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永远不会根据某一个人的意志来转移,最起码不是现在弱小的苍郁能改变的,想要安稳、快乐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在这个世界里最起码先要让自己的身体强大起来,不至于一不小心葬身于兽腹。
“选什么gong法好呢?”苍郁抓着脑袋想道,按照传说中的说法,当然是修真的好处最大,修到高深处可与天同寿、日月同辉、长生不死!至于飞天遁地、翻江倒海、吞云吐雾皆附带的而已,小道而!
但有一点苍郁接受不了,那就是修真想要出成果太慢,按照传说中的说法,修真是一种感悟天道、顺其自然、厚积薄发的过程,不见那些传说中的大佬一出场便是一句:“大梦一觉百万秋”,而更多的便是隐居于深山老林中,体验天道冥冥之中的变化,别说‘百万秋’了,就算给他来一个“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他也受不了啊!
“千年?”苍郁不由得摇了摇头:“就算自己修至大成,但谁知道在这片混乱残酷的世界,人族灭绝了没有,如果人族都灭绝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难道要和那些凶兽们玩耍?”苍郁想到那样的画面,不由得浑身一阵发麻,算了,没这个兴趣。
再者说,就算人族血脉能延续了下去,苍郁却不知道他自己能否经受那种千年孤独,就算他真的坚持了下来,那么那个时候他还会对这个世间有感情吗?虽然他现在的思想是属于张彧的,但苍郁自身对于这片自己长大的寨子及亲人的感情也是真实不虚,不曾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将这份感性磨灭,真要那个时候自己恐怕除了‘道’,世间其它的一切将会漠不关心,没了七情六欲,人还是人吗?
苍郁更加拿不准的是:自己能修炼有成吗?最大的可能不是老死山中,就是被猛兽吞了。
“虽说修真炼气见效慢,但也不能弃之不顾啊,练还是要练滴,毕竟修真的前景还是很可观的,但不能把自己练成木头,并且近期也指望不上它,想要见效快的,同时又能让自己强大起来的也就只有外功、炼体了。”
想到这里,苍郁郁闷的只想给自己一巴掌,因为当初苍郁搜索和收集的都是这些玄而又玄的、传说中的东西,对于那些外功,如《太祖长拳》、《咏春拳》、《铁砂掌》、《铁头功》…等等,都弃之如履、不屑一顾,到现在绞尽脑汁也只找到两部煅体gong法,一部华佗的《五禽戏》、一部《立式八段锦》,还不是攻击性的!
苍郁失落的叹了口气,想道:“算了,有两部已经不错了,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不然此时的苍郁就算不死也只是个孤儿,哪里会有这么多gong法挑选,更别说其中还有一部《五禽戏》是自己确认有效果的。”
没有攻击战技那就学村子里的那套,村子里传授的那他gong法也是自古跟猛兽凶禽不断浴血搏杀总结出来的,想来实战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苍郁想到这里,接下来的修炼事宜基本上也就初步定下来:修真炼气gong法便选流传最广的《大、小周天功》,这是经过岁月验证的,胡编乱造的可能性相对小很多,煅体的也只有《五禽戏》和《立式八段锦》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观想法》也不能抛下,能够让自己精神集中,不管对修炼还是日常生活,都有不小的帮助。
终于做好了规划,苍郁摇了摇有些发酸的脖子,起身走到门外,不觉之间太阳已经西斜,想道:“也该去村中转一转了,再从新认识一下那些族人,嫂娘也快回来了,顺便把小丫带回来,练功不耽误这一会儿,以后在这里要长久的生活,熟悉一下环境还是很重要的。”
他迈步走在村中的街上,一座座青色石屋从身边掠过,在一片石屋旁边的空地上,两个壮硕的中年妇女,穿着灰色麻衣,手中个我这一根碗口粗的铁树杆不停地砸着石瓮中的石麦。
在苍郁的记忆力,苍寨中的妇女皆是胳膊上能跑马,拎起武器便能跟猛兽搏杀的好汉,这也是现实逼迫出来的。
“四婶、阿林婶,忙着呢?有见到小丫吗?”我摆了下手,熟悉的叫道。
四婶和阿林婶抬起头,见到是苍郁醒来也是很高兴,热情的说道:“小郁好了?身子没事了吧?小丫好像往练武场去了。”
“早没事了,不就是磕了一下吗,早好了,你们忙吧,我去找小丫了。”说着苍郁摆了摆手便向村中练武场走去。
村中的练武场也就是村子中央有两个足球场大的空地,村中男儿自六七岁起就要每天早上在这里集合,由村中壮年大汉们教授村中所传战技《猎虎拳法》,据说这是一套古老相传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战技,现在村中的用刀、用棒,亦或者用锤、用斧,其根源都是自这套拳法之中演变而来。
此时已是下午,练武场中早上练拳煅体,吃过午饭年龄超过十二岁的锻炼各种兵器战技,十二岁以下的则是在专人的监督下锻练基本功。
苍郁走到练武场时见到占据练武场最大的地方的是一群半大的少年,在父兄的指导下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或是一把黑铁重剑,或是一柄宽背砍刀,亦或者重锤、战斧、弓箭…等等,一个个面膛发紫,双手青筋爆出,手中的武器劈破空气的呼啸声阵阵不绝!
而在场地的边缘,有排成方队的三十几个从六七岁到十一二岁的孩子,正头顶一碗水,左右平举的双臂上用绳索各吊一块从二三十斤到百八十斤不等的石头,下身扎着马步,一个个咬着牙、憋着气,脸上红的仿佛快要渗出血来!
苍郁不由得咧了咧嘴,看天色,这群小变态们在这里一动不动扎马最少已有近一个时辰了,其中的滋味他可是太明白了!因为不久前他就这群‘小变态’中的一员,而很明显的是,最多两天后,他还将加入到其中。
苍郁在练武场边上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一群正遭受苦难的同胞时,就见站在最前面一排的一个有六七岁,个头比苍郁还高上一点的小男孩发现了他,扭过头对着苍郁嘻嘻笑着做了个鬼脸。
这个小家伙叫苍破,平时数他最活皮,因为捣蛋作怪挨揍就不是一次两次的,他比苍郁大半年,虽然不比苍郁高多少,但看着体格却比苍郁雄壮,没错,就是雄壮!胖嘟嘟的身体长着很结实的肉,两人因为年岁相近,同时和相差不多的小贱、小鸟(苍鹰)、小耗子(苍浩)相处的最好。
此时苍郁没有在意他的搞怪表情,却紧张的盯着他身后,并不停的给他打眼色,心里无奈的想道:“这悲催的孩子啊!”
两人从下一起长大,早已能明白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所代表的含义,苍破看到苍郁的打过来的眼色,仿佛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情,通红的脸上瞬间有滴滴冷汗留下。
不等他调整好心态,正在扎着马步的双腿一边挨了一脚,同时吊着石头的双臂上同时挨了一棍,只见他在这两脚两棍的力量下双臂一垂,石头眼看就要坠落地面,身体也是猛地一颤,头顶盛水的碗也是一阵晃荡。
但见此时苍破也硬气,紧要双牙猛吸一口气双臂瞬间抬起,双脚仿佛在地上扎了根,硬是没挪一步就稳住了身体,头顶碗里的水也恢复了平静。
刚稳住身体便听到一个令所有孩子能感到毛骨悚然的严肃声音响起:“扎的不错,体力很足,等下大家解散了你在加练一个时辰”。
听到这话,苍郁捂住脸不忍看那苦、逼的孩子欲哭无泪的模样。
苍郁的同情心还没有酝酿完,便听到同样的声音又来了一句:“既然醒了,那么明天再恢复一下,后天早上准时集合,把前面落下的补上。”苍郁一阵傻眼,也顾不得同情别人了,还是先保住自己吧。
说话的是村中选出来专门锻炼这群孩子的人,他叫苍林峰,是当年和苍郁父亲一起进山而幸存下来的人之一,不过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却失去了右臂,而且听说体内还有无法治愈的创伤,再也不能进山打猎了,所以便担任起了教导下一代的事情,在这些孩子们的心中,苍林峰绝对是魔鬼般的人物。
苍郁听到这个无比糟糕的消息后再没有兴趣多留,找到小丫后便带着她往回走,进门边见到一个身上穿着麻衣的妇女正在院子里的凸灶上用干柴熬着粥,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到苍郁和小牙一起回来,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让苍郁感到温暖的笑容,不由得眼中一阵阵发酸:这样的笑容自己见过很多次,在地球、在苍寨的记忆里、在现在…从前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再世为人后才明白这抹笑容值得自己用一切力量去守护,值得自己用全部生命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