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幻歌他们在哪里?很巧的,他们上天幕山去了。
之前寒野问幻歌要不要上天幕山,幻歌表示不去,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刚到峡谷驻扎,任千帆便发现军中有了对手的探子,所以许多布置并没有说得那么明确。探子往外传的消息,无非是他们如何防守,至于那些机关,因为布置得突然,探子们也一时没探到机关到底有多少,只送消息说要小心,最好能近身攻击,因为幻歌在树林间做了数把草木大伞,箭矢扎进草里有去无回。所以任千行和独孤秀才会直接带人冲下山,那些弓箭手,不过是掩护他们罢了。然而他们消息有限,冲到谷里时,谷中之人已消失无影。
一万军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想着他们应该正躲在哪里,意图偷袭。
于是天阴教众在峡谷里警惕地寻找了大半天,直到天都要黑了,才接受他们真的不在的事实,任千行恨得咬牙,“莫非因为害怕所以跑了?”
“往哪里跑?那么多人,跑到哪里都有动静,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怎么可能没有察觉?”独孤秀叹了口气,他们也是损失惨重,那么多弟子中了机关和陷阱,又劳师动众一番,结果扑了个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两人带着人回了小镇,镇中本就有他们的据点,他们的师父还守在那里。黑袍子的师父听他们说白在那里呆了一下午,气得袍子都飞了起来,这两个蠢货!
“既然没有人,为什么不迅速撤出来?”
“我们,是想,也许他们躲在哪里……”独孤秀呐呐开口。
“那里的地形你们再清楚不过,躲在哪里你们都能找出来,为什么不找?”
“我们,我们想,这或许是对方的计,引我们……”任千行见师父咬牙切齿,解释不下去了,莫非他们真的很蠢?现在回想,答案是肯定的。都怪那蠢货,虽然决定是他们两个做的,但他就不能提醒一下自己?自己可是做大事要一统天下的人,这种细节怎么可能时时在意?
黑衣的师父黑着脸,深吸了好几口气,“行了,回吧,但愿不会有什么变故。”他几乎都能猜到对方的计,但天幕山易守难攻,想要轻易拿下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们也不会派兵增援。也许是换了个地方驻扎,拖延时间暂时不想与他们起正面冲突。
他安慰自己,也安慰徒弟,谁叫自己摊上了这两个蠢货。
幻歌他们已上了天幕山,但正如黑衣人所料,大军并未攻山,也没有换地方驻扎。早上在布置陷阱时,任千帆就问幻歌是不是要正面与他们对上,幻歌思考良久,说正面抵御对他们没好处,于是也不知他捣腾了些什么,午时一过,峡谷中的将士们便聚到峡谷深处两条小溪的交接之地,前面的大营彻底空了出来。而他在大营看不远处的将士,却是看不清晰。
“这是什么阵?”他好奇地问。
“不过障眼法罢了,哪里是什么阵。那些人一路忙着拆机关陷阱,下到谷底已经很疲惫,不会发现这障眼法的。”
任千帆想了又想,又与自家的副官谈了谈,大意是如果有变,全力出击即可。于是主帅亲自去探天幕山,将士们倒难得的歇息了一下午,看天阴教的人在小溪对面转来转去,却始终没有发现他们。
真是诡异。林夜白想。这真的是障眼法?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障眼法?他们那么多人人挤人的堆在一起,那些人是眼瞎吗居然看不见?
再说去探路的几位,寒野和任千帆都知道幻歌不会武,他却偏偏要亲自探路,于是众人只好陪他爬山,还得躲着巡山的天阴教人,一个时辰后几个人只觉得身心俱疲。
“喂,连九,你住哪里?”幻歌懒得理他们,问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连九。
“离你们驻军的峡谷不远。”
“哦?”幻歌挑眉,“所以,我刚才的障眼法你应该比较熟悉?”
连九无语,看了幻歌一眼,继续往前走。
“你对这里熟,是因为要出来觅食?”幻歌继续问,兴致还挺高。
连九无奈叹了口气,“幻歌大人,你既然知道,还请放我一马。”
幻歌愣了愣,没想到连九会说出讨饶的话,沉默片刻,他点头,“好,此事一了,必然放了你,以后自己小心。”
身后几个对视,这什么情况?怎么能说放就放?之前还说连九身份不简单还爱做两边生意,这种人注定没什么好下场,幻歌应该很讨厌这样的人,为什么这就放了他?
“说说你知道的吧。”
“天阴教在天幕山后山,你们应该知道了,说是有三千人,最多不超过五千。至于那位任千行,却不在天阴教中,是在后山与相邻那座,大家都称五指山的山谷里。就那座。”连九指给幻歌看,“那山奇险,少有人登上去,都是悬崖峭壁,所以才称五指山。天阴教教主与任千行是师兄弟,他们还有个师父,在天阴教好些年了,一身黑衣,也不知姓甚名谁。”连九低声说,“他有些问题,你知道的。”
幻歌一愣,随即点头,“好,知道了。”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枚花瓣,“回去吧,短时间内不要出来了。”
那是枚红色花瓣,长长的,看不出品种。但连九珍重接下,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对幻歌和身后的几个人说,“若有机会,后会有期。”
“哎!”唐少凌看着他渐行渐远,喊了一声人家也没搭理,不解地看向幻歌,“他这是去哪?”
幻歌轻叹,“大概回家吧。”
他就这样回去了?众人想问,终究没问,因为幻歌看起来有些伤感。所以他们果然是朋友?难怪幻歌会放过他。
“这天幕山的高手,只怕就是那位黑衣的师父了,然而我们可能暂时对付不了他。”
“我的人马后天就到。”任千帆说。
幻歌点头,又在心里摇头,那又如何,再多人也对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