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涛阁中的莲二十一脑子里全是万人坑中的断手断脚,他甩了甩脑袋试图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甩出去。
昏昏沉沉的莲二十一直接一头倒在床上,他扯过被子正打算睡上一觉,忽然发觉床上还有一人,因为他扯了被子不高兴,哼了一声。
莲二十一偏过头一看,和他同床共枕的不正是刘惜儿吗?天那,这特么是什么情况?大汉公主钻到咱被窝里来啦!
莲二十一拉着被褥借着窗外的月光,堂而皇之地窥视起大汉公主来,要说到了这文正城之后,莲二十一从京城纵跨们那里学到的本事,大概就是品鉴美女了吧!
趁着刘惜儿睡着了,他大着胆子把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观了个遍。虽说刘惜儿还穿着衣服,但宽松的单衣,根本遮掩不了那道耀眼的春光。
莲二十一瞧得是口干舌燥,恨不能将刘惜儿整个人生吞下去,他的呼吸越发炽热,可能是因为他炽热的鼻息燎到了刘惜儿。
她不安分地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一双灵眸慢慢地睁开了。
刘惜儿揉着眼道:“莲哥哥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跑来惜儿的闺阁里做什么啊。”
莲二十一这才将他的视线收回,他一本正经地说:“惜儿睡糊涂了,这里是听涛阁。”
刘惜儿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找他谈心的,结果这家伙急冲冲地跑出去了,为了等他回来说两句话,就留在了听涛阁中,她是越等越困,后来就干脆睡在莲二十一的床上了。
刘惜儿回过神,她立刻就从莲二十一的床上爬起来,神色有些慌张道:“那个,那个,莲哥哥,惜儿要回去了,待会儿乳娘醒了就了不得了。”
刘惜儿裹着莲二十一的被子匆匆忙忙地往后窗方向跑去,莲二十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惜儿。
刘惜儿刚刚跑出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她将披在身上的被子还给莲二十一,正要离开,走了三四步,刘惜儿忽然回过身来,两步跑到莲二十一跟前,她撅起小嘴,俏皮地在莲二十一的嘴唇上,轻轻一啄,转身就跑得没踪影了。
莲二十一还没反应过来,他摸着刚刚被刘惜儿亲到的地方,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晃眼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莲二十一这才傻笑着把刘惜儿盖过的被子拾到床上,自己学着她的样子裹在身上。
佳人不在,却留下一片女儿香,莲二十一双眼一闭,那股熟悉的香味悄然钻入他的脑海之中,仿佛刘惜儿就睡在他身边一般,这要人命的味道,勾得莲二十一久久不能入睡。
从小没见过大阵仗的莲二十一,刚好到了觉醒的年纪,以前少不更事,还做了和尚,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愚蠢至极,还有孟夫子天天念叨的‘养心莫善于寡欲’之类的话,也是狗屁不通,混蛋至极!
莲二十一越想越气,到后来居然骂骂咧咧地将诸天神佛,满堂圣人全都骂进去了,也不知骂了多久,莲二十一闻着惜儿残留的香味,合着各种污言秽语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不算踏实,眼睛一闭就开启了楚怀王与巫山之女的模式。
早上起来,虽觉神清气爽,但胯间微湿且带着一股羞人的味道,好一场春梦留痕。
休屠泽深处,冒顿单于带着十万匈奴弓骑正在加快行军速度,这几日不知为何,从夔龙岭方向长出了一道翠绿的森林,这些林子生长的极为迅速,才一天的功夫,就冒出数十里的一片新树林。
冒顿单于自然派了探马去查看,可去了十几个人,却没一人回来,如此反常不得不让冒顿单于提起十二万分的注意。
最为诡异的事,最晚扎营的时候还是一片枯草场,今天早晨一觉醒来就成了一片看不到天空的密林子。
就连冒顿单于都被一个柏树给挑到了半空中,这等神通实在诡异得紧,冒顿单于立即下令全体匈奴士兵迅速撤离。
可就在冒顿单于下令之后,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普普通通的树木忽然开始攻击匈奴大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匈奴人,一下子死伤不少,最可怕的是,那些大树还会吃人!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要不是冒顿单于亲眼目睹,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换做是一个探子给他送来如此消息,冒顿单于肯定会一刀砍掉他的脑袋,戏弄单于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事儿。
冒顿单于拉着大军拼了命地在这一夜之间出现的老林中策马狂奔,单于还要时刻注意周围的环境,稍不留神就要落得一个人死马亡的下场。
不远处的大树上蹲着一个个怪异的身影,冒顿都不用仔细去分辨,只从它们的叫声当中就能知晓,这是一群灰猿!
看那架势,至少也有三千多头,这些灰猿发出的声音十分奇怪,就像人类疑惑不解时,发出的一声惊叹,
“咦!”
“咦!”
“咦咦咦........”
特别是当他们穿过灰猿所在的大树下时,那怪异的叫声听得匈奴人头皮发麻,有些实在忍受不住这份高压的匈奴兵,怪叫着弯弓搭箭,看也不看一箭就射向蹲在树上的灰猿。
灰猿中箭之后,立刻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射中了灰猿的匈奴兵举着手中的弯弓无比兴奋地向同伴们炫耀。
夔龙岭灰猿的大名,可是流传于漠北漠南几万年了,在这些匈奴人的心中,灰猿几乎和鬼神能拉上等号。
今天,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头灰猿被他们的同伴射死了,这真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可冒顿单于却没去管他们,他只是收拢了自己的嫡系部队,骂了一声蠢蛋之后,拍马往北边去了。
原来这股十万人的部队里,不只是冒顿单于这一股势力,还有左右贤王的精锐部队掺杂其中,本来冒顿单于是打算将这群人全都带出去的,可那个从左贤王队伍中来的蠢蛋把灰猿射伤了。
冒顿单于不要命地往北逃去,可那位射了灰猿的人就不这么想了,他可是左贤王的嫡子,将来可是要做王的,他鄙视冒顿单于胆小如鼠的样子。
这小蠢蛋把左右贤王派过来的精锐部队全都拦下,他打算叫上这群人,把这林中的所有灰猿全部一网打尽,到时候他拿这些灰猿的毛皮让女人们做一件披风,懦弱无能的冒顿在这件披风面前,一定会颜面扫地。
这几年,左右贤王发展地很好,他们都有一颗做单于的心思,这些在他手下做事的人,自然明白。如今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放在面前,他们自然要珍惜,特别是,那些灰猿根本就是一段段死木头,射死了一个又一个,灰猿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只会咦咦咦地叫着,
左贤王的儿子小蠢蛋四下望着自己弟兄在不停地收割着树上的灰猿,他就忍不住有些自鸣得意,可他还没笑出声,那些掉到地上的灰猿,又爬起来了,浑身上下一点伤痕都看不见。
那些从地上爬起开的灰猿也不在叫唤,他们看准了一个目标后,就直接发动了突然袭击,被灰猿抓到的匈奴兵都逃不过脑浆迸流的惨剧,杀了人的灰猿会蹲在死掉的那人面前,等他们把地上的红白之物被全部吃光之后,他们才会去找下一个目标。
地上原本只有两三只,不知怎的,那些挂在树上的灰猿也不在叫唤了,它们从高高的树上直直地掉下来,一时间,好大一片森林里,下起了灰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