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中央看着瑜从自己的眼前急急忙忙的走开,蔚昭面色几番莫名变化,内心感到很多的困惑,发愣了一会儿,然后还是决定先放弃了深究,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再说,所以也是加快了步伐。
但是他没走几步,纠结的内心让他在一个拐角处停下了脚步,皱眉站了许久,他这次确实先一步就知道了闻人珺此行的危险,但是他想赌一把,他想看看闻人珺究竟配不配自己的支持,尽管现在他的心仿佛揪了起来那般难受,尽管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自己会悔恨终生,但是面对江山、世人,他不得不如此。
思绪烦乱间,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少主,这时候是关键时刻了。”
蔚昭闻言,也抬起了头看向了闻人珺所处的方向,眼神在这一刻复杂难言,双手攥的紧紧的,细看他已经将指甲捏进了肉里。
……
没错,此时的闻人珺境况很不容乐观。
眼看自己和闻人于洋的车厢同时遭遇刺客来袭,她瞬间面色一黑。
这是让自己不得不暴露身份啊,怪只怪自己将本就少的可怜的三名暗位都安排了各种事情,让他们在香桂糕和太子府内相互传递消息,否则此时虽然他们武力不济,但是还可以拖上一会儿,或者掩饰一下自己出手的。
但是就眼下的紧急也容不得她多想了,自己晚一步那闻人于洋就得命丧黄泉了。
但是就在闻人珺要出手的时候,闻人于洋车厢内瞬间窜出一位黑衣裹身的暗位,刀法极快,与三个刺客迅速交战了个来回,便将敌人就地斩下,四阶灵力的威力也是迸发出来,让闻人珺不得不对这闻人于洋刮目相看,这人身边的高手当真是不少。
但是那人杀完了闻人于洋身边的刺客后,居然站在车厢边停下来了动作,没有丝毫要将包围闻人珺的刺客斩杀的意思,霎那间让闻人珺气的脸色一黑,暗自磨牙,可是要记住这个人。
被他保护的闻人于洋也发现了,顿时气的将帘子打开,指着他,“快去救太子啊!你这是做什么?”
刚刚还赞叹闻人于洋身边高手不少的闻人珺此刻也为他默哀,不知道身边有几个身手不俗但是并不听使唤的高手到底是好还是隐患也说不清了。
他的漠然,让另外两个战狼群的暗位也都漠然了起来,他们此刻看到了却也同时没有前来救援,任闻人珺自生自灭。
闻人珺看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摆明的认为自己可有可无,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蚂蚁,说不定死了反倒是省了许多事。
她摸了摸车厢凳子边的扶手,红唇一勾,怎么?想看戏啊?我偏不让你们安生。
所以她就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三柄长剑炸开了布帘,分别从两边车窗和车门刺来,在如此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她面容坦然的端坐在车厢内,不急不躁、平稳的诡异。
闻人于洋瞪大眼睛,他想冲过来,嘴里大声呼喊,“住手,快住手。”更是因为太急切竟然在下马车时没有踩稳,硬是摔了个狗啃屎。在这一刻闻人于洋的皇家威严荡然无存,只有身为父亲的不舍和痛心。
闻人珺看的清楚,这一刻她清晰的感到了闻人于洋的真切的内心,同时隐藏在内心深处对闻人于洋的敬而远之的心也淡淡消散。
就在闻人于洋撕心裂肺,三名此刻冷笑出声就要认为得手的时候,身为全场的焦点,闻人珺红唇诡异的勾起,媚眼含着不屑,然后手下扶手一扣。
“喀嚓。”在这一刻这一声异常响亮,然后就是马车车底大开,闻人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从原本坐在凳子上的姿势变为了自由落体,掉在了地面上顺势滚了两圈,要好不好的到了闻人于洋的身边,而那三个刺客,瞪目结舌,哪里会料想到竟会有如此的惊人的变故?霎那间就收不住那必杀的剑势,转瞬间刺杀成为了互相残杀。
还好三人功底不赖,千钧一发间硬是让自己的剑避过对方的要害,仅仅只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刀口,然后赶紧收手,再次带着无边愤怒朝着闻人珺的方向刺杀而来。
这时候反应过来的闻人于洋已经在闻人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他悬着的心安了下来,同时也明白了闻人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那一刻即将失去的痛入骨髓般的痛,让他记忆犹新,所以此刻看着再次冲上来的三名刺客眼中极欲喷火。
他回头怒瞪一眼还杵在那里的黑衣人暗位,毅然的站在了闻人珺面前,就要替她挡住那三名刺客。
闻人珺站在他身后,没有看闻人于洋和那三名刺客,而是转身用着挑衅的眼神看着那个黑衣人暗位。
接到她的眼神,那位暗位气势立马变得凌厉起来,他可以不管闻人珺的死活,但是不能不管闻人于洋的生死,所以他此刻并不能在站在那里不做任何反应。
拿出长剑,捏着鼻子的憋住闷气,冲了过来。由于他憋着一股对闻人珺的怨气,冲过来时,那股子厉害让他手里的利剑几乎能将风割破,不意外的瞬间就带起了那三名刺客的大好头颅。
他杀了那三人就不再看闻人珺那张令他厌恶的嘴脸,赶紧转身加入了战恶狼的战圈,原本不利的局势天平在这一刻发生了倾斜,朝着明朗的情况转变。
场上存活的几人其实内心都感叹于太子的命好,这马车的机关都能被她瞎猫碰上死耗子那般极其微小的概率中碰到,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殊不知由于刚才他们对闻人珺的死活丝毫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注视到闻人珺的一举一动,刚才她能在刀剑下临危不惧,能保持镇定的在紧要关头按下机关,都已经足够证明她其实早已经发现了那机关的玄妙。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能想到昔日那个草包已经换了一个人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特务,对这种普通的机关再不敏锐那也就白瞎了她的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