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个场景吧,你也许希望看到点刺激的。”声音说道,“节目快进!”
于是眼前的景象飞快的移动着,就像按下了播放器的快进键。吃完饭安德烈很快趟下,然后从黄昏到天黑,从天黑到半夜,从半夜到黎明,罗姆人又起来整理行装,三辆篷车由马匹托拽着一路行进,车上人唱着歌,但是歌声完全像是用报纸擦玻璃时发出的噪声。很快又这样过了几个日夜,景象变成了常速。入夜了,他们来到了一处被山林环抱之中的哨卡前面,哨卡上面有一行德文:普勒肯施泰因;还有一行捷克文:普莱希布杰约维采。
“安德烈,就是这里了,你从这里过去,就可以离开南捷克到巴筏利亚去了。”孔坦指着哨卡上的牌子,说道,“到那里苏联人就没法子追你了,那里是联邦德国的地盘儿。不过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安德烈,因为那边都是老纳粹,美国人把他们改头换面、重新武装,又变成了联邦德国的军队。我们罗姆人是不想过去的,留在波西米亚比到那边儿强,至少苏联人比纳粹对我们要好,他们不会把我们关进集中营里进行虐杀。我的父母、一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都被纳粹给杀害在集中营里了。但是不少集中营看守却都跑了,美国人在那边庇护他们,一个也没抓住,而苏联人这边则把他们都枪毙了!所以在我们罗姆人看来,美国人现在和纳粹是同伙儿了,而苏联人还可以信赖。”
“无论如何,谢谢你,孔坦,你帮了我的大忙了。”安德烈用他那细细的胳膊搂着孔坦说道,他的眼睛里闪闪的,一会儿就流出了晶莹的泪珠。
“好小子,别哭了,男人要学会坚强!”孔坦摩挲着安德烈的头顶说道。
这时候孔坦的小女儿咪米娅走过来,她揪了揪安德烈的衣服说道:“你会回来娶我吗?”
安德烈回过头来看到了那个萌萌的小姑娘,他又紧紧搂住咪米娅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说道:“一定,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明亮看到这种情形,咧着嘴说道:“妈的,这熊孩子,骗小小姑娘有一手啊!可惜他怎么勾搭上这小小萌妹子的那段儿被你给快进了。”
“你不是说要看刺激的吗?多让人感动的场景啊,我都要哭了!”声音说道。
“靠,不要恶心我了,好吗?你的感情只不过是一种生化状态的模拟好吗?你没有感情的,至少没有人类的感情,好吗?”明亮对声音骂道。
“谁说的,可以模拟就可以感知,”声音说道,“如果我有泪腺,我也会哭出声的。”
“好吧,好吧,”明亮突然看到哨卡那边有几个人影朝这边走过来,“那帮家伙是干什么的?”
“Bundeswehr(音译:邦德斯崴尔)。”声音说道。
“联邦德国国防军?!”明亮问道。
“是的。哈索·冯·曼托菲尔,前纳粹德国坦克兵上将给起的名字,建军日是1955年11月12日,格哈德·冯·沙恩霍斯特诞辰二百周年的日子。”声音说道。
“沙恩霍斯特,那个与克劳塞维茨齐名的名将?”明亮问道,“靠,感觉怎么你的口气像是穆勒爷爷呢?一口一个德国古典人名,说实话,名字起得再长也不代表他们就更文明。我们中国人建起长安那样的大城市的时候,日耳曼人还在树上搭窝棚,挥舞着木把子的斧子,被罗马军队打得屁滚尿流呢!”
“可是你们后来被德国人强占了胶州湾,被八国联军攻占了京师,甚至连女人都送给了占领军的司令,德国的军官瓦德西。”声音补刀似的说道。
“好吧,好吧,”明亮叫道,“我不跟你争这个。不过最后希特勒还是打败了,我们中国人是二战的战胜国!”
“呵呵,不理性!”声音说道。
“行了,有完没完?!”明亮不乐意了,但当他回头一望,他惊叫道,“你看,那几个国防军怎么回事儿?怎么把吉普赛人一家子给拽下车了?!哎?看这架势是要抢劫啊!怎么回事儿?明抢吗?这帮纳粹,都战败了还他妈死性不改啊!”
只见两名哨卡里出来的联邦德国国防军将孔坦和他的老婆杰罗妮从车上拽了下来,用枪顶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跪在地上,其他几个人则把安德烈和咪米娅从车上提溜下来,把他们的篷车的大蓬子摧毁了,然后跳上去翻检车上的东西。
这时一个年纪在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出了哨卡,他朝混乱的篷车方向走过来,他身穿国防军的少校服装,但是手里却拿着过去纳粹德国指挥官才会拿着的指挥棒。
他慢慢踱步走到跪在地上的孔坦夫妇面前,用那甩棍似的指挥棒将孔坦的老婆杰罗妮的脸抬起来,然后将散乱的长发用手分开。他眯起了那双满带寒光的眼睛,用德语说道:
“这吉普赛娘们儿长得还不赖啊,兄弟们,咱们被阿登纳那个糟老头子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大山,连个女人的毛儿都看不见。没想到啊,上帝是公平的,居然给咱们送来个这么骚浪的吉普赛贱货。你们看看,看看她的这对儿波,德国女人可是没有这么大的货色啊。兄弟们,今天你们都可以开开荤了。”
说罢他就揪着杰罗妮的头发往哨所里拖,另外几个士兵看到杰罗妮双腿在挣扎,便将她的腿掐住抬起来和那个少校一同往哨所前进。
孔坦知道这些人要对他老婆施暴,他像一头暴怒的黑熊一样从地上窜了起来,他夺过一个士兵手中的枪,朝那家伙的钢盔上猛击一下,然后刚想击打另外一个士兵,这时他感到后背挨了一枪托,晕倒在地,咪米娅开始嚎啕大哭,喊着爸爸。而在一旁的安德烈丝毫没有表情,只是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妈的,我要废了这个家伙!疼死我了。”挨打的那个下士说罢,举起枪对着孔坦的头要射击。
“别,我们在这没有什么事儿做,留着他慢慢弄死,多有意思啊?”打晕孔坦的下士说道。
“好吧,好吧,就像我们在集中营里做的那样,哈哈,汉斯,还是你小子有主意啊!”那个挨打的下士说道。
挨打的下士看了看哭泣的咪米娅,对那个叫汉斯的下士说道:
“你看这小的也不错,咱不如先把这嫩的办了?你看如何?”
“妈的,你这个恋童癖,随你便吧!”汉斯说道。
于是他们开始将罪恶的双手伸向了小咪米娅,就在这时只见在哨所外面的几个士兵同时用手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只见他们的脸憋得通红,一个个屈身倒地,舌头吐的老长,眼睛都瞪出了眼眶。
“这帮中招了?是安德烈使用黑格尔力场了吗?”明亮看着安德烈问道。
“是的。”声音回答到。
只见安德烈快步跑进哨所。
进入哨所后,他看到杰罗妮被那个德国少校按在桌子上,她的裙子已经被撩了起来,露出丰满浑圆的臀部,那个联邦德国的军官已经褪下自己的裤子,弯腰压在杰罗妮的身上,旁边几个士兵正在围观发出恶劣的痴笑。
但是突然他们也都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和外面的士兵一样,吐出舌头,眼球外翻。那个军官还在对杰罗妮施暴,根本就不知道周围的事情。安德烈将地上的那根甩棍一样的指挥棒捡了起来,走到那个正处于兴奋状态的德国国防军军官身后,对准他两个臀瓣之间的臭洞“砰”的一下杵了进去。
那个德国国防军军官觉得自己屁股后面一下子好像有根V2火箭窜了进来,他从杰罗妮的身上一下子弹了起来。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屁股不停的发出凄惨的嚎叫。
安德烈走到衣衫不整,泪水涟涟的杰罗妮身边,抱着她的头说:“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赶紧去外面把孔坦弄醒。你们赶快跑吧,剩下的交给我对付。”
杰罗妮惊恐的看了看安德烈,然后朝他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
安德烈走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少校跟前,问道:
“姓名,军衔,任务?”
那个少校用恶狠狠的眼光看着安德烈说:“小崽子,我弄死你。”
他拔出手枪要朝安德烈开枪,但被安德烈一脚将手枪踢飞了。安德烈走到他屁股后面说道:
“下贱的东西,还不老实,让你不老实!”
安德烈一脚将留在德军军官屁股后面的那段指挥棒踹进了他的体内,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嚎叫,那个德军军官的肚子被洞穿,一下子就昏死过去了。
安德烈走出了哨所,看到一群口吐白沫,眼球突出眼眶,死相恐怖的德国士兵。而孔坦和杰罗妮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旁边是小咪米娅在不住的哭泣。
安德烈走过去对他们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孔坦激动的说:
“不,这些人都是纳粹的集中营看守,那个叫汉斯的我在泰雷津(Terezín)集中营受罪的时候认识他,就是他残忍的虐待并杀死了我的两个小妹妹。没想到他躲到这里来了,上帝真的是公平的,让我亲眼看到他的可耻下场。我应该谢谢你,你是上帝派来惩罚这些恶人的天使,让善恶最终得到报应。”
“我刚才从他们的哨所里搜出一些金子,可能是他们的秘密资金。你们一家留着吧,以后你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吧,让咪米娅上学。不要再像罗姆人一样流浪了。”安德烈转过身说道,“我走了。”
这时候突然起风了,安德烈瘦小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寒风中,孔坦一家人也赶快拿着金子收拾行装,返回了捷克斯洛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