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当是还了文筱筱人情了。”李扬直接道。

只是杜少好像对李扬的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意，直接白眼：“说得轻巧，这仇就这么给放过去了，小爷我心里面一点都不平衡。”

李扬知道杜少这是在替自己抱不平，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感动，只说了声困了，便直接睡下了，没想到李扬还没有睡着，那边就径直传来了杜少平稳的呼吸声，还带着打呼。

提前一天约了和文筱筱中午吃饭，所以早晨李扬和杜少是正常去上班的。

两个人的动作和表现几乎是一模一样，那就是不停的打哈欠，院长正好也在一个电梯进来，看到两个人，狐疑道：

“你俩这不过一晚上没睡吧？”

杜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直接打着哈欠离开了。

院长和李扬继续上行，院长狐疑道：“你们两个干什么了，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开了电梯门，李扬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摆摆手，一边解释说是去拯救世界了，一边还给金钰请了半天假。

上午没什么事情，李扬难得小憩一会，只是院长阴魂不散一样，只中间隔了半个小时便过来了。

“那个李扬，中午有没有事情？我这边有个饭局邀请你。”

看着院长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像对这种吃饭不用掏钱的感觉十分喜欢，李扬摆手，无奈道：“真是不赶巧，我中午正好约了人。”

“你这故意的吧？”

看着院长试探性的目光，李扬解释道：“是一个别市的朋友，昨天晚上就是为了等她才半夜没睡，要不然院长你直接给杜少打电话过去，问问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院长无奈说了声好吧，然后出去，半天之后又重新进来，只是这一次，不是自己，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李扬抬眼，发现对方是潘阳的时候，勉强的提起了一些精神。

“黄医生，我这次来是表示感谢的。”

李扬生怕潘阳还搞什么送这送那，将整个办公室都填满的一套，连忙摆手道：“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做医生的职责，不用特别感谢，要是想感谢的话，就感谢院长吧，都是院长指导有方。”

院长听李扬这么说，看过来的目光又带着害羞，又带着得意，情绪复杂多样。

潘阳点点头：“那是自然的，想着中午请黄医生和院长一起吃个饭，没想到黄医生中午有事走不开？”

李扬点点头，“其实我们不用这么客气的，我都说过了，不管为病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一点我想谁都清楚，你也不必挂怀，更何况，这武庆国还没有醒，身子经过这次用药，实在是太虚弱了，要是到时候有了苏醒的迹象，你再请我也不迟。”

潘阳竟然格外的坚持：“一码是一码，我这次感谢是为了昨天报案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请来的人险些成了杀害庆国的人，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成了间接凶手，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思。”

李扬看着这意思是强推不了了，便琢磨了一下，“这样吧，明天中午吧，明天我可能有时间。”

潘阳立马点头：“好的，那就明天。”

这潘阳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比起第一天来医院时候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院长和潘阳离开之后，李扬起身去了一趟秦茉莉的病房。

进去的时候发现对方正在窗户前坐着轮椅，这几天的时间，秦茉莉的病情开始严重，整个人虚弱的不行，所以行走只能依靠轮椅了。

听到有人进来，秦茉莉转过身，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

“黄医生，你可有好几天没过来了，我这一天一天都数着呢！”

李扬看了眼床头放着的用药情况，还有登记的秦茉莉的各项身体指标，一边道：“我这不是想着让你多期待一些，然后见到的时候觉得十分欣喜吗？”

秦茉莉好笑出声：“是挺期待的，但是相对比这个，我还是怕你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李扬握着病历单的手颤抖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整个人有些呆愣，特别是面对秦茉莉，对方十分淡定从容，谈及生死的话题也无所畏惧。

李扬抬眼，与秦茉莉四目相对，刚想要说些什么宽慰对方的话，结果秦茉莉率先开口：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最多一个星期了，我也累了。”

说话的时候，好像不敢与李扬的目光对视，或者还是不敢直面死亡，秦茉莉的脸庞还是转向了窗户，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一切，仿佛在还可能的时候，将更多的东西吸收到脑子里面，像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观望。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心愿？”秦茉莉念叨了一声，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像是初次听到这个词汇，十分陌生一样，半天之后轻轻点头：“暂时还没有。”

李扬嘴角上扬：“那你想到的时候告诉我。”

从秦茉莉的病房出来，李扬感觉整个神经都很压抑，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作为一个医生，有的时候也十分的无奈，而这一次，李扬的感觉更加糟糕，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心都被榨干了一样。

那种绝望让他感觉第一次很无力，像是水和时间从手中流失的感觉，好像抓得住，但是抓不牢，或者仅仅是幻觉罢了！

“黄医生，来急诊了。”

急诊？

护士匆忙过来，说是急诊那边有严重的病人，让李扬赶快准备一下。

重症监护室病房，刚刚转院过来的病人，李扬打眼看了一眼，便看得出来对方的情况比较严重，浑身抽搐不停，像是筛子，一直在抖动。

“送手术室，快一点。“

李扬一边吩咐，一边忙准备。

心脏方面的问题，李扬上手术台，以最快的速度，发现对方身子已经慢慢的虚弱了，抖动的频率也小了，不是缓解，而是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