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鼓则是看了我一眼,表情平淡,也没有特别热情。我坐着看着他们,叔叔站在我旁边,我可以听见他在小声地自言自语说“那个小妞还真是不错,一直夹菜给我吃……哈哈,在这边讨个老婆好像不差啊!”
叔叔,你的老毛病若是不改的话,说得再好听,人还是会跑掉的!!
“这些……是南北朝时代的事迹纪录。没想到他们这边还有在学习外面的历史,没有落后于外头时代的变化……的确很奇怪。”
“呦?彭老大一脸狐疑,大概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吧?没想到彭老大连文言文都看得懂,难道你以前也是个文艺青年!?”
彭老大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回答:“十全青,你的一个缺点就是太贫嘴……不要认为用暴力的一定都是不学无术!嗯……等等”
彭老大继续抽出后面的纸,一张又一张地接着看。我有点惊讶也有点敬佩,没想到彭老大看文言文可以看那么快,难道他古文知识很好吗?可是我又很纳闷,如果他是个颇有学识和见识的人,那为何要当一个走私商人呢?
做一名犯罪分子会比做一个普通人有更多的好处吗?不对,干古董走私的有点古代文言文知识也挺正常的,不然怎么倒卖呢?
我想到这里似乎能想通了。
而彭老大手里捧着好几张纸,然后好像有发出“嗯”的声音,他稍微抬起拿着数据的手,过一分钟后就把那堆纸递给一边的黑虎。黑虎也跟着捧着读了起来,我看着好像也很聚精会神在读的黑虎,又看一下胖鼓,胖谷摇一摇头,露出“我也不清楚”的表情。
彭老大抓一抓他的下巴胡子,若有所思,我在猜他是不是有发现到什么。叔叔好像也有同样的心思,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叔叔眼睛转了几下就问彭老大说:“彭老大好像在思考些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叔叔正在套敌人的情报。我知道这样有点别扭,好像在对敌人央求怜悯。
可是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加上彭老大似乎更看得懂这些古代数据写了些什么,我虽然不太甘愿,但心里也暗自希望彭老大会透露些什么消息。彭老大还是在抓着他的胡须,他看一下叔叔,有点没好气地说:“不是都只呼我作“彭老怪”吗?怎么忽然升级成“彭老大”了呢,嗯?”
“你不就是彭老大吗?何时被人叫做彭老怪的,该不会是你的手下吧!?”
“油嘴滑舌的家伙,你不要在我面前想挑播离间,你想知道我知道了什么,那行……但是我有条件。”
“那就算了,不知道也不会少几块肉!!谁知道你又要开什么鸟条件!?”
彭老大露出有点得逞的微笑,他说:“一下子就撕破脸啦,十全青!那么我也没有义务要告诉你什么。你们叔侄俩就自个儿慢慢瞧,我们先行告退。”
“快走快走!!看到你们就感到心情差!!”
叔叔做出要轰人出门的手势,彭老大和黑虎说了几句话后,把手中的纸一放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叔叔对着彭老大刚刚的位置吹了一大口气,好像想要吹散彭老大的气味,他回头对我说:“以后找东家要再更谨慎点……话说小靖,刚才就你一个人在这?这里的人呢?”
“这里也只有两个人,他们说有事要忙,就先把东西给我,然后就离开了…大概晚点就会回来找我吧。”
“是这样啊…这堆纸是他们累积的资料吗?你有发现到什么吗?”
基本来说,我还什么都还没发现到,关于我们想要的也还没看到。不知道刚刚彭老大是不是真的看到些什么,里面有什么是很重要的吗?我找一找刚刚那堆纸,然后拿起来看。看了两三分钟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在里头,里面的内容似乎是在讲历史故事。
我突然想到,一间学校里会有的资料,不外乎是行政事务、学生数据、成绩,教师相关资料、学校开支等等…我想应该差不多这样,但是他们应该不可能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拿来给我看,毕竟我是个外人,而且自百年以来所累积的东西又太多。
一开始来这里,我只有跟曾老师问有没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过往资料,他是说这里只有关于这间学校的历史,桃花源村的历史他们没有,应该要去找他们村长要看看。眼前这一迭东西他们给了我哪些我也不知,可是我若没有花点时间也看不完,我也不知道可以待在这里多久。
我说:“叔叔,这一堆东西太多,我也不知道要看到何时……还是说明天我们再去村长家问看看?”
叔叔回答道“说的也是啊,这些我也看不懂,学校教的早就都还给老师了!......我们还是先去找老陆好了,看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今天一早我们首先就去村长家,但没有见到村长。村长家里除了他的孙子慕归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小慕说爷爷从昨天回来之后就感觉不舒服,从昨天躺到现在,一直到刚刚才睡着,因此叔叔只好问小慕知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记载村子发展的数据。
听陆大哥说通常村子当地的历史沿革发展的记录,通常会交给村子的高阶人员或是重要机关来保管,如果可以拿得到或是借阅,或许可以从中得知此地开拓者的过往记录,例如开拓路线等重要信息,村长自己有可能会有那些数据。
小慕的回答是“爷爷从没有说过那个,那是什么?”。一个初中年纪的孩子,也无法知道太多事情,于是我们才转移阵地,来到村子里的唯一一间学校。
叔叔说与其一个人想破头,倒不如“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大家一块集思广益,这一堆纸本资料我是挺想带回去翻的,用来打发打发时间也好,要不然我这个现代计算机青年,没有几天的电脑和网络,还真的会感到有些焦虑或手足无措!
但是曾老师还没回来,我们也不可能直接把东西给带离开,所以我想去找曾老师,叔叔说要一块去找,我们一块离开大厅,才刚走出校舍门口,就听见一阵响亮的钟声从外面传来,而且还此起彼落,接着这边也发出同样的声响。
我朝声音那边看过去,钟声是来在校舍的另一端,摆在屋顶上突出来的铜钟,颜色有点暗沉的铜钟差不多有一颗排球大小,底下摇着它的是刚刚把纸本数据拿过来,还踢伤脚趾头的柯夫子。
他看见我们,对我们笑着点点头,手里还在拉扯着铜钟底下的绳子。
此时耳里都是清脆宏亮的钟响,好像整个村子都能听得到。我朝柯老师点点头,然后看到用木头围成的低矮栅栏外,有个差不多初中年纪的男生。
他在私塾门口那边走过来,然后又走过去,随即就看见我们。他起初似乎有点惊讶,然后就对我们点头笑笑,朝里头看一看后才走进来。之前曾夫子有说过学生下午才会来上课,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了吧!
叔叔有点疑惑地说:“嗯,那是学生吗?为何会在中午这时候才出现?”
“叔叔,你怎么知道现在是中午?”
“很简单啊!因为你叔叔本身的生理时钟很准,而我现在觉得肚子饿啦,所以现在应该差不多是中午!怎样,厉害吧!?”
“真的假的!?曾夫子说他们今天改成下午上课,所以学生现在才到……我知道了,刚刚的钟声就是在指示现在的时间是几点,这个地方可能是利用钟声来向其他人传达时间。不过我抬起头看也看不到太阳,只知道是白天,他们是怎么知道现在是几点的啊,真是奇怪?!!”
要不是一开始有推测我们依然还是待在某一个巨型洞穴当中,要不然我会以为是不是天空离我们实在太远,所以我才看不见应该摆在天空中的太阳,或许这就是证据之一。
可是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超巨大的洞窟里头的话,那头上的光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时间上的判断又是如何做出来的?总不会是有人去打电话问现在几点吧?!
古人是有计时工具的,但是我在村子逛了一天多了,都没发现什么印象中的计时工具。别说什么日晷,水运浑天仪,连个沙漏都没有!
叔叔又开口说道:“是这样啊……这间学校那么小,不知道是小学还是初中?”
“以前古人上学应该没在分小学,初中的吧。我记得他们好像先考秀才,然后举人,最后才去考进士当官。”
可是到底以前古人是如何上学,又是在学些什么,我只知道八股文之类的,但是八股文的实际内容是什么我也不大了解。
这里等等就要上课,某方面来说我有点想待在这里看能不能旁听一下,听说大学生就可以搞旁听,不需要负担其他学分费和成绩的麻烦,当做是听演讲或是讨论也很好。
我们还在私塾里徘徊,这个古代学校的占地没很大,我们绕到校舍的后方,里头可以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应该学生们正在弄桌椅。我们在猜教师室是在哪边,可是又找不到任何指示牌,绕完一圈又绕回来后,因为找不到曾老师,正想要不要多等个几分钟在说。此时我看见校门口站着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