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看那些水灾的情况睡过去之后,贺晗就一直待在相府之中没有出门,整日的研究救灾的策略。
不过她有些好奇,自己明明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不知道哦为何跑到了床上去,向来想去贺晗也没有想清楚,索性就不再纠结当天的事情。
“小七,给我换壶茶来。”贺晗一看书的时候就爱喝茶,这不知道不觉茶杯里的茶已经空了,只能朝着外间守着的小厮吩咐道。
往常若是贺晗一传唤,这小七就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今日怎么没来?
贺晗心中疑惑,站起身子朝着门外走去,却是发现门外的小七却是不知去向了。疑惑之中贺晗走出了自己的院子,没想到就看见小七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公子,恕罪,奴才这就给您去换茶。”
小厮说罢就准备朝着院子中跑去却是被贺晗叫住“等等,先不急,先说说你这是干什么去?”
贺晗这一说话,小厮似是以为贺晗会因为他擅离职守而惩罚,这大公子脾气虽是挺好,至少他被调来这里之时并没有见过大公子训斥过任何之人。但是这主子就是主子,心中一慌就跪了下来。
小厮这一举动倒是让贺晗微微愣了一愣,随即是想到了什么朝着小厮说:“你怕什么,不过就是想问问你刚才到何处去了?”
小七一听贺晗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立马喜笑颜开朝着贺晗说道:“公子奴才刚刚是去街上准备买点东西,可是街上突然出了点事情,我这人又喜欢看热闹,这才有些忘记了时间。”
贺晗一听街上出事了,却是来了兴趣,示意这小厮继续讲下去。
小厮一看贺晗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还很有兴趣的样子,说的就更为起劲了“公子你是不知道,那季相拿着朝廷的俸禄去救灾,居然在赈灾的米上做了手脚,全是掺杂着一颗颗的小石子,这一般大人吃了还好,偏偏这有个小孩吃了直接卡在了喉咙里,现在直接断气身亡倒在了大街之上了!”
小厮说完这一段话,却是发现贺晗听的‘聚精会神’心中更想要表现一下自己接着道:“那些灾民被这样一糊弄,现在都聚集到季相的府上在闹事呢,打都打不走。这季相也真是的,人命关天的大事居然还在这事情上做手脚,真是苦了我们这种人了……”
说到这里,小厮似乎都没有了之前看热闹的兴致,甚至有了一丝同病相怜感觉。
贺晗却是听的出神,她本是威胁那些米商不要将米给季相,却是没有想到弄不到米的季相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来,一点都不像是季相的作风。
因为季相不会这么愚蠢,在这个节骨眼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身上的那官位,甚至是他家满门人的性命都会没有。
“走,先带我去看看。”
贺晗想了想,觉得不妥,朝着一旁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小厮说道。
季相的府邸和王相府邸隔了一条街,不过也不是算太远,贺晗走了片刻之后就看到了事发的地点。
本来是官府赈灾救济的粥棚现在已经被愤怒的灾民给拆的一干二净,而季相的府邸前甚至是被灾民泼了许多污秽的东西。那府门前的牌匾也是被人拆了下来,这灾民的暴动来的实在太快,赶来的官兵看到这么‘剽悍’的灾民都是傻了眼愣在了那里。
直到首领反应过来之后,那官兵才开始疏散人群。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来的灾民没有那老弱病残,个个都是极为强壮的汉子,似乎是破罐子破摔,直接就和官兵打了起来。
“兄弟们,朝廷不管我们,任由我们自生自灭,现在我们就和这群狗官拼了!”
“对!和他们拼了,饿死是死,被打死也是死,横竖都是一个死,还不如拉几个官兵陪葬!”
一时之间群情奋勇朝着那些官兵而去,这官兵不是那边关打仗的军人,平常在这京城之中镇压人作威作福惯了。哪里有什么真功夫,这一下子碰上了这么多不要命的人,哪里能够招架的住,只能步步后退。
让贺晗疑惑的却是,这季相的家门都要被这群灾民给拆了,也没有见着季相出面过,这出面的也仅仅是这季相的门生京兆尹。
只不过,这京兆尹好似根本不能够应对这样的局面。
贺晗看着极为混乱的场面,心中一动朝前走了过去。
“公子,公子,你要干什么去,那里可是去不得!”小七见着自家公子就要往那灾民暴动的地方走去,心下一急连忙说出口道。
只是还没有等贺晗走过去,只见那群官兵之中.出现了一个身披盔甲之人,银色的盔甲在这人群之中格外的显眼,剑眉星目,脸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英姿飒爽。那人将长枪往前一挥,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住手!”
似乎是这声音太具有威慑力,一直处于暴动之中的灾民就在此时突然的停了下来。
那身披盔甲之人一看自己的话语有用立马乘胜追击道:“你们可知打伤朝廷官兵的下场,还不快快退去!”
本来因为这人极为威严的话语心存忌惮的灾民却又是被这这人的话语给激怒了。
“哼,你们朝廷的官兵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
“兄弟们,横竖就是一死,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这么威胁我们,我们和他们拼了!”
许永年没有料到自己的一句话会有这么大的影响,让这些灾民的情绪更加的激动,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就傻愣在了那里。他似乎还没有想明白,在军中屡试不爽的套路为何在今日却是失效了。
贺晗也是注意到了这将军一样男子,不过十几岁,一身的杀戮之气倒是很重,想来是行军打仗的一把好手,只是可惜了这脑子却是一点都不好使。
此时的灾民哪能再说其他的话再刺激他们,这一刺激就让本来就不好控制的局面越发发难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