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佛门道子>第二十六章 昔日战殇地今日文正堡 沧海桑田

佛门道子

2016-12-12 16:15:193316

第二十六章 昔日战殇地今日文正堡 沧海桑田

京师,天空中满是璀璨繁星,观星台上,擎天侯与三藏法师站在高台之上,台上摆了香案,三藏法师正坐在香案前的蒲团上诵经,擎天侯则一改往常的懒散,变得格外的认真,良久,三藏法师起身,他伸手在虚空中一抓,手里竟抓到了些许发光的丝线,三藏法师道:“侯爷该你了。”

擎天侯抽出太白剑,一剑就将三藏法师手里丝线给斩成飞灰,而后擎天侯冲着九天再挥一剑,这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斩断了。三藏法师道:“阿弥陀佛,侯爷这一剑超凡入圣,竟将天机斩断,此世间还有何不能斩?”

擎天侯转身看着灯火通明的长安城道:“情丝。”三藏法师道:“非不能,实为不愿也。”

此时,莲二十一一行人正在驿馆中歇脚,在正一教山门搅闹的许逊受到了正一教最高规格的接待,正一教掌门太真仙人与十八山山主亲自出门迎接,许逊正要找借口,太真仙人这类老人精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先是设宴款待,然后是各种天庭之上的贡品一一呈上。就连正一教久不出世的静柔上人都被请出来,献上了一曲霓裳舞,这一宴宾主尽欢,暂且不多说。

萨彦岭深处,先前被正一教太玄真人毁掉的血灵大阵再次开启,侥幸逃过一劫的枯骨萨满亲自操刀,诺大个魔阵旁边出了祭品也就了了几个人。

冒顿单于和岐山鬼狐自然在列,枯骨大萨满新收的弟子,灵丙灵丁两兄妹正兴致勃勃地对一个绑在木板上的男人用刑,那场面比血灵大阵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兄妹玩得高兴,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这幽寂的山谷中显得格外诡异。

浑身是血的枯骨大萨满走到冒顿单于面前道:“启禀单于,大阵被正一教的妖道破坏的严重,恐怕还要三年的时间才能修复,而且先前血池里的祭品都死了,现在只能从头开始了。”

岐山鬼狐道:“老骨头,你的意思是还要抓十九万人来填?单于这恐怕有伤天和,对单于不利啊!”冒顿单于抬手制止了岐山鬼狐,道:“好,你要多少两腿羊孤给你送来,只是这次是最后一次了,若是再失败,孤也没有地方抓羊了,孤也不希望孤的天下,只剩下孤一人。”

冒顿单于的近卫牵来他的马,单于上马扬鞭就走,岐山鬼狐也上马跟在他身后。大萨满见人都走了,他摇晃着走到灵丙灵乙旁边,慈祥地看着两兄妹用刑,枯骨道:“灵丙灵丁,好玩吗?”哥哥灵丙高兴地点头,妹妹灵乙不回答咯咯咯地笑用手上的刑具熟练地剜下男子的膝盖骨,枯骨欣慰地说:“对喽,就是这样,妹妹就是机灵,学东西快,好了,先把手上的玩具放下,为师带你们去洗个澡。”

灵丙灵乙听话的放下手中的工具,枯骨一手揽着一个,带着他们走进了万灵血池中。

拓跋律骑着马身后跟着超过三千个匈奴人的队伍,他们在浚稽山与居延泽之间的草原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周围几个羌族和突厥人的小部落都被他扫平了,没有两腿羊抓,冒顿一定会借此机会杀了他。

“拓跋元谷,我们到哪儿了?”拓跋律叫来他的侄子问道。

拓跋元谷看了看远处的山,还有天上的太阳,道:“王,我们已到了汉人的地界了,这里是西凉酒泉郡,我们在南北居延泽中间,前面五十里有条若水河,再往前就是上古黎族地界。”拓跋律道:“汉人地界?附近有两腿羊吗?”拓跋元谷道:“有是有就是这黎族部落里有点邪乎,草原上的老人都说黎族部落是神的后裔。”

拓跋律道:“这里到酒泉郡府有多远?”“骏马一天的行程,只是这前面是汉人的长城,我们过不去啊。”拓跋元谷道。

拓跋律正要讲话,他忽然察觉左侧有杀气,一柄铁剑从拓跋律左侧的地面上飞出来直刺面门,拓跋律见躲闪不及一把拉过在他旁边的拓跋元谷挡在他的身前,铁剑毫无阻碍的刺穿了拓跋元谷的胸膛,拓跋律眼疾手快用手指夹住剑尖,拓跋律身后跟着的匈奴兵高喊着有刺客,呼啦一下全都挤了上来,拿剑刺杀拓跋律的正是雁门郡的寒门书生夏侯让,夏侯让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拓跋律的人马根本追不上,拓跋律把死透的拓跋元谷递给身后一个匈奴兵,匈奴兵扛着拓跋元谷的尸首,叫了两个人驾马向西去,想必是要将这尸首带去安葬。

拓跋律看着夏侯让远遁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身后的一位匈奴兵啐了一口痰,恶狠狠地说:“这些汉人比狐狸还滑,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十三次了。”

另一个匈奴兵说:“阿古拉,你的脑子还不如燕然山上的小红雀,我记得这一次刚好满二十次。”小红雀是燕然山中的一种鸟,相传记性很差,母鸟离巢觅食归来,经常会走错巢穴。

匈奴兵拓跋阿古拉道:“你就是满嘴白沫子的独峰骆驼,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计数的?”

匈奴兵道:“刺客来一次,我就在绳子上打个结,圣山里来的神使在部族里教会了我数数,我一个个的数,不会错的。”

拓跋律道:“拓跋屠勒,你来说说圣山上真的有神吗?”

拓跋屠勒就是会结绳记事的匈奴兵,他驾马上前道:“神使说,圣山上的神都在睡觉,等他们醒了,就会来帮助我们匈奴人,神会让春风一直吹,吹到小羊会走路,神还会收起白毛风,让我们的草场上的草吃完了就长出来,羊长的比牛犊子还高,神会让我们的女人到了四十岁也能一直生孩子,让孩子生下来就会走路,那时候,我们匈奴人就不会挨饿了。”

拓跋律道:“你去过圣山吗?”拓跋屠勒道:“神使说过,圣山就在我们匈奴人的心中,我听不懂,王,你能懂吗?”

拓跋律看着远山道:“我不用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我们匈奴人生来就是狼,狼活着就是要吃肉,北边肉没了,我们就到南方!传令,全军绕道暮屠,我要带着儿郎们去吃汉人的肉!”

拓跋律带头往东南方向驾马奔驰,匈奴兵都高兴极了,他们骑着马紧跟在拓跋律身后呼啦啦的叫唤。

十天的时间过去了,莲二十一行人终于赶到夔龙岭前,莲二十一走在陌生又熟悉的官道上,脑子里全是那天晚上的回忆,正当他转了弯刚刚能看到孟大儒战死之地时,莲二十一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个楚识用礼器炸开的深坑边,居然建起了五圈高大的城楼,城楼一圈套一圈,最外一圈全是用石头搭建的高大城墙,看那材质,应该是就地砍来的树木,还有望南城边运来的石材所建。

看这城池的架势少说也能容下十多万人。

这城只有一个门,城门上写着三个大字文正城,这栋建筑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虹桥,哨楼,整个建筑群落只剩下西北角上的一座两层木亭还没有完成,建筑上下挤满了人,有整修建筑的民工,雕刻柱子门窗的木匠,最多的就是腰间统一挎着三尺青锋,身穿长袍,头裹布巾,脚穿布履的书生。这些人年纪都不大,一群群的聚在一起,显得朝气蓬勃,他们都在忙着做文章,讨论经典,对手边事大多不闻不问。

莲二十一一行人到了城下,城上的书生见状,推出一位俊俏男子前来问话:“在下陈留郡守王公舒之子王显,这厢有礼了,敢问各位前来可是为了祭拜文正公?还请各位从南门入城,恕我等不能接待,失礼之处,原谅则个。”

莲二十一虽小,但心里也明白,王显是在用身份来压自己,莲二十一经过南市一战之后,心境变化很多,他现在已是京城书生之首,自然由他来答话,莲二十一不想吃下这个下马威,他运足了气,朗声道:“陈兄有礼,在下乃圣上亲封大汉曲阜亭侯,太白剑劣徒,文正公之遗孤,桑榆大师记名弟子,莲二十一,在下已接下儒门義字令,与京师同道一起,前来夔龙岭共商复仇一事,敢问王兄我等该往何处?”

原本跟在莲二十一身后的这群人都是京城里的世家子弟,平时只有他们炫耀身份哪有别人在他们面前卖弄的?这些人听了王显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个个摩拳擦掌的想去教训他,可一听莲二十一的答话,大家都挺胸抬头地站在莲二十一身后,差点忘了,这位不过十多岁的孩子,可是大汉目前最年轻的侯爷!还有他师父,大汉护国剑擎天侯!那名头,在京城都能压死人!更别说这些野官之子了。

王显一行人听到莲二十一自报家门,吓得连滚带爬赶忙跑下城楼,磕头领罪,莲二十一见目的达到了,自然是亲自将他们一一扶起,再好生安慰一番,王显此前哪里见过这么平易近人的侯爷啊?在加上莲二十一面目看上去与他们差不多大,雁塔寺里伙食好,莲二十一的个子窜高不少,与这些十五六七岁的也相差不多,自然更容易与人亲近了。

王显身后的人自觉地牵走了莲二十一一行人的马,将它们带去森林里吃草,王显亲自迎着莲二十一一行人往城中去。

他们还未进城,城里的书生们却都赶了出来,他们在莲二十一面前跪成一片,高声问安:“学生河内司马微(陇西李茂)拜见侯爷,久闻侯爷大名,侯爷今日到此,未曾远迎,万望恕罪!”

莲二十一扶起二位领头人,攀扯起来,司马微年岁与莲二十一相仿,李茂稍微年长些,三人没说几句,就称兄道弟,一同入了文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