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会在黑夜的遮挡下做些小动作,相较于闻人珺此时的安然入睡,距离太子府算是有些距离的大牢内,气氛就有些不同寻常的诡异了。
这里阴暗潮湿、气味古怪,时不时的还会有虫鸣鼠动,条件相当的不好,相信所有人一辈子都不愿意踏足此地。在这里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远远的,你可以透过那冰冷的铁栏杆中隐隐约约中的看见,有一个瘦弱的少女正蜷缩在一起;等到你慢慢的离近了些,你才能在阴暗的光线中看清楚,她正双眸紧闭着;再等你真正彻底的靠近她了,这时你才能了解到她此时已经没了呼吸。
霎那间整个牢房的所有人吓得也都止住了呼吸。
“怎么回事?怎么就死了?”
一个用大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站在那少女身边,发出了破了音的歇斯底里的大喊声!
要是形容她此刻的感觉,那就是如遭雷劈!
“皇后娘娘,卑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之前还好好的啊!”牢房的狱长冷汗淋淋的跪伏在地,他没想到皇后会来看一个即将处死的罪人,更想不到这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恰好在这个时候死了!
“你不知道?难不成我还能知道?你如此玩忽职守,罚你人头落地都是照顾你了!”方曦凤只觉得事事不顺,简直是走了霉运!
“冤枉啊,卑职,卑职一直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有丝毫怠慢啊,还望皇后娘娘饶命啊!”他吓得屁滚尿流,顿时鼻涕横流的痛哭的喊冤。
“你给我滚开,坏了本宫的大事,难道还想让本宫饶了你不成?简直是做你的春秋大梦!”看着他这样的恶心样子,方曦凤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狠狠地将他从地上踹了起来。
然后就不管不顾的命令身后站着的两人拔刀,将他就地裁决。
“皇后娘娘,此时不能冲动,这样会打草惊蛇的。如今这女子已经死了,这是再怎么样也无法挽回的事实了。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本来与我们无关的,但是皇后要是硬要将这狱长给杀了,那就有理说不清了。
更何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人言可畏,难免不会传出些什么对娘娘不利的话,所以请皇后娘娘三思。
如今这件事本就处理起来很是麻烦了,可千万别再生不必要的事端啊,所以娘娘还是暂且得饶了他吧。”
谁知道其中一个胡络腮的大汉,简直是人不可貌相,他伸出布满茧子的大手稳当当的拦下了另一个就要付诸行动的人,嘴皮子掀动间,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徐徐道来、不仅条理分明、步步谨慎,还更是让方曦凤的气焰灭了许多。
她眼里挣扎闪烁了片刻,终于还是按耐住了那急躁的性子,降低了杀心四溢的气息,但依然不解气的伸出腿,就朝着狱长的脸狠狠地踹了过去,伴随着冷气森森的话语。
“听说你的儿子异常的乖巧伶俐,身为皇后的我,自然母怀天下,对你的孩儿也甚是欣赏,所以多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就是你可不要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她边说边欣赏着此时狱长面若死灰的样子,笑的好不痛快,似是将所有怨气在这一刻都尽数发散了。
最终的目的遗憾的没有达成,同时也容不得方曦凤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于是她一顿发泄过后,也不敢再这里多做停留,神色匆匆的回宫去了,顺便还让她身边的一个护卫去将此事汇报给了闻人振,看后事该如何处理。
闻人振知道此事失败后自然同他母亲一般发了一场怒火,然后冷静下来便和那胡络腮大汉一番商议,决定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不能再做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只能被动的看对方如何行事,来一步步见招拆招了。
……
忙碌的夜幕被一束明亮温和的光芒打破,那些一夜不眠的人顶着乌黑的黑眼圈看着那红彤彤的日出,一下就心情随着那渐明的天也变得明亮了些,仿佛是透过它可以看到了美好的未来,所以就放下了昨日的烦忧,以一个新活的姿态迎接这新的一天的美好。
太子府在珍鸣接管的这段时间,由于她十分的敬业,再加上通过她不懈的努力,每一个人都变得勤奋了不少,一个个都早早的运作了起来,让太子府一大早就热热闹闹且井然有序。
但是,例行一大早来服侍太子的珍鸣,此时看着空无一人的寝殿顿时慌了神,这一个大活人的,大早上是上哪去了?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不成?都怪自己这段时间忙于太子府的事务,竟将太子照顾不周,如此大罪,还当如何是好!
在她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殊不知到在一个宁静却普通,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院子内,其中的主卧屋子里的一张木板床上,有些两人安歇。
其中一个平躺的俊美男人在那窗户透过的点点光亮中动了动他的阖着的眼皮,顺带着那长如羽翼的睫毛也宛如扇子一样扇了扇,然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那一瞬间光华四起,仿佛有无数金灿灿的光芒从眼中散发出来,耀眼而高贵、震慑而美丽。
他习惯性的早起,看了看天色,不禁觉得这是他第一次睡得如此踏实,竟然也可以睡得比平常多几刻钟,这种感觉当真是美好。
但是等他低下头不经意的撇见了那床边的一人,霎那间宛如被使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床边那人以双臂环着垫在脸下的姿势趴在那里,她绸缎般滑亮的墨发上的玉簪已经滑落了一半,半披着散发,却还能看的清晰她那精细的面庞如玉脂莹肤、眉眼舒展间俊鼻挺翘、罂粟般的嘴角也是微微勾起,让人浮想联翩诱惑至极。
她在这里以这样的姿势睡了一夜?
昨天究竟怎么回事?可是发生了什么?
还有,她。。。瑜脑此时的海中宛如一团乱麻,他有一瞬间被她惊艳,如此怎么能行?她可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