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刑警队长依然是板着脸的,但我明显觉得他现在的态度比起之前来,有很大的变化,反正是变得温和了一些,让我感觉有些奇怪。
这究竟是好运来了,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对此,我实在是没什么感觉,随便乱猜也是没个根据的,只好不再多想,老老实实地走进了监狱长办公室。
当我打开门之后,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办公桌前的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分明就是这个警察局的局长王永聪!
同时,他也是死者王志明的父亲!
他单独跟我会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浑身发冷,毛骨悚然,实在是担心,万一真的是霉运当头,王永聪把我当成是杀人凶手,来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了,那我今天能不能安全走出这间办公室都是个大问题呢!
“来,进来吧!把门关上。”王永聪坐在真皮坐椅上,翘着二郎腿,两只小眼睛紧紧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但现在我是羊入虎口,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所以只好老老实实地进了屋,把门关好。
“来,别紧张,坐下吧!”王永聪对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位置上,刚好是和他相对着的。
尽管我十分紧张,但还是努力让内心平静下来,最起码底气不能丢、
王永聪见我做好了,便开口说道:“林飞,我知道你没杀我儿子。”
我猛然一惊,瞪圆了眼睛盯着王永聪看,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一上来就和我说了这么重要而且直接的问题,真的有些让我措手不及的感觉了。
而且他还一下子把真相说出来了,本我觉得他是一个警察局的局长,大案子小案子肯定也承办过不少了,对于这种事情肯定是一眼就能看明白,怎么还会平白无故地冤枉我呢?
听了他这话,我一下子就知道我的好运气来了,就连局长都说我没罪了,那肯定是好事情啊!说不定待会儿我就能无罪释放了呢!
我开心地说道:“我就说嘛!这事情和我没关系,只要仔细查一查,事情总会是水落石出的。”
可谁知王永聪却丝毫没有松懈下来,神情一直紧绷着,脸上的肌肉一动一动的,看起来他是在咬牙切齿。他发狠地说道:“林飞,没错,我儿子不是你亲手杀害的,但是他的死,你却是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我无辜地说道:“我?你别开玩笑了好吧?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害死他的啊?”
王永聪轻蔑地一笑,淡淡地说道:“算了,这些事情我就不和你说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的。同时,你也一定会遭受到惩罚!”
他精神病似的嚎叫着,好像是发疯了一样。
我没有理他,只是微微昧着眼睛来观察他,想要猜测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事情。
目前事情看起来更是复杂了,我到底是和王志明的死亡有着什么无法推卸的责任呢?
“算了算了,你走吧!”王永聪冲我摆了摆手,紧接着就用手摸着额头,紧紧地低了下去,不再看着我了。
我皱了皱眉头,他这几句话说的我是云里雾里的,怎么突然间就让我走了?是让我回到监狱里去?还是恢复了我的自由?
他这人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我问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让我走?我无罪释放了?”
“对,林飞先生,经过我们警局的仔细调查,发现这次凶杀案件确实是与你无关的,你现在就可以走了。”王永聪还是没有抬头看我,只是一字一句沉沉地说着。
本来我是特别想出去的,谁又愿意把自己关进监狱里呢?但是我现在听了王永聪神神叨叨的话,我意识到了王志明死亡事件绝非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后面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甚至怪圈,所以我必须要弄清楚之后才能出去。
就在我准备下定决心,要开口表态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何老三在被带走的时候走下来的一张字条,上面让我去找胡老六,现在想想,还是应该先把他的事情办明白才好,不然实在是对不起他的信任。
于是,我没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这间让我有些透不过来气的屋子。反正这些事情我早晚会弄明白的,也不见得必须要在这里才能弄清楚。等何老三被我弄出来了,问问他说不定就能水落石出了。
离开了监狱,我想给刘四爷打给电话,但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而且之前刘四爷也被很多人说成是害我的,所以他值不值得我相信,还是有疑问的。
反复衡量,我还是决定先去找胡老六好一些,把何老三救出来,我们再一起讨论讨论这件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急忙坐上了公交车,来到了何老三字条上说的位置,南城三道口南厢茶馆。
要说我也总来这附近,却实在是没料到这间茶馆开得这么红火却没有被我之前见到过。
南厢茶馆是一座二层小楼,楼上挂着古朴的牌匾,写着“南厢茶馆”四个小篆字,一般人是不认识的,但我是学习美术的,对于书法也精通一二,所以刚好能看懂这四个小篆。
这几个字写得很漂亮,看得出来写着几个字的不是书法家,就是书法造诣极其深厚的,最起码我自认为我和这四个字还差得千万里远。
一楼十分热闹,座无虚席,堂倌一手提着有着很长壶嘴的铜壶,一手用白毛巾擦汗,一看就知道生意很红火,工作很忙。
我拦下了一个堂倌,问道:“您好,这里有叫胡老六的人吗?”
堂倌听了我的话,立刻愣住了,两只瞳孔瞪得很大,额头上刚刚擦过的冷汗,突然又冒了出来。
“你找胡爷有什么事情吗?”堂倌十分紧张地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是一个老朋友让我来这里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