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马丁、林瑞洁一行三人用黑格尔力场使追捕他们的国安和警察出现暂时性的瘫痪,逃脱了逮捕。他们登上了在游艇码头停泊的一艘快速汽艇。直奔公海驶去,在那里有一艘马丁的帮手驾驶的油轮改造而成的工程船停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当汽艇停在油轮周围时,已经是深夜了,马丁用无线电呼叫了船上的帮手。只见船舷侧面用探照灯打了三长两短的灯光信号,马丁用汽艇上的雾灯也回了一次,从船上放下三条登山缆索,三个人把缆索绑在自己的身上,船上开始向上拽他们。
等到三人被拽上了船舶的前甲板,只见有一队外国水手们整齐的列队排在甲板上,向马丁行了俄式的军礼。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对着马丁用俄语说道:
“穆勒先生,契卡洛夫将军在下面的等着您呢。”
马丁朝明亮和林瑞洁指了指,用俄语回答道:
“好吧,库奇马,你们先带着我的弟弟明先生和我的宝贝儿林小姐去冲个澡,休息一下。我自己去见契卡洛夫将军。”
“你自己没问题吧?”明亮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没问题的,”马丁又朝向那个健壮的库奇马说道,“对了,给我弟弟和我的林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
“您放心,穆勒先生,将军早就设好晚宴了,还是请这两位和您一起去见见将军吧!”库奇马回答道。
“好吧!”马丁对着林瑞洁说道,“林,看来你这回要先吃饭了再洗澡,这下得委屈你了。”
“没关系,跟你在一块儿,我到哪都高兴,我们走吧,带我去见见我们的救命恩人,那个叫什么契卡洛夫将军的家伙。”林瑞洁用中文说道,并且用胳膊挽起了马丁的胳膊,但是由于马丁身材比较高大,林瑞洁就好像是被大人领着手走路的小孩子。
马丁冲着明亮耸耸肩一脸无奈的笑了笑。三个人在库奇马和他的水手们半陪伴半监视的护送下朝下层船舱走去。
经过了一条长长的廊道,他们进入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型餐厅,里面摆有一张欧式宴会桌,上面摆放着丰盛的欧式大餐,其中那道烤猪最为扎眼,那红色水晶质地的表皮上还隐隐散发着热气。
“哇,真香啊,”林瑞洁看到烤猪口中顿时开始生津,开口问马丁,“马丁,难道欧洲人也吃烤乳猪?!”
“是的,犹太人不吃,但是德国人、法国人、俄国人的宴会上烤猪是一道必备菜肴,到了美国就变成烤火鸡了。呵呵,饿了吧,你一会儿可以大快朵颐,在这里没必要保持端庄的仪容的。”马丁对林瑞洁微笑着说。
“啊,亲爱的马丁,你终于来到了我的海上要塞了。你旁边这位美丽的东方姑娘是谁啊?能否为我介绍一下?”
突然一位身穿旧式苏联中将军服的年老斯拉夫男人走到了马丁等三人的视野之中,之前他们都意识不到这个人究竟藏在屋子里的哪片阴影里,而突然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明亮仔细端详着这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只见他有一个赫鲁晓夫式的秃头,有一双捷尔任斯基式的灼灼放光的双目,还有一张没有嘴唇的大嘴,好像在他那苍老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刀割的裂口儿似地,在他坚挺的大鼻子上还驾着一副托洛茨基式的老花镜。
“中国小伙儿,你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过去我在远东地区时的一位中国同事。他是你们国家的一位将军,不过现在恐怕已经过世了。你该不会是他的亲戚吧?”老头干笑着用英语问道。
“您说笑了,怎么会呢,我要是那样的世家子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流落公海了,您说对吧?”明亮回以善意的微笑,用英语回答道,“您的姓氏让我想起了那个苏联的伟大谍报机构,契卡,来自高加索的钢铁硬汉创立的全世界最优秀的情报机构。”
“小伙子,你说的不完全正确。”老头继续笑眯眯的说道,“如果契卡的延续克格勃足够优秀的话,我伟大的祖国苏联就不会被美帝国主义和那些西欧的贱种搞得分崩离析了。依我看,最优秀的谍报组织还是你们中国人的情报机构啊!”
“哦?!真的吗?那我真是十分感谢您这么说啦!”明亮上前朝他弯了弯腰,然后牵起老头的枯槁双手笑着说。
“哦,契卡洛夫将军,这位是我的弟弟亮.明,而这位女士是我的小宝贝儿瑞洁.林小姐。”马丁朝契卡洛夫介绍道。
“来,孩子们,你们经过一路奔波准是饿了,看看我为你们准备了什么,这是融合欧陆各国风情的晚宴,你们可以尽情享用,我们按中国人的习俗,边吃边聊,好吗?”契卡洛夫拉着明亮和马丁落座。
林瑞洁看来真的是饿坏了,没等主人邀请,早就落座大嚼大吃起来,一点都没有过去大小姐的矜持了。俄国老头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住的微笑。
明亮和马丁还是保持着外交礼仪式的微笑,尽管二人同样也是五内俱空,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但是他们愣是忍住了没有动一口儿。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吃呢?”契卡洛夫还是笑眯眯的问道,“怕我在宴席中给你们下毒吗?”
“呸!”林瑞洁听到这句话,嘴里的东西一口都喷了出来。
“吼吼,小姑娘,没关系的,这些精美的食物都是艺术品,我怎么会朝这些艺术品里下毒呢?”俄国老头朝林瑞洁狡黠的笑了笑。
“将军,很感谢您按计划搭救了我们,”马丁开腔了,“但是我一直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这么热情的帮助我们?其实我把‘恩赫里亚计划’的最终科研成果已经卖给您了,但是似乎您更关心的不是这个计划本身,以及它能够给您带来的巨大经济利益,而是这个计划背后的某些我们还不知道的东西。您能给我个解释吗?否则这饭我吃的实在不太安稳。”
明亮在一边也点点头。
“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说给你们听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是个半截子进棺材的老不死的了,”俄国老头契卡洛夫开始慢条斯理的讲起故事来了。
“1954年的时候,那时的我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跟一个叫做卡佳的美丽乌克兰姑娘过了几年美满的婚姻生活。那时战争已经结束了快10年了,人们为了忘记战争的创伤和痛苦,全情投入到重建苏维埃祖国的伟大事业中去,那真是一段美妙的日子。
可是因为我的家庭原因,我一直和苏联特工部门有着剪不断的血肉联系。在卡佳刚刚给我生了一个儿子的时候,更名为国家安全委员会,也就是你们熟知的叫克格勃的苏联特工组织征召了我。当我走进捷尔任斯基广场2号的卢比扬卡克格勃总部大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这辈子注定是离不开这里了。
开始找我谈的是谢罗夫的一个手下,是叫瓦列里,还是叫瓦连京,我都记不清楚了,反正他是个左脸有道疤的粗壮男人。他问了我几个问题,诸如我在莫斯科大学医学院的学业成绩,以及跟着我的导师乌力扬诺夫院士攻读博士学位时所研究的课题等等。还有我的家庭,以及夫妻感情。
后来就是谢罗夫找我谈话,他当时是苏联克格勃的总头目,是个很威严的家伙,但是他说话还是很风趣幽默的,比较平易近人。他也是个参加过卫国战争的老兵,可以说是个久经沙场的宿将。他告诉我关于纳粹德国恩赫里亚计划的各种情况,以及我们为了对付美国人的‘回形针’计划而制定的‘变色龙’计划。
其中就包括名叫纪尧姆.贝奈斯的捷克斯洛伐克科学家的一些情况。我那时候是第一次知道了你的爷爷亨德里奇.穆勒就是纪尧姆.贝奈斯。当时我很惊讶,传闻说我们国家利用了纳粹科学家,但是我一点也不相信,因为像给希特勒制造原子弹的海森堡,还有给他做导弹的冯.布劳恩都被美国人和西欧人给留下了,他们当时抛头露面,风头正盛,这些证据是铁案如山的。而我却一时无法接受我的祖国也和美帝国主意者干着同样的事情。但是当我得知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卫伟大的苏维埃祖国所进行的权宜之计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克格勃官员们的灵活而又充满智慧的头脑。
但是我也明白,当我被告知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是没法子回到过去的平静生活中去了,或者说也许我过去的平静生活根本就是一个假象,无数的无名战士为了保卫苏维埃政权,在秘密战线跟敌人做着殊死搏斗,而当我得知,我作为一个苏联公民能够参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时,我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啊!
谢罗夫告诉我,我的任务就是作为华约驻捷克斯洛伐克的一名科技联络官员,主要负责监视纪尧姆.贝奈斯,也就是亨德里奇.穆勒的科研活动,因为他毕竟是个过去为纳粹效力过的科学家,苏联和华约并不完全信任他,需要一个政治上靠得住,而在科学专业上又懂行的人作为监视人。我接受了使命,但是我不得不与我的妻子和没有满月的儿子分离,原因很简单,克格勃要把他们作为人质留在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