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见何娇眼神不对,娃娃脸男子扬了扬眉,“这位美丽的姑娘如此盯着在下,会让在下觉得你是否对我一见钟情,为了不让姑娘失落而归,特告知姑娘,在下名为流风,乃流云山庄二庄主!”
何娇刚刚心里的思绪突然被这如此自恋的话语打断,她扬着下巴,高傲的抬眸,“那真不好意思了,让这位风流公子误会了,本姑娘已是有夫之妇,奈何天生丽质,如此年轻貌美,你这误会也实是情理之中,本姑娘就不怪你了!”她大大方方的摆手,表示自己的无奈以及大度。
“哎,你这姑娘……”流风在原地砸了咂嘴,接下来的话,却伴着掌声而出,“有趣,有趣,当真有趣。”
何娇瞄了一眼面色微沉的凌琛,“京城的姑娘都很有趣。”
“不,我家夫人才是其中的佼佼者,否则又怎会被我一眼相中,珠联璧合呢?”凌琛扫下的眉头微微敛起,抬手揽过何娇的肩头,温声细语里是极致的骄傲。
何娇心中无尽吐槽,面上却是笑意盈盈,挑战帝国皇者的权威,这事情,她还是不要犯傻的好!
几人你来我往之间,却将一边的君子与离家小公子以及京兆府尹的兵马完全遗忘到了一边,挑衅,这在横行霸道惯了的人面前就是挑衅。
“好啊,好啊,你们竟然是一伙儿的,来啊,都给本官抓起来,抓起来。”国字脸的胖官员横眉竖眼,本来就因为那人手中抓着离家小公子而僵持着不敢动手,如今倒好,还有这么几个不长眼的,这要是抓起来,不信那位侠士不会投鼠忌器。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有女眷,想必好抓的多。
“这人的智商当真是有问题的。”何娇自问,凌琛的气度与她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更何况京城这个地方,达官贵人可是随处可见的,这会儿拿他们开刀,真是脑子进水了。“不过吧,牢狱一游还是不错的。”
刚要有所动作的几个随从,听到何娇的话,硬生生止住了脚步,抬头看向凌琛,却见他摆了摆手,看来是打算听从皇后的意见了!
几人面面相觑,默默退守在人群里。
“清音这份爱好,当真是别致。”凌琛揽在何娇肩头宣誓主权的手悠悠滑落,抓紧了她的纤指,十指相扣的温度,有些热,但却意外的不想放开。
“牢狱这种地方,今生你我恐是难以踏足,难道你就不好奇?”何娇眨着眼,里面的兴味光芒刹那绽放,看的凌琛不由也起了兴致。
暗零的调查还没有结果,他的皇后,从前若也这般别致动人,那这一年还真是错过了!
“夫人好奇,夫君我自然也要陪你走一遭。”凌琛凑近何娇,气息温热间带着调戏,何娇不由缩了缩脖子,真想大喝一声,正经点。
只是,看了看逐渐退开的人,以及越走越近的卫兵,她忍了又忍,用手肘撞了撞凌琛的胸膛,半晌憋出来一句,“太热了!”
凌琛直起胸膛,眸间的笑,难得的达及眼底,次第相传至于眉梢,何娇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眼底的深意,否则定然要跳起来,这种感兴趣的情绪,他不能沾染,否则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当卫兵越走越近,如玉君子终于动了,“若你们当真累及无辜,我也不做那善良的人,这位公子的性命……”
他也不将话说完,这会儿轻轻的笑,谈论的似乎只是一个交易。
“当真以为人真的温润啊,这种人都是面上温柔,内里刚硬的,哪儿能轻易被威胁!”何娇自顾自的低喃着吐槽,她自以为的低音却被凌琛,流风更甚至远处注意力放在此地的如玉君子悉数听在耳里。
流风不由扬起眉角,谁说不是呢!
凌琛却是眸色渐渐变深,“没想到,夫人你这么会看人,以前躲着我,是不是也是因为看透了夫君我的本质呢!”
“没,哪能呢,这世间最难看透的人就是你了!”何娇一愣,旋即好像被什么牵引了一般,下意识的就道出了她内心里的想法。
这话一落,她赶紧捂嘴,“额,我是说,是说这天底下的人都没您厉害,所以我自然是看不透也不敢去揣摩的。”
手忙脚乱的解释,并不能让凌琛心间稍稍好受一点,反而他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深沉,何娇敛眸,不再多言,看啊,这样心思难测的人,她如何能不躲开。
“离家小公子要有一分一毫的伤害,不管你是什么人,都要给他赔命。”那胖官员急了,指示卫兵将他们三人围起来的同时,胖胖的手指直直指向摁着离家公子的人。
如玉君子却是浅浅挑眉,满不在乎的一笑,“这位的身家看来不错,有他赔命,我也是赚了,你如果真敢累及无辜,我们便试试!”
他语声温和,里面的威胁却极其明显,胖官员如何听不明白。
“啊……快,救我。”也不知那人动了什么手脚,离家小公子突然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愈渐虚弱的呼救声。
京兆府尹直觉兜不住,赶紧着人去通知离家。
不到片刻,离家前前后后又来了百十人,将这条道是堵得严丝合缝,一声女子的惊呼,骇的何娇不自禁的抖了抖,“哎哟,我的儿啊!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京兆府尹怎么当的差,赶紧将人给擒了啊!”
蛮不讲理的泼妇大抵就是如此模样,“我告诉你,如果我的儿今日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京兆府尹就等着卸任吧!”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这贼子,快放了我的孩儿,否则,我离家必诛杀你九族。”
那恶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凶神恶煞,危言耸听。
“哎哟,我怎么不知道,这京城除了皇帝,还有别人有权利诛杀九族的,你离家是什么人?”流风懒洋洋的模样,被百十多卫兵围住,也不见半分紧张,此刻还有兴致追究这言语上的嚣张。
何娇微微向着凌琛的胸膛里靠了靠,“你说,她这般危言耸听,独断圣裁该治个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