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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彩绘师

2017-04-17 20:41:062043

第099章 坦然

在这深更半夜的房间里,看到这样的新闻报道,我实在是觉得后背发冷,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但我还是被好奇心吸引着继续向下面看去,看看那三个老农的死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报道很简短,很多文学性的语言都很节制,或者说是根本没有。

紧接着,就是对着三个老农死亡的描述,也是笔墨不精准,一看就是新手,但是七窍流血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人想象到这三个老农的死相是多么恐怖了。

我根据张爷的大概姿势,基本上可以判断出他在阅读的位置就是这个地方,就是这则新闻!

要说这则新闻引起过什么轰动吗?

似乎没有。

这则新闻写的也毫无文采,而且放在这么一个豆腐块大小的地方,一看就是十分受到冷落,张爷是怎么发现这张报纸的?这则新闻又对他有着怎样的特殊意义呢?

也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看错了,张爷不是在看这则新闻,但是问题的本质都是差不多的,张爷盯着这张报纸看,肯定是什么内容很重要,在吸引着他,或者是对他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张爷突然说话了,“来晚了倒是没什么,你怎么没经过我允许就进门来了?”

张爷的声音很苍老,说话的速度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我觉得他似乎没有生气,因为语气非常平静,并没有生气的表现,但也许是他故意保持这种平静的,让我捉摸不透。

我解释道:“张爷,实在是抱歉,今天确实是来晚了,又担心时间晚了,耽误了事情,所以才着急进来了。不过我刚才敲门了,您老没有回应。”

张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都知道我没有回应了,为什么还要进来呢?刘老四刚走,你就这么没有规矩了?”

听到他提到刘四爷,我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之前通过我们之前的几次交往,我意识到刘四爷和张爷之间的关系并不和谐,也可以说是矛盾重重,甚至在刘四爷第一次带着我抓煞鬼的时候,我们都险些在太平间里送命,后来听刘四爷说,这就是张爷精心设计的,就是想让我们送命。

但是张爷并不承认,而且一直在和我说刘四爷的坏话,说刘四爷实在利用我等等,反正和面具大叔对我说的差不多。

要是刘四爷在我身边的话,我还可能会和张爷对着干,说几句话,但是现在的情况,对我实在是太不利了啊!所以我只好道歉:“实在是对不起啊!这次我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以后我一定会记住这个教训的,如果再有下次,我任您处置!”

我说的十分诚恳,就是希望他赶紧跟我说正经事情,毕竟马上就要到十二点钟了,这个时辰是最容易抓到煞鬼的,如果过了十二点,就实在是不容易了。当然了,也并不是说过了十二点就无法抓到煞鬼了,而是会需要耗费更大的力气,做好煞鬼会出窍的准备,同时也要做好了抓的煞鬼并不是理想的煞鬼,不能更好地完成阴阳彩绘的准备。

张爷头也不回,依然是低头看着报纸,淡淡地说道:“阿飞,刘老四临走之前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让我好好配合你,关键的时候可以帮帮你。所以你放心,只要你不要做得太过,抓煞鬼这种事情我是可以配合你的。虽然关键的步骤我不会,你也没必要让我看到,但是具体选择的尸体我一定是看给你选择到最合适的,所以遇见煞鬼出窍的机会不大,你可以放宽心。”

我要听的就是张爷的这句话,所以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觉得这次实践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既然张爷都放话了,我肯定就不至于太过担心了。

我急忙感谢道:“多谢张爷啊!这是一千块钱,虽然不多,但希望您一定要收下啊!等以后我的生意稳定下来了,一定会给您更多的报酬。”

张爷淡淡一笑,冲我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不用啦!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清楚了,别的就不需要太多了。这钱我不能要,要了也没什么用啊!你想想,我儿子就是这个医院的院长,说明我并不缺钱,在这里当保安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地方花钱,吃饭睡觉,在这个值班室里就全都解决了,要钱干什么?我的年纪也很大了,估计活不了多少年了,所以我才一直就在医院旁边,哪儿也不去喽!”

张爷说完,抬起头看着我,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像是春风吹过层层叠叠的树叶,也像是波浪拥挤在了一起,这是一张饱经沧桑,但又充满了岁月味道的脸。

他的声音很低沉,语气也颇有些悲观,但是也让我感觉到了一种看破红尘,心如止水,只等落叶归根的静谧。

我安慰他说:“张爷,您可不要这么悲观,您儿子就是这个医院的院长,肯定可以给您最好的疗养环境,长命百岁都是太正常的了。只不过您总是值夜班,年纪又这么大了,对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啊?”

张爷冲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为什么总是值夜班,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啊!时间不早了,还差三分钟就要十二点了,我去给你开门,进太平间要抓紧啊!不要犹豫,也不要太着急,每一步都走稳了就好。”

我点了点头,等张爷拿好钥匙,披上外衣来送我。

他站起来之后,把报纸小心翼翼地折叠好,然后放进了抽屉里,似乎是很珍视的样子。

报纸总是被不停地折叠着,所以折痕十分明显,根据我的判断,张爷一定是每天都要翻看这张报纸,所以才让这报纸的折断都有些要断裂的感觉,报纸很轻很脆,几乎是一碰就碎的那种感觉,可见被风干的时间很长了。

“张爷,您为什么要一直看这份报纸呢?”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张爷抬起头盯着我看,表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