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算是看明白了,今天眼前这小子,不把自己这满嘴的牙给打没了,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有心想要拼命,可是奈何形势比人强。就凭刚刚张子歌那天外飞仙的一脚,和轻轻松松的,就能一只手把自己整个人给凭空提起来,陈斌知道,这个时候只能打落了牙往外吐。
认怂也许是掉几颗牙齿,硬刚的话,只怕是小命都难保,“大……大哥……你觉得我错哪儿了……你说就是了……我一定改……只求你别再打了……留几颗牙给我吃饭用……”
‘啪’……
“噗嗤……”又是吐出几颗牙齿,陈斌悲愤的望着张子歌,多少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张子歌一巴掌扇完,这才摇了摇头,说道:“废话太多。”
看了一眼两边脸颊已经肿成了猪头的陈斌,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叹息,“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到底错在哪儿。”
“虽然你和赵璇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你的父亲和她母亲在法理上,也是一对夫妻。那么你们两个也就算得上是兄妹,我说的对不对?”
陈斌当然不敢说不对,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
“那你强迫你妹妹和你发生关系,这算什么行为?”
“算……算……”
‘啪’……
张子歌懒得废话,先扇他一巴掌再说,“算猪狗不如。”
“是是是……”
“知道错了没?”
“知道知道……”
“坐完牢出来,不想着怎么改过自新,重新开始,却又来骚扰赵璇,还想继续强迫她。这算什么行为?”
“猪……猪狗不如……”
‘啪’……
“大哥……”陈斌已经被打的无语了,悲愤的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我又哪里回答错了……”
张子歌只是摇头,多少有点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刚刚是猪狗不如,而现在却是屡教不改,懂吗?”
“懂……懂了……大哥,求别再打了……”
张子歌的手又伸了过去,吓的陈斌连忙抬手捂住自己那已经皮开肉绽的猪头脸,然而这一次张子歌却没有再扇他,只是轻轻了拍了两下,“疼吗?”
“疼……疼……”
“知道疼就好。”张子歌点了点头,“记住这个滋味,千万不要过段时间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滚吧。”
一句‘滚吧’,竟是让陈斌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连连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死里逃生的喜意,倏然爬起来的时候,才向门口迈出去一步,后面一脚又踢了过来。
陈斌一个踉跄,往前翻身一滚,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面。撞上去的那一刻,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不过没有人是真的想死的,何况是陈斌这种色厉内荏的下九流,回过头来,不敢对张子歌怒目而视,只是哭道:“大哥……还有什么事?”
张子歌只是把目光落在了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赵璇身上,陈斌竟然已经福灵心至的反应了过来。
多少有些感慨,自己的爹妈怎么就把自己生得这么的聪明?连忙连滚带爬的跪到赵璇的跟前,不停的磕头认错,“妹……以前都是哥不好,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你放心,以后哥绝不会再来找你……”
张子歌刚刚的那几个巴掌,虽然是打在了陈斌的脸上,可是却也仿佛同时打消了赵璇心中,对于陈斌那段挥之不去的梦魇。
看到陈斌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然已经对他再没有了丝毫的惧意,只是忍不住的皱眉,厌恶道:“谁是你妹?我和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给我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是是……我滚……我滚……”陈斌嘴上说着我滚,眼睛却是望向了张子歌。
张子歌一声叹息,“看我干什么?难道还想要我送你不成?”
“不敢不敢。”陈斌吓了一跳,连忙圆润的滚出了赵璇的屋子。
陈斌走了,高文姝和赵璇也终于彻底的了舒了口气。
“好了,麻烦解决了,我也该走了。”张子歌留下一句话,人已经走出屋门。等两人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楼道里哪里还有张子歌的身影。
两人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
张子歌杀了人,然而奇怪的是,S市的警方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萧青璇更是通过关系找到了警方的高层,得到消息竟然是,警方的缉捕名单中,没有张子歌这个人!
这让所有关心张子歌的人,在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的有些疑惑,既然警方根本没有通缉他,那他为什么还要不辞而别?
张子歌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做出来的事情,总是会让人犹如雾里看花一般,摸不清楚头脑。张子玄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看透张子歌的手段,结局却是只能以饮恨收场。
一处古色古香的木屋里,几案上放着一炉熏香,迷烟袅袅。一个身着和服的男子,跪坐在几案前,他的身后是一副龙飞凤舞的书法,是为‘神道’。
背景音乐则是一曲日本古典名乐‘樱花’。
“杀死广田正智的凶手,查到了没有?”男子嘴唇微启,声音低沉,一口地道的日语。他看上去大概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却是有着一种高位者的威严。
面前站着的几个男子,各个垂首弓腰,双目只是死死的盯着地上,竟是好像不敢直视眼前这个男子。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帝子阁下,我们正在全力调查……”
‘嘭’……男子屈指一弹。
“呃啊……”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倒飞了出去,其余的人纷纷吓的额头见汗,忍不住抬手擦拭。
男子锐利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一扫而过,“一群废物,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连这个凶手的来历都还查不到。”
又有一人一边抹汗,一边开口说道:“帝子阁下,那个凶手的来历实在神秘,我们所有的追查,也只能追查到他最近一年内的事情,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蹦出来的,关于他以前的一切,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说。”
那人继续说道:“我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出自‘四象一脉’?”
男子目露沉思,“四象一脉一向自视甚高,又怎么可能会去学校里当一个小小的保安?而且在此之前,这个人还做过搬运工,甚至是乞丐。”
那人道:“可是除了四象一脉,又有谁有这种实力,瞬间将身为三阶武者的广田正智的当场格杀?”
“华夏大地本就藏龙卧虎,何况近百年来,我们都没有踏足过华夏,对于这边的情况也是不甚了解。”男子的目光,落在另一个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上,“鸠田龙义。”
“嗨!”
“你潜伏到南华学府里去,把所有与那个保安有关系的人,都给我调查的一清二楚。另外,想办法最好是能够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把萧青璇这个女人给我弄回来。”
“嗨!”
男子眼神一凝,“你给我记住了,千万不能暴露了自己,你的第一要务是调查那个保安,至于萧青璇,不必强求,否则一旦引出她背后的那个男人,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将前功尽弃。”
“嗨!”
很多时候,选择离开,未必不是对自己所在意的人的一种保护。只不过就算张子歌是算无遗策,又怎能想到,一张巨网正在慢慢的向他张来。
树欲止而风不停……
萧瑟的寒风刮得路边的树叶纷纷掉落,即便是S市这样一座地处南方的城市,在入冬的时候,也还是会多少有了一丝寒意。
张子歌稍微裹了裹衣领,往一家银行的自动提款机走去。插卡,输入密码,查询余额,显示器上出现了一串数字,四千七百块钱。
钱不算多,但是对于张子歌来说,也能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这是他在南华学府当了一个月保安的工资。
“总算不用睡大马路了。”张子歌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
“张子歌?”身后,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张子歌愣了一下的同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还没等他转头,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踩着高跟鞋‘咄咄咄’的小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抓的很紧。
张子歌转过身来,望着洛芊芊,露出一丝苦笑,“真巧呀。”
洛芊芊一个爆栗敲在了他的头上,“巧你个大头鬼,你出狱怎么都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天天都在打听你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心里有多着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让人有多担心?”
洛芊芊一连串的‘你知不知道’,引来周围无数异样的目光,张子歌摸着已经微微有些肿起来的额头,多少有些郁闷,可是看到了洛芊芊已经开始泛红的眼眶,吓了一跳,“别……你别这样啊,这很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