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也见识过很多医生诊脉，但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

“这表示什么呢？”她就忍不住问李扬。

李扬解释：“这代表脉象，脉会动，所以这针就会动，关键是你看得懂它怎么动的，这情况看起来不乐观啊，怎么说呢，应该算一种怪病，脉象会变得很弱，普通方法探知不到。”

“你就说能不能治吧。”林慧问道。

“这个……”李扬犹豫了，他见过这种病的记载，但在这里实在不好说出来。

林慧看他这样就很着急：“到底能不能治，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李扬斟酌着说：“这种病是能治的，你再请教一下别的医生？”

“你不能治吗？”

“对我来说的话，有点难。”

林慧很失望，这是委婉地说治不好吗，她觉得李扬表现出来的能力水平已经很高，第一次光远远看过去，就明白她闺蜜身上是怎么回事了。第二次更神奇，让宋伯奇迹般地站了起来，林慧不会以貌取人，所以李扬虽然年轻，但她觉得是有本事的。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李扬说的话：“不对，你说能治的啊，如果自己治不了，为什么说能治？”

“是这样的，我治这病的方式有点怪，实在是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人命关天啊。”

“那我说了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能生气。”

“你有治疗的方法，我为什么要生气？”

李扬就说了：“药都不稀奇，但一个药引最为重要，需要亲近之人的阴血配药。”

林慧没有听懂，摇头问：“我没有听说过，什么是阴血？”

“就是……你每个月日子来的时候，流出来的那些。”李扬尴尬地说。

林慧一下就脸红了，居然是那种东西，不是很脏吗？

她也很尴尬地说：“如果真的需要，我也可以……”

“不，没那么简单，需要我现取现配，否则没有效果。”

“什么，要你来……”

林慧当时就卡住了，这怎么听怎么像是闹着玩似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太恶心了，欺负我不懂药理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治病！”

“我也没说自己是多好的人，对吧，这种话我从来都没说过。”

李扬反而笑了，“再说了，刚才我就告诉过你，我的方式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

这个方式就是李扬看到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能治，反正这是经验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靠谱，看起来跟胡闹似的，所以才一直不肯说。

林慧心中纠结：“你难道没别的办法了吗？”

“真没有了，这个还是我偶然看到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李扬摇摇头。

“那只能这样了，走吧。”林慧这次有点对李扬失望。

哪有这样治病的，明摆着占人便宜来的，亏他李扬也说得出口。

送走了李扬，林慧父亲走出来说：“都说了，这么年轻的医生不靠谱，他才见过多少世面，这次我托人请来了一位真正的大师，他原本隐退不出山的，但我经过努力还是请来了。”

“哼，我妈这样还不是你的原因。”林慧冷冷道。

“慧慧，我知道你怪我，确实是我的错，但嫁人这事你不亏，他们钟家也是家大业大的，你就答应了吧，只有他们家敢说治好你母亲的病。”林先生无奈地说。

林慧态度很坚决：“哪怕是死，我也不会答应的！”

……

李扬从林家出来，也懒得去想林慧的事了，又转到了中医院。

再次找到那个守门的老头问：“大爷，你们医院是只有一个冯德明吗，没有第二个了？”

“这还能有两个，你找的不是冯医生吗？”老头纳闷。

但他的话让李扬奇怪：“大爷，除了冯医生，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叫这名字？”

“有是有，但不是医生。”

“不是医生也行啊，我又不是要治病。”

李扬大喜，没想到这里还有峰回路转呢，同一个医院居然真有两个人重名。

老头说：“可那个冯德明也不在医院了，他以前开救护车的，好像是换了个医院吧，换到其他医院开救护车了，如果你不问我都不记得有这个人了呢。”

“那他换到了哪个医院呢？”

“好像是，学医的什么附属医院。”

李扬又发愁：“滨海市好几个医学院呢，这到底是哪一个？”

老头陷入沉思：“至于哪一个，就不太记得了。”

人老了记忆力也不好，滨海市那么大，医学院就好几个，附属医院更多了，李扬实在问不出更多的信息，就找医院方面查，谁知道医院方面这次的人事调动也没有记录。

院方就知道人什么时候走的，对于人去了哪里丝毫不关心。

出了医院，李扬给玉秀打了个电话：“中午我不回去了，继续找人。”

“嗯，那我不做你的饭了。”玉秀回应道。

“好的，昨天的事，没再有什么人来烦你吧？”

“没有，你放心，有的话我去找村支书。”

玉秀应付村里那些人也不在话下，都在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别人也不能对她太过分吧，就算没那些邪门的事，也不能不讲道理的。

放下了心，李扬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找。

照着地图，从最近的找起，其实找人很快，只是这些医院都离得有点远。

他运气还是不错的，没有从头到尾问个遍，问到医科大的时候就找到人了，医院的人说这个冯德明已经退休，家就在医科大附近，只有一个地址，不保证人还住不住在那里。

李扬又照着地址找过去，来到冯德明家门外，拍了半天门，里面却没有动静。

隔壁就出来个大婶说：“别拍了，人怕是出差去了吧。”

“出差？不对啊，医院的人说退休了。”李扬以为找错地方了呢。

“退休？哦，你找那个老头啊，我说的是他儿子，长期出差，老头已经死了。”

居然得到这种结果，又死了，李扬就纳闷，怎么找一个死一个，也太倒霉了吧。

“那他们家就没人在了吗？”

“嗯，冯德明对吧，他儿媳妇跟儿子离婚了，不过有个女儿在医科大上学的，不住校，她还经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