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歌有些郁闷,忍不住的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我有这么老么?”虽然他这一身装扮,没少受人嘲笑,可是他的自我感觉却是一向良好,他甚至觉得自己站在人堆里面,多少也还算是一个靓仔来的。
洛芊芊被张子歌憨傻的样子逗得花枝乱颤,拿出两只酒杯,分别倒上一杯啤酒,举杯道:“看来我今天录用你,果然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为了向你刚刚的话,表示感谢,我敬你一杯。”
张子歌这次没有拒绝,端起面前的酒杯,和洛芊芊碰了一下,“不客气。”
酒吧里,霓虹闪烁,震耳欲聋的音乐肆意轰炸着前来买醉的人们的耳膜,中央的舞池里,男男女(女们卸下白天的伪装,尽情的释放着自己心底的歇斯底里。
洛芊芊和张子歌坐在卡座里,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关系已经变得十分的熟络,好像不是第一天才认识的,而是一对已经相识了数十年的老友一般。
洛芊芊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这么的开怀大笑过,时间点滴而过,不知不觉已是十一点多钟,洛芊芊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不过好在她的酒量不错,丝毫没有醉意,不过却也是微微感到了一丝疲惫。
张子歌看出了洛芊芊脸上的倦容,说道:“时间已经很晚了,要不咱们今晚就到这里?”
“嗯行,下次有时间,咱们再来。”
两人准备起身的时候,张子歌却是无意间的瞟了一眼吧台,看见王丰正眼神阴沉的望着自己这边,他的身旁还站在几名男子。
张子歌看到那几名男子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动,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停止的起身,又重新坐了回去。
“怎么了?”洛芊芊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疑惑的望向张子歌。
张子歌冲她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坐坐。”
“你一个人在这?”
“怎么?你还怕我一个人丢了不成?”张子歌笑笑,拿了一根香烟点上,说道:“我抽完这根烟再走。”
洛芊芊看了张子歌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很晚了,你也别坐太久,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转身离去的时候,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洛芊芊承认,她通过和张子歌这一晚上的聊天,对他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好感而已,却还谈不上爱慕,或者其它。她压根也没有想过,两个人晚上还要在一起发生一点什么,她是被渣男骗过一次,她是离过一次婚,可是这不代表她就会从此自暴自弃。
一夜情这种事情,她洛芊芊是绝不会去做的,她一直都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其实她虽然和那个渣男结过一次婚,可是她却还是一个(处)子之身,也许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但是这的确是事实。
她的爱情观是,婚前绝不会发生任何(性)行为,所以在谈恋爱的时候,那个渣男一直没有得到过她。
而在婚后,那个渣男只是一心想要图谋她的钱财,对于她的身体却是变得没有那么热心了。洛芊芊是一个保守的女人,渣男没有主动提出过这方面的事情,她自然也不好意思主动的提出来。
所以直至渣男骗走了她所有的财产之后,到法院起诉离婚之后,她依然还是(处)子之身。
她之所以失落,只是因为她误会了张子歌。不过,这难道不是也从侧面说明了,张子歌是一个为人正派的正人君子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洛芊芊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失落,反而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王丰本来还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样拦下两人,好好的教训那个让人生厌的四眼仔一顿,却没有想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四眼仔,竟然没有和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女神一起离开,反而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一个人喝着酒,抽着烟。
王丰发出一声冷笑,一挥手,已经带着身边的那几个混混,向张子歌所在的卡座走了过去。
张子歌注意到王丰带着人向自己这边走来,却是依然无动于衷,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端起酒杯,一口而尽。
烟雾缭绕之中,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四眼仔,这酒好喝吗?”王丰终于走到了张子歌的面前,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张子歌放下了酒杯,却是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啤酒的醇香,“唔,还不错的。”张子歌抬眼看了看王丰,露出一丝笑意,道:“王总也来一杯。”
‘咚’的一声,王丰一只脚踏在了酒桌上面,“小子,你他妈的很猖狂啊?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张子歌神色不变,不明白自己哪里猖狂了,却是疑惑的问道:“这里,难道不是酒吧么?”
“草!”王丰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往地上一砸,玻璃碎屑溅了一地,“这是酒吧没错,但是这里也是老子的地盘,你小子胆子不小,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泡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他妈的是活腻歪了吧?”
他一改之前在洛芊芊面前时的风度翩翩,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凶神恶煞的盯着张子歌,而他身旁的一个混混,却是悄悄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只不过他此时正当怒发冲冠的状态,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把这小子给我拉出去,废了他的根。”他大手一挥,颇有一种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气势。
只不过气势很强,执行力却有待提高,身旁的几个混混听见了他的话,没有上前,反而各自后退了几步,这让王丰感到很是纳闷,“长毛?”
长毛脑袋上的毛其实并不长的,也就是比板寸长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所以他的见识还是不短的,当他看清楚王丰要找麻烦的对象,居然是张子歌的时候,心里没有郁闷,只是苦逼。
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毒鼠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医生说他那只手算是彻底的废了,就算重新把骨头接上了,以后也几乎是不能再怎么用力气了。
自己和这小子可真算是冤家路窄的,才过去一天的时间,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又在这里碰面了。不过当他看见张子歌的时候,却没有为兄弟报仇的念头,只是想着一会儿怎么开溜才好。
只不过,这个王丰也不是一个能够随便得罪的人物,他可是刀哥的小舅子。虽然说他长毛也算是刀哥的心腹,但是毕竟和小舅子还是不能比的,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小舅子,只怕是以后少不了被他的姐姐穿小鞋,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俗话说得好,什么风都比不上枕边风来的猛,长毛感觉自己现在实在是有些为难,望着王丰一脸疑惑的神情,却是有苦说不出。
“这不是长毛哥吗?真是巧呀,咱们又见面了。”张子歌好像现在才认出长毛来一样,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啊?”长毛心中有些发苦,“是呀是呀,真是缘分呀,还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王丰愣了一下,眼神有些狐疑的在长毛和张子歌之间来回瞟了几眼,问道:“你认识这个四眼仔?”
他问的是长毛,回答的却是张子歌,“昨天咱们才见过一面的,听说长毛哥是跟刀哥混的?”
“不敢不敢,也就是和刀哥混口饭吃的,不能和大哥你比的。大哥,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长毛闹不清眼前这个出手狠辣的小子,到底是哪条道上的,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
张子歌却好像直接无视了他的疑问,嗤笑道:“和我比?和我比什么?我就是一个搬运工而已。”
“长毛,你什么情况?你叫这个四眼仔大哥?”王丰脸色微微有些发沉,“莫非你想换码头了不成?”
我叼你老母啊,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滴。长毛在心里一声咒骂,嘴上却是说道:“丰哥,这位……呃……”他扭头看向张子歌,很是郁闷的又问了一遍:“大侠贵姓?”
“张子歌。”
张子歌这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让长毛长舒了口气,“原来是张老大,幸会幸会。”转而又向王丰说道:“丰哥,我想你和这位张老大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看在我面子上,算了吧?”
“啥玩意?”王丰鼻子没有气歪,脸却已经变了形,“你是不是昨晚嗑药嗑多了,今天还没睡醒?老子是叫你来打人的,不是叫你来劝和的,算了?这四眼仔和你什么关系到底?”
长毛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在一干兄弟面前被王丰这么大呼小叫的,顿感面子上十分的不好看,可是奈何人家有个好姐姐,也只有忍气吞声了,附耳过去,小声说道:“丰哥,你相信我,这小子不好惹的,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他叫什么,咱们还是先回去召集兄弟,等明天再去找这小子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