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睿瑶当防身术教练,一个月工资不过三五千块。六位数的一笔医药费,这要到何年何日才能彻底还清。
忽然之间,灵光闪过,钟睿瑶想起了上次魏彪跟她说过的话,那个神秘黑衣男子在搏击俱乐部里打拳连胜十场,一场最少赚三千,十场比赛那就是三万块了。
钟睿瑶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个方法来钱快啊,去搏击俱乐部里打一个晚上的比赛,就几乎要赶上自己一年的工资收入了。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精神为之一震。
也不知道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被搏击俱乐部认可,从而能够去登台比赛。钟睿瑶用电脑打印了几份自己的简历,决定去哪里碰碰运气。
“妈,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钟睿瑶揣着简历,就兴冲冲地往威猛搏击俱乐部跑来。
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要到威猛搏击俱乐部了,一个红灯却把钟睿瑶的步子给阻拦下来。她无聊地站在那里,看着红灯计时器在不断倒数。
车流缓缓从她面前驶过,忽然钟睿瑶的目光捕捉到了一辆黑色的加长凯迪拉克,再仔细一看车牌子上那熟悉的一串数字。
陆淮宁!
钟睿瑶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准备出来打私拳,挣钱还债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这个妖孽肯定要插手搅和的。
于是,钟睿瑶立刻就把简历挡在自己脸上,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在凯迪拉克的车厢中,本来靠在沙发上,拆卸手枪的陆淮宁,却一下子直起了身子,目光投向了车窗外,在人群中不断地游弋搜索着什么.
“少爷,你怎么了?”老周从后视镜中观察到了这一幕。
“大概是我眼睛花了吧。”陆淮宁不太确定,他刚才瞥到的那个身影是不是钟睿瑶。等着他再想仔细地看时,却发现,又找不到那个身影了。
“少爷,你确定不用我陪你上去?”老周担心,陆淮宁面对那个党报记者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周叔,你就在下面等着吧,我跟他是君子动口不动手。”陆淮宁把手枪的最后一个零件给按插进了位置,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一把手枪,几乎每天都要被他拆卸百八十次,如今被他的双手磨得铮亮。
党报,梁宇,钟睿瑶的前男友。
陆淮宁想到了这些,一丝疏狂的笑意,浮在了他的唇边。
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宜:打架斗殴、找老婆的前男友算账;忌:自己独生闷气,窝窝囊囊。
车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十多分钟后,就开到了党报大楼下。
陆淮宁潇洒地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他对着驾驶室中神色不安的老周打了一个手势,随即,迈步上了电梯。
“梁宇编辑的办公室在哪里?”陆淮宁慵懒而魅惑地对着电梯中服务生一笑。
这么高大帅气的军官在主动跟自己说话,电梯小妹这个时候,恨不得能亲自引领着陆淮宁走过去,希望自己能够在他身边多停留一会儿。
可惜,职责所限,她只能目送着陆淮宁在中途下了电梯。
梁宇正坐在电脑前,满脸愁云地敲击着键盘。
当初他发表那篇文章的时候,领导还盛赞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挑硬骨头啃。可是,如今经过军方的一番调查,却得出了陆淮宁没有违纪的结论。
上级领导让他就此事做出书面检讨,要深刻,要真挚,要写明自己为什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写出一篇同事实不符的新闻报道出来。
梁宇感觉自己是受到了徐明渠的暗示和唆使,再加上他心中对陆淮宁的嫉妒,对钟睿瑶的不舍,诸多因素叠加到一起,让他头脑一热,糊里糊涂地就冲动了起来,连夜成文,第二天就发刊登出来了。
不过,这样的原因,却不能落到纸面上,他要编写光明正大的理由,替自己辩解。强调自己年轻,经验不足,导致错误的发生。下次,一定要用严肃认真的态度面对工作。
“都是些狗屁。”梁宇一边写一边在这里暗自骂道。
“我看也是。”骤然之间,一个幽幽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梁宇打了一个哆嗦,以为自己在这里发的牢骚,被单位的同事或者领导给听见了呢。
机关单位里雪中送炭的不多,落井下石的不少,自己现在本来就是霉字当头,要是再遇到小人,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话报告给领导听,那恐怕饭碗都保不住了。
梁宇猛地回头,却看见在自己身后站着的人,原来是陆淮宁。
“你来干什么?”梁宇慌乱无比,一下子从座位跳了起来。
同一个办公室中的同事,有好几个人都抬起头来,疑惑不解地望着梁宇。
“咱们两个出去,单独聊一聊。”陆淮宁笑得风轻云淡,乌黑的眸子中闪动着眸光。说毕,迈开了大长腿,走了出去。
梁宇有些狼狈地对着同事挤出抱歉的笑容,接着手忙脚乱地跟了出去。
陆淮宁站在落地窗前,迎着太阳,英挺的军装将他模特一般的好身体给完美展现出来,增一分太高,减一分太矮。
对比一下,自己已经微微开始横向发展的腰身,梁宇不由得露出一丝嫉妒。
陆淮宁不过是个病秧子而已,可是,他却好像处处都比自己强,说白了,有啥不如有个好爸爸。如果他没有托生到陆青山的家里,恐怕早就已经被自己甩出去八百条街了。
“身为一个新闻记者的我,对每天发生的事情如实进行了记录,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至于我写的文章出现了什么问题,只有面对领导和组织我才会谈,我对你,无可奉告。”梁宇口才不错,虽然这次的事情,他要负全责,但现在面对陆淮宁,他态度骄傲,拒绝道歉。
“以后,你离钟睿瑶远点。”陆淮宁冷冷一笑,一道凶狠犀利的光从他的眼睛中一闪而过。前男友,这三个字,是多少男人心中的剧毒,只要稍微沾染上一点,就足够让人愤怒到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