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动化已经深深侵入到社会各个方面,但是比尔和吴还得悲催的执行着苦不堪言的人力勤务,因为他们是那些硕果仅存的人力勤务部门中最悲催的一个。
这些日子,他们翻遍了那个“秃子乔尼”的垃圾桶:从穿破的女式丝袜到用过的避孕套;从扔掉的阿片类止痛剂包装盒到盛放医用大麻的塑胶袋;从带有剩饭的中餐馆纸饭盒到沾满各种恶心的蟑螂屎的地下室隔热材料。
调查局的超级人工智能从这些证据里推测出“秃子乔尼”的漂亮老婆有慢性疼痛的非器质性疾病,所以要长期服用阿片类镇痛药,另外“秃子乔尼”本人是个大麻瘾君子,医用大麻是他找借口让无良医生开给他的,调查局的量子计算机还依据丢弃避孕套的时间规律,推测出了这两个人多长时间行房事,以及“秃子乔尼”的女人的生理周期,还有就是他们对于内衣的品味真的很差,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看到这些毫无用处的事情之后,比尔冲吴抱怨道:
“说实在的,这家子除了特别爱挥霍,特别能折腾之外,实在找不出什么指向性的证据能够足以证明“秃子乔尼”就是杀人凶手的。”
吴很有耐心的做起安慰解释的工作,说道:
“是啊,很多人会问,为什么我们会怀疑“秃子乔尼”,那就是因为在那个“被爆头哥”突然死亡之后,他们共同管理的投资基金就全部由“秃子乔尼”一人掌控了。那可是个有着20亿美元的信托投资基金,足可以与一个小国家一年的国民财政收入相匹敌了。说实在的,要是我的话,也可能想要单独掌控这笔巨款,只要稍微做些手脚,那么我的下半辈子就可以在加勒比海的温暖阳光和白色沙滩上与丰乳肥臀的拉丁辣妹一起度过了。可惜啊,我可没有这个家伙这么的好命。一切都是命运,破案的契机也是一种命运的安排。我相信只要我们一直等下去,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但是前提是他确实是一个杀人犯。”比尔无奈的耸耸肩,说道,“要知道我可不是个决定论者,我相信人类是有自由意志存在的,所以法官才能让自由心证在司法实践中作为断案的依据。”
“这家伙也许真的是无罪的,你想想看,一个整天在华尔街摆弄电子票据的主儿,怎么可能会把一个家伙的脑袋弄爆,然后还没有留下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呢?除非他是个职业惯犯,但是从他的履历上看他根本不具备这种能耐。”吴懊丧的推演着“秃头乔尼”的背景资料说道。
“他可以雇凶杀人嘛。”比尔补充道,“要知道暗网上有不少提供职业杀手的经济公司,不过如果网络上有什么蛛丝马迹的话,我们的超级人工智能不可能追查不到。”
“天哪,你又自我否定了你自己提出来的结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或者你这样做了,我们在这些日子里,不断的提出假设,然后又不断的自我否定之前自己提出的假设。所以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之前,我看我们还是别做推测了,因为论逻辑推理我们谁也比不了量子计算机。所以我觉得,比尔,我们还是不要着急了,等待时机,我相信时机很快就会到来的。”吴深沉的说道。
比尔和吴那些日子里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经历了痛苦的逻辑推理折磨,精神已经开始有些崩溃的迹象了。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他们俩没破案之前就会全面精神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