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医生不愿意跟韩景涛一起去韩景涛也不好勉强,刚刚的谈话已经让吴医生对自己产生了嫌隙。
韩景涛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总感觉一切有些不太寻常,来到韩景洪门口的时候,似乎能够听到里面有人在谈笑,推门而入,谈笑声戛然而止。
抬眼看去,韩景洪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刚刚是谁在说话?韩景洪自己在自言自语?说出去谁会相信?
经过昨晚的事情,韩景涛总感觉这间房子有些诡异,气氛很是压抑。
深吸了一口气,韩景涛走了过去,坐在韩景洪床边,静静地盯着这个满头花白,浑身瘦的皮包骨头,脸上还一块块的老年斑的韩景洪。
韩景涛突然意识到韩景洪才刚刚六十出头,这样一副身体大概是这么些年被病症折磨得不成人形。
摸着韩景洪的手,一种刺骨的冷意传来,韩景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是他并没有放下。就连一直装睡躺在床上的韩景洪都有些意外。
“大长老,姑且叫你一声大长老吧,其实从小到大我更喜欢我们能够以兄弟相称,没有利益掺杂,纯粹的兄弟关系。从小到大你都很精明,做生意有眼光,做事有板有眼,长辈们对你很是看重,只可惜兄弟我就是个蠢货,从来没有长辈愿意多看我一眼,我恨啊。”
“我恨自己无能,恨长辈们偏心,也恨你,恨你为什么会比我优秀。所以我一直想方设法超过你,可惜到了现在你都快死了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惦记着你,真是可笑。”
躺在床上的韩景洪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一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假惺惺的人害的自己受了两年多的折磨,又暗中安排吴医生对自己下死手,韩景洪有些松软的心又冷了下去。
正在这时,韩景洪感觉自己手心黏黏的,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手心里流淌。
就在这时,韩景涛突然起身扯了扯韩景涛手心液体,一张薄薄的东西从韩景洪手心里扯了出来,有点像人皮。
韩景洪下意识用两根指头夹了一下,发现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纹路,不出意外就是自己的掌印,心中暗自冷笑。
说了那么多,敢情只是在说废话,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啊。可惜你没有想到,我早就让李扬小友帮我掩盖了真是掌印,就算你拿走又有什么用?
此时韩景涛心里很是激动,本以为取掌印没那么容易,没想到这么随意就拿到了手。
想想昨晚自己被吓得魂不附体,韩景涛觉得自己一定是紧张过度,所以产生了幻觉。
拿着韩景洪的掌印,韩景涛别提有多激动,只要有了这个掌印,韩家一切秘密存在都会掌控在自己手里,到时候整个韩家都会是自己说了算,谁还有资格反抗?
想到这里韩景洪就想冲出门外,但是突然一阵阴风灌进脖子里,韩景洪忍不住又清醒了几分。
回头看去,韩景洪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韩景涛感觉有些诡异,心跳也在不断加速,万一韩景洪要是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抓住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里韩景涛只想尽快离开,脚步刚抬起来,身后一个虚幻的声音传了过来。
“为什么不留下陪我?急着离开做什么?”
韩景涛浑身像是触了电一样,瞬间跳起来,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等到离开很远看到有灯亮的地方韩景涛才松了口气。
“真是邪了门了,老东西难道死了?怎么浑身冰凉?刚刚又是谁在说话?”
一连串的疑问从脑子里冒出来,韩景涛虽然不太相信有什么鬼神,但是刚刚的经历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拿起印好的掌纹,对准灯光看去,居然是透明的。韩景涛心里一惊,赶紧用手摸了摸,不对,刚刚明明涂在老东西手心,为什么没有掌印?
回头看去,韩景洪的房间门依然紧闭,刚刚自己出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关门……
韩景涛脊背发凉,忍不住拍了拍脑门。
“一定是我太紧张了,我在做梦!对,肯定是在做梦!”
这么说着韩景涛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浑浑噩噩,吴医生看到韩景涛的表情,心中暗笑。
“看来大长老玩的有点过了,韩景涛好像丢了魂一样,要不要我再加点猛药?”
犹豫了一会,吴医生还是给韩景涛倒了一杯茶,端了过去。
“二长老,我看你心神不宁,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韩景涛内心惊慌疲惫,哪里听得到吴医生说什么?只感觉自己耳朵边似乎有只苍蝇在嗡嗡乱叫,忍不住翻了个身。
就是这一翻身,韩景涛瞬间惊醒。
“咦?我怎么在这里?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医生苦笑着说道:“你已经回来好大一会了,不是去了大长老那里?”
不说大长老还好,一说大长老韩景涛一个激灵从口袋里掏出哪那张没有印上掌纹的乳胶皮子。
“吴医生,我明明把东西放在他手心里了,为什么没有掌印?哪怕是我的也行啊?难道真的有鬼?”
吴医生一愣,随即看了看那张皮子,韩景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这里拿到的材料,居然偷偷摸摸要给大长老做掌印。
不过吴医生并没有揭穿,这个时候韩景涛精神大概已经受到了影响,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精神失常。
“二长老,你没有把东西涂在大长老手心,你是涂到门上了吧?你看看,上面还有油漆残渣。”
韩景涛脸色瞬间僵硬,自己明明坐在床边跟韩景洪说了一堆,还偷偷把东西放在他手心,怎么会涂到门上?
自己这是怎么了?一阵风吹过,一个人影飘忽不定,出现在门口,一闪而逝。
很不巧,正好落在韩景涛的视线里。
“大长老,是大长老!你看到了吗?是大长老!他来找我了!”
吴医生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是韩景涛却像是疯了一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