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二十一见势不妙,只能下令兵分三路突围,而李陵带着部队直接往浚稽山方向走,冒顿弃莲二十一与夏侯让那两路大部队于不顾,只带着士兵追缴李陵。
冒顿的大部队于浚稽山前将李陵的五千人马团团围住,冒顿勒马在阵前笑道:“大汉飞将军的后代也不过如此,孤略施小计便将尔等围困于此。”
李陵身负重伤,半跪在地上,他看着周围死去的数千名战士,李陵笑道:“就算你今天将我围困在此,又有何用?侯爷已经成功突围,我新军依然存在,早晚有一天,侯爷会带着我们新军的弟兄,打到你的金帐王庭去!”冒顿笑道:“你说的可是哪个小和尚?他虽然是名义上的新军领袖,但他既不是将门后人,也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连部队都不知道该怎么带的人,没什么作为,新军全靠你一人训练,孤只要抓了你,那支文人部队就会不攻自破!”
李陵身边的一众士兵怒目而视,李陵扶着一位士兵站起来,道:“瞧不起我们侯爷的人,早晚会被侯爷打败!”
冒顿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把他们全抓起来,问清他们的籍贯,让他们的家人拿钱来赎!”
那些还活着的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做最后一搏,李陵深深地看了南方一眼,再过百里就是居延要塞了,可惜这百里路是走不出去了。
李陵把武器扔在地上,道:“大家都放下武器,投降吧!”
众人不答应,李陵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李陵带着三千新军士兵被匈奴生擒之事,立刻就传到了朝堂之上。
而另一头,打算逃回望南城的莲二十一被三路匈奴人马一路围追堵截,从他们与冒顿交火的地点算起,到达望南城也不过半天的路程。
可是这半天的路程莲二十一一直过不去,他们被匈奴人逼到了五原郡一带,已入绝境。
一路尾随的匈奴人将莲二十一围在一座矮山上。
是夜,匈奴人在山下燃起营火,烤了牛羊载歌载舞,他们知道山上有一个汉朝的大官,只要把他抓到,单于就会给他们足够的封赏。
这支汉人军队没带补给,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早已弹尽粮绝,连箭矢都射光了,一座一眼就能看到山顶的小山包,谅他们也逃不出去。
莲二十一坐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士兵们围着他,几人靠在一起,天气很冷,又没东西吃,部队的士气相当低落。
莲二十一站起来,舔了舔开裂的嘴唇道:“各位弟兄,我们此次出征,兵败至此,全是我一人之责,是我贪功冒进,中了岐山鬼狐的奸计,才让我们损失了如此多的弟兄,我莲二十一愧对各位。”
说着莲二十一跪在地上,给士兵们磕了头,士兵们都慌忙让开,跪倒在地。
莲二十一道:“我心中有一计,我手里还有诸葛蓄给我的一个幻阵阵图,待明日黎明时分,我带三十个兄弟往南闯,剩余的弟兄分批突围,希望各位能安全返还汉地,希望各位在文正城里等我三日,若是三日之后莲某未归,各位就此归乡,新军从此解散,此番军旅生涯权当做一场梦吧!”
莲二十一的部下们哭成一片,一位陇西李姓队长站出来,大声说道:“陇西李却,愿随侯爷赴汤蹈火!”
有李却这一声,其余的士兵纷纷响应,到了最后,一万余众都在齐声高喊“愿随侯爷赴汤蹈火!”
这声音直达霄汉,震得山下的匈奴兵久久不敢言语。
莲二十一热泪盈眶,他一一拉起跪在面前的众位干部,道:“我莲某人何德何能,能有众位兄弟与我性命相交?但莲某只要三十人,其余兄弟都要给我安全南归!”
众人大声呼喊着不愿苟活,莲二十一厉色怒喝道:“义勇军第一纵队第三纵队听令!”
众人全都立正站好,莲二十一接着说:“命,第一纵队、第三纵队全体官兵,于明日黎明时分分兵突围,违令者革除新军身份,永不再用!”
众人见事不逆,都改口喊着要与莲二十一一起做诱饵,莲二十一道:“命,家中无兄无弟无子嗣者后退一步!”
众人没有一人往后退,莲二十一见状,喉中哽咽,久久不能言语,良久莲二十一道:“那我们抽签,若是还有不服者,革除新军身份,定斩不饶!”
而后莲二十一从山水盒中拿出一桶竹签,莲二十一道:“这桶里一共有七支签,每次有一个死签,每抽一次,竹筒就会重新变出七支签,抽到死签的站到我身后,就从李却开始吧!”
李却随手从竹筒中抽出一根拿到手里一看,上面用篆书写了一个死字,李却自傲地捏着竹签带上装备,走到莲二十一的身后,士兵们抽了签后将竹筒一个个的传递下去。
等凑够了三十人时,竹筒还没传到一半,莲二十一将竹筒拿回来,后面没抽到的人,都大声叫嚷着,莲二十一直接下了命令让他们原地休息。
而后莲二十一带上中签的三十人到了一个山坡处,为明天的行动做统一安排。
在莲二十一一行三十一人睡醒一觉之后,天刚刚有些发亮,莲二十一带着三十位勇士往山下悄悄的摸去。
其他人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为他们送行,这一群文人士兵,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下了十几篇的离别赋,其中也不乏一些旷世之作。
莲二十一一行,在干掉了十多个暗哨之后,摸到了山下匈奴人的大营里,莲二十一让手下弄了几十匹马,他自己摸进了匈奴将领的大帐里。
宿醉未醒的呼延狐图还搂着几位从西边弄来的大食女人呼呼大睡,莲二十一悄悄地摸到他身前,猛地一剑将其杀死,可怜呼延狐图还没睡醒就已经死翘翘了。
而那几个大食女人听到了声响都爬起来大声叫喊,莲二十一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他将帐篷里的火盆挑到一旁,大帐呼呼的燃起了大火。
而后莲二十一跑出大帐,甩出若干张雷火符,把半个匈奴大营都点着了。
偷到马匹的队员躲在原定地点等待莲二十一,他们见匈奴大营中燃起了大火,都兴奋地握住了拳头。莲二十一接着火光逃到会和地点,三十一人翻身上马,莲二十一掏出诸葛蓄的幻阵图,心中默念口诀,片刻之后,幻阵图化成一团亮光。
亮光一闪而过,莲二十一这支只有三十人的小队忽然变成了一支一万多人大部队。
莲二十一道:“兄弟们,跟我冲入敌营!”
一万多的人马瞬间冲入匈奴大营,那些幻象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这忽然之间营帐中冲出一大群的敌军,让匈奴人慌乱不已。
常年在战场上讨生活的匈奴人自然不是吃素的,也就半刻钟的功夫,上马的匈奴人已经超过了半数。
这其中有人认出了一身皮甲外披一白色披风的莲二十一,他们指着莲二十一大声叫喊。
数支匈奴骑兵向着莲二十一驾马冲来。
莲二十一见时机一到,他带着三十位好汉以及若干的幻影骑兵冲出了营帐。
匈奴人自然整兵追赶,等到太阳高挂之时,匈奴大营之剩下了一些破损的帐篷,躲在山上的新军这才下山,一路往南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