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生沉睡了整整十天时间,古船在起源古河上漂泊已久,远处的大日照射来昏暗的光,叶罗生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睡了多久?”叶罗生回头看了眼依旧容貌似仙的曹真,低声说道。
曹真笑道:“没多久,大概十天左右吧。”
叶罗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已然精神焕发,消耗的精神力自行恢复了。
九彩仙莲依旧悬浮在不远处,诛仙剑也安静的躺在地上,叶罗生走上近前,盯着九彩仙莲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差不多可以了。”
“什么?”曹真疑惑的看着叶罗生。
叶罗生轻笑,将九彩仙莲递给曹真,说道:“这可是好东西,杂质几乎都被我炼化了个干净,你试着炼化吞噬它。”
曹真一愣,诧异道:“这是给我的?”
“嗯。”
叶罗生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曹真深吸一口气,虽然之前在永恒古碑中她亲眼见了从这莲花中生出的黑暗生灵,但她对叶罗生的信任大于一切,自然不会担忧什么,虽然不知道这莲花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曹真还是选择当场炼化。
望着盘坐在地上静心炼化莲花的曹真,叶罗生忍不住一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他的神色也逐渐恢复了凝重。
一株长生药不足以给修士带来永生,而且修为越高的人需要的长生物质也更多,这株仙莲虽神异,但到底能给曹真带来多久寿元还是不清楚的。
或许是几百年几千年,但也有可能只是匆匆数栽。
叶罗生双目微眯,他不再妄想仙莲能给曹真带来多久的寿命,他的心思尽数沉在陌老道给的古图上了。
那里记载着如今起源古河上几乎所有出现过黑暗生灵的地方,一眼看去足足有上万之多,永恒古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但这种古迹多半是被前人们探索了个一干二净,几乎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残留,一般去往那里的人也只是去看看黑暗生灵存在过的痕迹罢了。
想找到长生药,谈何容易。
而且在起源古河上,长生药并非鲜为人知,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修士都很清楚黑暗生灵背后和长生药挂钩。
但想找到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真的太难了。
长生药和黑暗生灵伴生,找到长生药,几乎意味着遇到活着的黑暗生灵,这样的结局对绝大数修士来说都是很难接受的。
除了那些即将油尽灯枯的了。
叶罗生望着浑身萦绕在九彩仙芒中的曹真双目微眯,低头看了眼诛仙剑。
他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诛仙剑和黑暗生灵有关,也是他们想得到的东西,或许可以借此,引来黑暗生灵。”
叶罗生喃喃自语,这里是起源古河,不同于其他地方,没有大世法则的桎梏,引来的黑暗生灵极有可能是巨头无上级别的恐怖存在,一旦出了差错,自己可能就真个结束此生了。
自己倒是不要紧,可是曹真呢?
不能牵连了她,也不能让她卷入其中。
叶罗生双目微眯,盯着曹真恬静的美丽面孔,不禁一叹。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叶罗生轻叹,继而取出了怀中的少城主令,朝着令牌祭出一缕神念:
“我要见陌老道。”
神念传出没多久,便有回应。
“小子,你怎么知道这令牌可以直接跟我沟通的?”那头传来陌老道的声音,叶罗生不禁一笑,说道:“如果不能的话,这令牌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头一怔,旋即轻笑,陌老道说道:“何事?”
叶罗生凝神,祭出神念,说道:“你将曹真带回陌城,你自己看住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她离开。”
陌老道愣了几秒,下意识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叶罗生摇了摇头,并未明说,只是干笑道:“她跟着我很难办的,畏首畏尾的,施展不开来。”
“她是无上,怎么可能妨碍你。”
出乎意料的,这次陌老道很墨迹。
叶罗生无奈,只得告诉他自己的真实目的。
“小子,你疯了吧?”
知晓真相的陌老道顿时惊吼出声,说道:“诛仙剑本是众矢之的,别说引来黑暗生灵,在黑暗生灵到来前,只怕会引来其他巨头修士!”
叶罗生摸了摸下巴,笑道:“我自有从巨头手下逃生的办法,当年你不也没能奈何得来我吗?”
陌老道一愣,他无话可说了。
“老夫懒得管你,还是那句话,少城主令中有空间法则,捏碎它可以直接将你带回陌城,无视一切力量,除非对方的实力超过了老夫。”
“这人尚在闭关,不等她醒来?”
“不了。”
叶罗生摇了摇头,最后看了眼曹真。
“嗯。”
下一瞬,一道光华突然自少城主令绽放而出,瞬间将曹真整个人都席卷了起来!
曹真大惊,瞬间惊醒,当她看到不远处负手而立,面带柔和笑容的叶罗生时,不禁一愣,感觉到一股自己难以抗衡的力量席卷而来,要带着自己破空离去时,曹真有点慌乱了。
“爹爹!爹爹!你做什么?”
叶罗生笑着摇头,说道:“小家伙,你就安心睡一段时间,等我回来接你吧。”
听闻此言,曹真彻底的乱了,叶罗生要离开她,在这混乱的起源古河上,他一介灵寂修士,如何立足?没人保护他如何走的下去?
但此刻说什么已经晚了。
陌老道的力量普天之下能有几人抗拒,不过瞬息间而已,曹真感到斗转星移一般,眼神的一切都变幻了模样。
陌老道盘坐在不远处的山头上,顺着这里朝着下方看去,依稀可以看到陌城的轮廓。
“你安心沉睡,炼化体内的长生药吧。”
陌老道开口,淡淡的看了眼曹真,那株仙莲,会带给曹真百年寿元,也算是罕见了,但对他而言几乎没什么用,几天时间,他不在乎的。
曹真一怔,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祈求道:“前辈,你可护他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