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锦往前一步,凤期就往后退一步,一脸坚决的样子,不许幕锦靠近她。幕锦皱眉,拉住凤期的左手,有些生气地问道:“究竟怎么了?”
“不要碰我!在我伤好之前,都不要靠近我!”凤期狠狠地甩开幕锦的手,但是却因为用力过猛扯到了右手的伤口,疼的她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
凤期泪眼汪汪地看了一眼幕锦,幕锦显然还想继续靠近她,凤期拔腿就跑,正好遇到了走过来的狂澜,凤期躲到狂澜身后,对他说道:“帮我拖住幕锦,拜托了。”
在狂澜印象里,一般都幕锦的地方都会有凤期,就算幕锦暂时离开了,也是为了凤期的事情,难道他们吵架了吗?
“告诉我原因我就帮你拦住他。”狂澜也很好奇这其中的原因。
凤期撅起嘴,脸红得和熟透的苹果一样,看幕锦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下一横,说道:“因为受伤,半个月我都没有好好沐浴过一次,身上都要发臭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狂澜听到凤期的这个理由忍不住弯腰大笑,但是他却忘了自己背上的伤口,乐极生悲:“啊啊啊啊!痛死了,伤口该不会裂开了吧!”
“唉?有吗有吗?我帮你看看。”凤期有些急了,要知道现在她可是将狂澜当宝贝供着,生怕又有什么闪失。
不过好在狂澜身子骨不错,这点疼痛他还是受的住的,他余光瞥见幕锦的身影,然后对凤期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会帮你拖住幕锦的。”凤期这么在意她在幕锦心中的形象,但是却在他面前毫不介意,狂澜也算是看清了他和幕锦在凤期心中的地位。
凤期看中狂澜是因为他是七弦之一,是凤期一生要守护的灵魂之一,但是幕锦不同,凤期对幕锦有着一些说不明的情愫。
只是,这家伙有真实的感情吗?狂澜从未看透过幕锦,幕锦总是将情绪藏得很深,但是狂澜宁愿看着这样和善的幕锦,也不想再见识一次摘下面具的幕锦。狂澜想起上次伤到凤期时,幕锦露出的神情……
幕锦和狂澜站在河畔上,所以这里可是狂澜的天下,狂澜一伸手,正想使用河中的水对付幕锦时,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狂澜踏进河水中,水面只淹没到他的小腿上。
“河水……没有在流动。”狂澜顺着河流的方向,眺望着上游,一定是林罗玉为了限制他的力量而关了水闸。
“幕锦,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吧。”
“你去告诉老爷子,将所有兵力撤到河流上游,林罗玉一定会在那里等着我再次上勾。”
*
又过了两日,狂澜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伤口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幕锦也按照狂澜说的出了村寨,去了寨主那边。
狂澜系好头带,手持黑色长枪,领着村寨里剩余的兵力前往河流上游,凤期和其他的村民们被安排在了附近的山洞里,以免敌人突然偷袭。
村民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躲进山洞里避难,该睡觉的睡觉,该带小孩的带小孩,该照顾伤员的照顾伤员。凤期将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幕锦和狂澜都不在,她没有别的可以信任的人。
“滴答、滴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山洞的空气十分的湿润,四周的石壁上都长出了湿湿的苔藓。一滴冰凉的水滴落在凤期的后脖颈上,惊得凤期尖叫了一声。
凤期的叫声吵醒了睡着的孩子,顿时山洞里吵闹了起来,责怪的目光全都落在凤期的身上,凤期垂眸,不敢对上大家的视线:“对……对不起。”
李嫂赶过来替凤期解了围,将凤期拉到一边,说道:“这山洞离水库很近,所以这里湿气很重,一会儿就要日落了,我去给公主多拿一层被子。”
“水库?”凤期抓住了李嫂话中的重点,她问道:“水库不就是在河水上游,狂澜他们也在那里?”
“是的,我们这里离那里非常近,所以我们在这里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李嫂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身后山洞的深处说道:“穿过这个山洞,就能看到对面的水库了。不过以前我们都能在这里听到水声,现在却听不见了,想来是有人把水闸关掉了。”
凤期点了点头,然后对李嫂说道:“我想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公主注意安全啊。”李嫂叮嘱了一番,凤期往山洞的伸出跑去。
还好这山洞里只有一条路,并没有岔路口,不过越往里走,道路就越窄,明明是夏季,但是灌进洞口的风却湿冷无比。
“哎呀,好痛!”凤期没有带照明用的火把或者火折子,所以只能靠着摸索前进,但还是一个不妨,脑袋磕到石壁上。
凤期揉了揉额头,继续摸索着前行,不过现在她必须弯着身子,慢慢向前爬行,湿冷的石壁让凤期的身体没多久就被冻得僵硬了。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凤期终于爬到了出口。
现在的凤期站在半山腰一个突出来的地方,正如李嫂所说,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水库,水闸被放了下来,瀑布被拦住,下面的河道还建起了临时的土坝。
凤期看着那个水闸,两方的军队就藏在瀑布下河道两盘的树林中,随时随刻就会开战。若是能打开那个水闸,狂澜就有了胜算。
墨发在空中胡乱的飞舞着,凤期将长发别在耳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一定会打开水闸,这是只有她能做到的事情……
*
此刻还不知道凤期想法的狂澜正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拆绷带,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只要这两天不做大幅度的动作伤口就不会裂开,然而这对狂澜是不可能的,他有预感明日就会开战。
“少主,寨主和幕锦公子来了。”外面的侍卫掀开一角的门帘,扯了扯嘴角对狂澜汇报道:“少主要不要出去躲一下。”
狂澜不爽地挑了挑眉,口气狂妄道:“我为何要出去躲,他们来的正好,我还以为要等到天亮他们才会过来。”
“不,寨主听说狂澜少主带伤出兵,担心你有个什么闪失,就马上赶了过来。”幕锦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笑着对狂澜说道,不过狂澜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笑不怀好意。
果然,一身怒气的寨主提着长枪走进了营帐,脸黑得比锅底的颜色还要浓,狂澜才不会承认此刻的他慌了。寨主的大手盖在狂澜的头上,怒火中烧:“都快残了还敢领兵过来搞事,我还没把这寨主之位传给你呢。”
狂澜看了一眼自家爷爷绑着纱布的眼睛,不屑地开口道:“反正没差啦,我这是提前行使寨主权力,反倒是你这个时不时就闪腰的老头子快点隐退吧。”
“你这小子还想反了不成,你这一身枪法还是老子教的!”
“但是去年比试的时候你还不是输给我了。”
于是幕锦在一旁喝着茶,开心地看着狂澜被寨主拿着枪追着戳了半个晚上。
*
深色的披风包裹着小小的身影,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墨色的长发有些许从宽大的兜帽中露出,她循着和七弦的那缕相连的气息找到了狂澜军队的驻扎地,不过很快就有守卫拦下来她。
“我是凤期,可以帮我把狂澜叫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