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和盛家两家关系匪浅,盛源华过寿宴,她居然没收到消息。
想必那会偷听到江欢楠二人的对话,恐怕也是和这次宴会有关。
故意隐瞒消息,怕又是她的父亲干的好事!
“盛寒谨也会出席哦!”
神鹤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盛寒谨作为盛家的子孙,这种场面自然会出来应付。
其一更好的接触盛寒谨,其二她倒想亲自看看这裴海川和江欢楠在搞什么名堂。
“明天十点,我会来接你!”
最后一滴溶液滴落试管中,紫色的火光瞬间跳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物。
裴阮眸光一紧,下意识的皱眉。
神鹤喜爱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配方,倒也常见。
火苗逐渐熄灭,神鹤慢里斯条的取下手套,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用手中的镊子,从试管中取出一小块黑色的碳块物体,装进一旁的透明盒子。
嘀嗒!滴嗒!
墙壁上挂着的铁钟发出沉重的声音。
时针指向十点,裴阮放下手中的文件,锤了锤肩膀,目光顺着窗外探去。
黑色的浓雾层层包裹,清冷的月色挥洒在地面上,透过窗户,斑驳点点洒在桌上。
今夜是十五,月亮倒是圆了不少。
那么明天,也正是一个打脸的好日子。
她慢悠悠的回家,轻车熟路的爬回房间。
不到十分钟,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裴阮扶着桌子起身,从椅子上取过白色的披肩,围在肩上。
她轻轻地转动门把手,门外出现的面孔倒是早有预料。
裴阮不语,面色冷清。
压抑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
江欢楠一双眼珠子四处乱转,迟疑了半响,摸出一张彩色的票。
“小阮,这两天是我们做的不对,这张南亚的票就当是对你的补偿,你就尽兴玩。”
假意的慈笑堆在她的脸上,看着就令人作呕。
就这么着急的赶她走?
裴阮挑眉,目光落在那张票上,上面的日期刚好是明天的。
见裴阮不为所动,江欢楠脸色僵硬,落在半空中的手都有些发麻。
“好啊!”
僵持了一分钟,裴阮笑着接过那张票,不等江欢楠答复,重重的合上门。
握着有些发麻的手臂,江欢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扭曲在一起。
该死的小贱蹄子!摆明了就是故意作弄她。
气归气,看着紧闭的大门,她只能咽进肚子里,愤愤的离开。
房间里。
裴阮撇撇嘴,手中动作干净利索,一张完整的票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为了支走她,还真是下了点功夫。
不过,她可不买账!
隔天一早,柜子上的闹钟准时的想起,床上的被子蠕动,猛地伸出一张手,快准狠的按掉闹铃。
辗转反侧半响,裴阮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起。
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双手用力掀开了窗帘,阳光尽数的打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整个客厅十分安静,往日最喜欢坐在沙发末末喝咖啡的裴海川,如今却不见身影。
不用想便知道,定是去奔赴盛家的寿宴。
她故意将闹钟调晚了一个小时,也是为了制造一种假象。
墙上的钟表缓慢转动,裴阮垂眸勾了勾唇。
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半个小时后。
“大小姐,你要是再晚点,这宴会就得散场了。”
神鹤抬起手腕,余光撇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语气有些无奈。
“啰嗦!”
裴阮靠在背垫上,双手系好安全带,紧闭的薄唇吐出两个字。
神鹤有强迫症,做什么事都是精打细算,对时间更是敏感,裴阮迟到了几分钟,无疑是一种精神折磨。
叹了口气,脚狠狠地踩上油门,车身如同一道飓风飞速的飙了出去。
神鹤左脚踩住刹车,黑色的轮胎旋转,紧贴着地面摩擦出几道火光,在光洁的地面上划出几道黑色的痕迹,随后稳稳的停在路口。
“到了。”
一直闭目养息的裴阮,睁开双眸。
推开车门,翻身下车,动作干净利落。
盛家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宴会的派场气头不小,许多上流层次的富豪,都赶着上前攀关系。
一条长长的红毯铺了足足十米长,偌大的停车场,更是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
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尽显威严。
入眼的,便是一座十分壮观的喷泉,喷泉墙壁上镶嵌着颜色各异珠宝,喷出了泉水足足一丈之高,水中游动着金色的锦鲤。
“这宝石怕是上千了。”
盯着水中墙壁上的珠宝,敢光明正大的把金子放在“大马路”上,这盛家还真是不简单,简直暴珍天物。
“你要是这么有钱,你也能。”
神鹤轻声笑笑,有时候调侃的语气传了过来。
“海川,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老爷子的身体倒也是越发硬朗。”
盛源华爽朗的笑了笑,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着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倒是十分的干净明亮。
“爷爷。”
盛寒谨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寒谨,快过来,见过你裴伯父。”
盛源华对这个孙子倒是喜欢的紧。
盛寒谨面色始终冷清,只是恭敬地冲着裴海川点了点,算是打了招呼。
“这孩子脾性向来就这样。”
“盛二少年轻有为,说白了倒显得我们高攀了。”
裴海川虽然有些不满,但照着面子,没敢发作。
江欢楠领着裴轻月出现在门口。
盛源华的视线落在裴轻月的身上,“这就是轻月吧!”
闻言,江欢楠扯了扯裴轻月的袖子,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裴轻月立刻心领神会,几步走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嗓音甜腻的叫着,“盛爷爷,轻月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盛源华脸上的笑意更浓,一口一个称赞“好”。
“几年不见,轻月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裴轻月微微抬眸,目光瞥见站在盛源华旁边的盛寒谨,望向他英俊的面容,脸上多了几抹红晕。
可她的小动作被男人尽收眼底。
“寒谨,轻月也算是你妹妹,不如你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