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李扬就根本没把那个诊所当回事，那样挣钱多累人。

他头也不抬地说：“看病去医院，你们不还有校医吗？”

“可是我……”

那女生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说，“您就帮我看看吧，我觉得你医术很好的。”

李扬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这跟医术好不好没什么关系，正常的病大家都能治好，你们学生能有什么疑难杂症啊，真有了什么治不了的病，还上什么学……”

他说着话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女生，挺清秀的模样。

但从她脸色上看……李扬愣住了，他都不敢相信，还是他到滨海市头一次帮人看病时遇到的那个病，居然又搞出了这种问题，现在的学生怎么这样啊，不懂还乱搞。

“求求你，帮我看看吧。”女生声音细小地求李扬。

李扬咳嗽一声，看了看周围说：“你先坐一下吧，这里不方便说，你也别着急，这不是什么急症，等我吃完再去诊所那边，你如果太匆忙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那我先到那边门口等你吧。”女生说完，迈着扭捏的步伐走了，都不敢看旁边的人。

玉秀奇怪：“她这是什么病啊，看起来挺好，非得来找你治？”

李扬神神秘秘地说：“不能说的病。”

“连我也不能说？”玉秀放下碗看着李扬。

“能，你当然能了。”

李扬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什么病，是怀孕了。”

“啊？”玉秀表情十分的惊讶，那还只是个学生啊。

“你少来这个表情，搞得你多大似的，你也就跟这些学生年纪差不多。”

……

吃过饭，李扬才过到诊所这边来，打开门，那个女生果然在外面等着了。

“进来吧。”李扬并没有把铺面完全打开。

女生钻了进来，李扬让她坐下，先把脉，虽然脸上看到了名堂，但终究还是要稳妥的，这种事情随便看看就有点不负责任了，号脉才是最稳的方式，望诊不过是跟人赌气用的手段。

但号过脉以后，李扬的表情就更奇怪了，这脉象有点看不懂。

正琢磨的时候，女生忽然对李扬说：“大夫，你直接给我开药就好了。”

“这还没搞明白呢，就开什么药？”李扬当然是不能乱来。

“不用明白了，直接……打掉吧。”女生低声说。

李扬立即摇头：“这不行，绝对是不行的，我不可能开这种药，你另请高明吧。”

女生快哭了：“大夫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事情捅出去就完了，我也知道这种药不能乱开，可我要是去医院就瞒不住了，还有街边那些乱七八糟做广告的地方……我们学校有女生去过，回来差点没了半条命，他们很不正规的。”

但李扬依然摇头：“我不能开这种药，这是传下来的规矩，不能改。”

正经流传的中医都有这条规矩，但没那么死，也不是不能开这种药，但必须公开化，什么家长监护人都得在，所以街边那种无痛啥啥啥的才那么有市场，但他们确实不专业。

女生哭了起来，在诊所里嘤嘤嘤的十分凄凉，李扬都有些烦了。

“你也别这样，多大点事，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李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可如果你不救我，我就只能去死了！”女生非常的绝望。

李扬摇头道：“不至于，咱们先搞清楚，你这个脉象让我很迷惑。”

“不用了，直接给我开药就好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女生哀求。

“那不行，你得先跟我说清楚，自己能判断出来什么时候的事吗？”李扬追问。

女生摇头：“这我不知道，反正天天晚上都来。”

李扬又问：“你们是在校外租房子住吗？”

“不是，我住学校宿舍的。”女生又摇头。

那李扬就不解了：“学校里怎么可能，你没说实话，学校里你能有那条件？”

“大夫，这跟治病无关吧，我喜欢在哪里不行？”

“我是怀疑你没说实话，所以才问得细了一些，因为你的脉象很奇怪。”

李扬认真地说，“乍一看你的脸色，很像是那回事，但摸起脉来又很奇怪，有点不像是怀孕的样子，所以我怕你是因为紧张发生的误判。”

女生连忙说：“不是的，我早上自己验过，确实有……”

李扬依然坚持：“自己验，准确率不是百分之百，所以你得说实话。”

女生哇地一声又哭了，边哭边说：“大夫，麻烦你别问了好不好，我告诉你这是鬼胎，传出去对我不好的，你就直接给我开药，我打掉就完了，不会再来麻烦你，钱我可以多给。”

“你等等，什么东西？”

李扬被惊住了，“什么鬼胎，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包括我师父，我师父的师父，你不用怕成这样，跟我说说，这种药可不能乱吃，对身体是有害的，得对症下药。”

女生抹着泪说：“如果让别人知道，我这辈子就没人要了。”

李扬大笑：“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就是气色差了点，看你这样子，焦虑很多年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鬼很早就跟着我了。”女生惊讶地说。

“接着说，看你脸色蜡黄就知道被惊吓了很多年，甚至没来这个学校念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你的五官非常标致，本来应该是个很美的人，可因气色的影响就很难看。”

女生都爱美，李扬用这个作为引导，让她说实话。

这一招有效果，这位女生就说出了她不为人知的故事。

很小的时候，就有道士路过她们村子，当时她身体不好，道士说她被煞气影响了，给她结个阴亲化解，并说明这个阴亲是永远不会出现的。但从那时起，女生就一直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同龄的男生和她一起长大。

从成年时候起，女生了解到很多男女的事情，结果那个鬼丈夫也跟她发生了关系。

当然，一切都是在梦里。

从最近起，一起女大学生打胎的事件传遍了校园，然后这位女生也产生了奇怪的反应。

李扬心里浮现出四个字：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