女村民长得特别出众,身材玲珑,手里还拿着一壶茶和一篮的食物,于是叔叔就进去那位美女家里作客,叫我先去找村里的老师问问。
“这位陶小兄台,在下见你相貌端正,谈吐颇有条理,乃为在下渴求已久的英才,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能纳你为徒啊?”
“啊!?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在别的学校缴过学费了!”
这个私塾老师就像是产品推销人员一样,一直想要我当他的学生,每次说完两三段话后就要再提一次,很怕我忘记一样。
这位渴求学生的老师,留着一撮山羊胡,还有一双上下眼睑几乎要黏在一块的细长眼睛,他第五次替我倒茶,我第五次把热茶端回来,又第五次跟他说谢谢。村庄里唯二的曾老师,他喝了一口茶后说:“刚刚陶小兄弟问在下可否有百年前先祖的相关记录,刚刚在下去查阅一番……是有的!”
“真的吗?!”
从一开始的热情寒暄,自我介绍,到想要招我为学生和一堆身家背景调查,曾老师(他自称为曾夫子)总算是提到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是的,请你稍等,本私塾的另外一名夫子,待会会把你想要看的东西拿来给你翻阅。”
“喔,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曾老师!!”
“呵呵,小兄弟你太客气了!关于刚刚我说的,你可否能成为在下的私塾弟子这件事…...”
“这个……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还搞不清楚,是为了要招一个外来人做学生,还是真的是太过和善与慷慨,这间学校的老师居然愿意替一个不认识的外地少年,拿他们收藏存放的资料给我翻看,让我一时都不敢再继续拒绝这位曾夫子的殷勤好意,只好暂时改成说会考虑看看。如果到最后还是没办法离开这里的话。
过不久,有一个人抱着几迭纸走进来,可能是视线受阻,他的一支脚踢到门坎。
曾老师一边说要小心,一边走过去把那个人手上的纸堆给拿过来。那个人歉笑着揉他的脚,草鞋外露出的大拇指好像断裂,正慢慢地流血,我看着另一个人说:“你的脚指好像流血了,要不要去包扎一下啊?”
如果我没搞错,眼前这位看起来有一点可怜相的人应该就是另一位老师吧。
另一个老师身材瘦长,他弯起大腿看他的脚指时,就好像是一支被折弯的圆规一样。他有点笨拙地跳着跳着想摸一摸他的脚指,差点重心不稳,他赶快扶着一旁的门,有点害羞地笑着回答:“啊啊,让你见笑了…没事没事,等等擦个药就好!塾长,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还有什么是你需要的吗?”
“恩……没了,暂时就是这样吧,你先去忙你的。啊,替陶小兄弟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塾的另一位夫子,姓柯。柯夫子,这位是陶靖小兄弟,是从外面来的客人。”
“是,我有听说。没有想到外面的人是穿这个样子……喔,在下名叫柯崇智,是这边负责教授书法、句读的夫子。很抱歉在下还有点事,便先行离开了,你们两位慢慢聊。”
柯夫子一说完,就行动有点困难地走了出去。曾夫子一边翻着桌上的纸本数据,一边说:“陶小兄弟,刚刚那位柯夫子是这里新进的人,还有点生涩,请你不要见怪。”
“这些,这些……其实是敝校用来教导新生后辈的材料,还有好几代以前的塾主所留下来的东西,某一些我自己也很少翻阅,可能里头很多是你不需要的东西……你就姑且翻看看吧,或许会有你想要的东西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