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的看着我，手都松开了，眼睛明显开始闪躲，我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你也发现了对不对？你早就知道不对劲儿，却没有告诉警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对不对？”

我忍不住冷笑，原来他根本不是信不过警方，更不是想要私下里查探什么，而是因为害怕，他害怕自己所看到的，知道的真相。

“你以为这样还能求得原谅吗？你配吗？你以为躲的过？”我忍不住拼命的摇晃他，要是正常情况下，别说抓住摇晃了，我就算想靠近他一步之内，都不可能做得到，可见这件事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我甚至怀疑，他会把自己活活吓死，“说出来，说不定你告诉我了，这就不算是秘密了，你就不用被灭口了。”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可再看向我的时候，却又被愧疚和挣扎代替，我长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没坏到一定份上，只不过心里太恐惧了，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这种人最是让人无奈，恨又恨不得，原谅却又根本做不到。

“说出来吧，这是我自愿的，就算出事，也跟你没有关系，更何况我也未必就会死，说不定能查出当时的真相吗？你就不想帮唐辰东报仇吗？”

我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到底击毁了他的心理防线，他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

“是灰烬，我还能记得它的大小和样子，当时很疑惑，用手摸了一下，温的，而且还有烧完之后的味道，从颜色和气味上看，应该是纸灰，不过也不敢完全确定。”

他说纸灰比较浅，几乎算得上是灰白色了，不过那个颜色却重了一点点，具体也不好说。

“会不会是纸钱元宝之类的？”我也不知道脑袋里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一层了，根本连思考都没有，就随口问了出来。

他疑惑的皱紧了眉头，先是点点头，可随即又摇头，发现我看他，又果断的点头，我已经被弄的一头雾水，忍不住也跟着脖子发硬，有强烈点头的冲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实在有点着急，但还算是克制着态度的，可这句话说完，他已经激动的跳起来，痛苦的捂着脑袋。

“火，大火，烧死了，全都烧死了……别过来……”他大叫着不让我靠近，“是火灰，是他来了，他来报仇了，我要死了，你也会死，所有人都会死，谁都逃不掉……他来了，他来了……”

“谁来了？你到底在谁说？”我试探着想要靠近，可他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明明克制着不动，可只要我接近他一步之内，他就会突然跳起来，拼命的反抗，有两次都差点伤到我。

门咚咚响了几声，洛可可在外面大叫着让我开门，可我根本越不过去，他就站在门前不远的位置，我想要过去，就必须先把他放到，心里急的不行，想要告诉洛可可我没事，却忍不住喘息的厉害，反而让她更担心。

一个劲儿的叫着让人来帮忙，我想阻止都来不及，可是喊了好一会儿，也没半个人影走近的意思，我忍不住苦笑，看来管家他们是打了自己的小算盘的，如果我真的有危险，他们就会刻意晚出现，巴不得我死在这里才好。

我之前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幸亏他不是为了来伤害我的，不然现在真的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大叫着让洛可可不用担心，可我怀疑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沫沫坚持一下，我现在就进来救你。”她大叫着开始拼命的踹门，我的耳膜都跟着一鼓一鼓的发颤，终于，房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了，正好拍在保镖后背上，他整个人直接向前倒了下来，幸好我提前一步跳开了，不然非被他压成照片不可。

“咚……”洛可可手里的扳手直接照着他后脑勺敲了下去，我都跟着一颤，血当时就窜出来了，我吓的想上手捂，洛可可却一把拽开我，从兜里掏出一大团的卫生纸，直接摁了上去，别说，纸团都没完全染红，血就不流了。

“放心吧，我在家敲猪出去卖都是这么干的，有经验，死不了的，顶多晕过去。”她拍着胸膛，冲着我龇牙乐，可跟地上的血腥画面联系起来，怎么看怎么违和。

我忍不住浑身抽搐，提醒她可以躲开了，话还没等说完，管家就带着人冲了进来，直接把洛可可围住。

“夫人，这怎么还弄出人命了？这恐怕不好收场，我刚才已经报警了，警方来了还是让洛可可小姐跟着走一趟吧。”

“呵……”我忍不住冷笑，敢情他们这算盘都打出备用方案来了，可惜，他们低估了洛可可的出手轻重。

“瞎了你的狗眼啊，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死了？不用进屋就知道？透视的还是监视啊？”洛可可的扳手在手里一颠一颠的来回抛高接住，抛高接住，我都有点替下面那位担心了。

“我当然是听到打斗声，担心夫人的安危才报警的，你别瞎攀扯，现在出了人命，你就逃不了，总不会说，人其实不是你杀的，而是夫人杀的吧？”

管家故意阴阳怪气的看着我，引导洛可可可以活水东引，我们俩都忍不住笑了，这要是放在一般闺蜜身上，保不齐还真的就生效了，可惜啊，他今天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哦，是这样啊。”洛可可很严肃的点了点头，用脚尖踢了保镖两下，“醒醒，差不多得了啊，别装死，装死遭雷劈。”

“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刚要阻止，管家就先一步大喊了起来，“住手，你还想毁尸灭迹吗？警察马上就到，你给我老实点，你们，把她控制起来。”

他一个眼神过去，那几个保镖就打算动手，洛可可虽然彪悍，跟跟这些大男人比，还是差得远了，我赶紧拦了下来。

“管家，我才是方夫人，我还在这里呢，你就越俎代庖发号施令，自己觉得合适吗？”

“这……我这不也是为了夫人着想吗，她是夫人的朋友，夫人出面，难免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