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黑衣人队长开口说话，邋遢大叔略有一丝意外，很快笑了。他失败了，也成功了。失败的是他没能破开最后一层禁制，得到关于那位本体的信息；成功的是虽然他没直接得到信息，但也得到了本体的精神波动，今后只要遇到，就能当场认出。

“你终于肯冒头了。”他松开黑衣人队长的后脑勺，因为这么做已经不再有意义。

“如果我还不冒头，你是不是打算打乱我的一切计划。”队长看向邋遢大叔，眸子里仿佛是无垠星空，浩瀚无边，深邃而不可见其底，“我们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战胜随时有可能挣脱封锁的道子，为何进行内斗。”

大叔拿小指挖了挖耳道，脸上满是不在乎的表情，可是在他的双眼里，却是细密如针织的警惕：“如果你说了我就信的话，眼下这一幕你又如何解释呢。”

“很多事情，虽不是天机，却也不可泄露。”

“也是。”大叔耸肩，他们二人都以占卜擅长，很多事情如那位本体所言，在计划达成前，是不能泄漏的，“那么，你使用当年道子的‘三千化道’法，又该如何解释呢？”

一般而言，当修士修行到一定境界，比如化神后，会把元神分离出体，当作第二分身，辅佐作战。但道子另辟奇径，采用“三千化道”，无止境地制造分身，派往世界各处进行历练。每位分身都是完整却破碎的个体，当他们成长到足够高的境界，就会回归本体；而若死亡，也会回归本体。

使用“三千化道”的人，会随着分身的增加而愈发羸弱，但每一位分身的回归，都会让其得到增强。压在此彼方道陆亿万生灵头上几万年的道子正是使用此法，达到大成，天地间无人可敌，成为天道之下第一人。

也正因有这么个使用“三千化道”的绝世名人在，这个方法被全大陆忌讳，但凡发现修炼者，倾一方之力也要将其神形俱灭。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三千化道’最后的结果，是成为道。”大叔说道，声音中带有一丝威胁之意。

“我知道。但连昔日两位‘一’都只能以自身为枷锁，勉强封印道子，不先成为道，又如何战胜道子。”

“再寻两位‘一’不就得了。两个不够就四个，四个不够就十二个，总能击败他！”

“天真。”队长摇头，身为悲观派，面对愈发动荡不安的天下大势和松动的封印枷锁，他不认为尚未可知的“一”能发挥多大作用。

“能击败道的，只有道。这是我的信念，你请便。”

话音刚落，队长的眼眸黯淡下去，心跳也停止，失去生机。

“站住——你！”邋遢大叔喝道，但已无法阻止队长的那一缕魂被抽回的事实。那位本体的实力到底比他强，连收回残魂的手段都非常高明，让他无法阻止。

他恼怒跺脚，往旁边瞥一眼，看到一群动弹不得的小喽啰。若在平时，他还会逗弄他们一二，但眼下着实没有那个心情。他手一挥，那些喽啰好似被割麦子般齐刷刷地倒下。但并不是死，只是消去了他们的记忆。

“接下来，该把他救下来了。大难临头，大难临头啊。”邋遢大叔叹气般嘟嚷着，向朱红大门内走去。

法阵光芒一闪，他的身影消失在这间空荡的地下室内。

另一边，周子楚背着昏迷的琳月，咬牙忍住咲银阴火带来的腐蚀痛苦，终于来到几分钟前才来一次的大殿。

“欢迎欢迎，你们又来了。”那个小丑声音再次响起，一道柔和白光降下，将周子楚二人笼罩，“答题前状态不好可不行。这一次治疗的代价，就是让你们多答一道题吧。”

在白色光柱中，周子楚身上的烧伤快速愈合，痛感很快减轻到零。他背上的琳月也悠悠醒来，眼中还有一抹刚睡醒的茫然。

“刚才是你先答题，那么现在就该这位小姑娘了。”小丑声音说道，不等二人回话，立马出题，“提问：动漫掺了金坷垃，BD销量____？A.883；B.1800；C.12450；D.88000。”

琳月一愣，在她共享的记忆中，沈慕晴是不看动漫的，因此对这个问题，她无法作答。

周子楚倒是知道——不说知道，至少有个怀疑的答案，但他不敢保证，如果他提示了，会发生什么后果。

“答不对会怎么样？”琳月问，面对古代大能留下的问答，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记一笔咯，三笔判负，判负者死。”小丑声音说道，紧接着开始好整以暇地进行倒数，“60,59,58……”

很快，时间趋近于零，琳月的脸颊上淌下汗珠，仍没有得出答案。除非有提醒，不然她根本不可能得到答案。在这一分钟内，她不断把目光悄悄撇向周子楚，却没看到任何他的提示。

周子楚其实提示了，但琳月没看出来：他的眼睛始终望向右下方四点钟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在吸引他的视线。

小丑声音的倒数已经进入最后三位，声音明明和倒数前97位一样，却让人感觉像是死神的低语。在这种催命般地倒数下，琳月一咬牙，自我放弃般地大声喊道：“D！”

“回答正确~话说，你不会是因为罩杯有D，所以选D的吧。”小丑声音调侃道，好像在进行的只不过是一场简单的问答游戏，不涉及任何沉重的话题。

周子楚松了一口气，琳月更是仿佛虚脱，咚咚咚的心跳声十分剧烈，似乎将要从从胸膛中跳出。

“我竟然蒙对了。”琳月喘着气喃喃道，对自己的运气感到难以置信，恍惚仿佛在梦里。

“嗯，你答对了。”周子楚点头，刚才他也为琳月深深捏了把汗，还以为她就要把第一笔交代在这里了。没想到，琳月的运气比他要好得多，至少四选一能选对，不像他，不仅SSR死活抽不到，连致命二选一都一把血泪。

“该你了小哥，请听题：互联网界的两大神兽是____？A.河蟹和草泥马；B.马和猴；C.猫和狗；D.皮皮虾和象牙蚌。”小丑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