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德匆匆赶来,见到真的是陆峰和牛夯,哪怕不奢望他们的到来,真是为了阮家之事,那也依旧有不小的激动。
九阳宗何等强势,最终结果如何?
不但与陆峰握手言和,还配合着珍宝楼行事,而珍宝楼为谁而来?
“陆,陆公子,牛先生,欢,欢迎…”
陆峰道:“阮家主不用这么客气,随意一些就好。”
“是,是,俩位,快请!”
大厅中落座,阮云柔亲自奉茶,除却他们父女外,便不在有其他人在。
阮德依旧还有些激动,甚至有些紧张,看向陆峰时,也算是个人物的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终究是心中装着的事太多,想法太多。
陆峰道:“我时间紧张,所以,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
“此来阮家,只有一件事情,想听一下,你阮家的故事,阮家主,你长话短说。”
阮德父女闻言心中顿时一喜,愿意听阮家的故事,就代表着有希望。
很快,阮德整理了下思绪,而后说道:“阮家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我父女所求,也只是报仇!”
意料之中,并没有让陆峰和牛夯觉得奇怪。
“而报仇的对象,渡元门!”
这句话,动了陆峰和牛夯的心,渡元门,与九阳宗一样,乃之南荒域上的王者势力。
名列王者势力,渡元门之主的实力,至少大造化巅峰境。
阮家竟与此等势力有仇,原以为,只是类似天武盟这样的顶尖势力,如果是这些顶尖势力,现在的陆峰,未必是不能去动上一动,王者势力!
陆峰看向阮德,后者接着说道:“我的夫人,云柔的母亲,死在渡元门之主,符南山的手中,而且,是被凌、辱致死,之所以渡元门未曾赶尽杀绝,只是因为,他们以为,我父女不知道此事。”
这句话中,包含着太多的意思,凌、辱致死,这四个字,太过惨烈,以至于阮德父女现在的神情,森然如厉鬼,任何人,面对至亲之人如此惨死,都不可能放的下来。
陆峰问道:“为何他们会认为,你父女并不知情?”
阮德道:“那是因为,多年前,云柔还很小,符南山这个狗贼以为云柔睡着了,所以…”
陆峰和牛夯霍然看向阮云柔,哪怕陆峰再怎么无情、冷漠,此时此刻,对于阮云柔,都有说不出来的怜惜。
亲眼目睹母亲被凌、辱致死,还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痛,何等之烈?
陆峰前后俩次人生,经历了那些,已然是人世间中的诸多不应该,可是,与阮云柔所经历的相比,那些什么都不是。
他知道,如果他是阮云柔,他会发疯的。
可这个女子,硬生生的承受着这些,还要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一切都不知情,将所有的恨都放在心中,等待着复仇的机会,太难得了。
陆峰深吸了口气,与牛夯对视了一眼,片刻后,问道:“你们父女,有什么样的打算?”
阮德惨然一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这一辈子,无非都是为了报仇而活着。”
“只是,无论是我,还是云柔,都没这个能力。”
他看向陆峰,道:“所以当初,见到陆公子后,知道了陆公子在上元城所做的事情,我父女便不顾一切的来了。”
“陆公子,求你,为我夫人报仇。”
父女二人,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若说以往,他们可能还会有犹豫,毕竟渡元门势大,陆峰纵然出色,终究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可如今知道陆峰背后有珍宝楼,他们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他们同时也清楚,就算有珍宝楼,渡元门都是南荒域上,最难对付的势力之一,陆峰若插手其中,稍有不慎,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可是为了报仇,他们现在能够抓住的,也仅仅只是陆峰这里的一个机会而已。
“你们先起来。”
陆峰手捧着茶杯,能够清晰感受到茶水的温度,然而他的心在此刻,却是无比的冷。
很多年来,很多事情,他都不可能做到有一种感同身受,因为他的心,实在太冷太冷了,今天,阮家的故事。
陆峰霍然起身,道:“牛兄,我们走!”
阮德问道:“陆公子?”
陆峰摆摆手,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向着外面走去,也阻止了阮德父女相送的意思,就这样,离开了阮家。
“爹,陆公子他?”
阮云柔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阮德沉默许久后,眼中,一抹笑意浮现,旋即凝声道:“云柔,我们并不认识他们,对吧?”
阮云柔怔了一会,似懂非懂,轻轻的点了点头。
离开了阮家,陆峰与牛夯去了大渊城的珍宝楼,原本是打算,去过阮家后,就直接赶往南山府,现在,又要耽误一下了。
“陆公子,牛先生。”
大渊城负责珍宝楼者,名为蔡同。
陆峰直接吩咐,他从未对珍宝楼,有过如此的直接。
“我要渡元门的消息,事无巨细,关于渡元门的种种,我都要详细的知道,渡元门上下,自符南山开始,任何人的信息,都给我做一份详细的调查。”
“接下来,我会去南山府齐家,你们到时候,将这些整理好了,送往齐家给我。”
“告诉凌长老和阳宗主一声,我会对渡元门出手,请他们好生准备,待我出手之时,立即来支援我。”
这里是珍宝楼最高处,绝不会被人偷听到,但听到陆峰的这番话,蔡同还是下意识的,将四周的禁制全高规格的开启了。
对于渡元门,这绝不是一件小事,正如当天,要面对九阳宗时,珍宝楼所有强者,全都到了大渊城。
王者势力,岂能那么容易对付?
即使珍宝楼有至尊强者坐镇,对付这等势力,都要有完全的准备。
蔡同随即问道:“不知陆公子,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不管渡元门有多难对付,只要陆峰有这个意思,珍宝楼就不会退却,何况蔡同还知道,这是陆峰第一次,以如此的口吻来吩咐珍宝楼,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暂时就这些,当然,我不会很快就对渡元门出手,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去准备。”
陆峰道:“但有一个要求,一旦我出手的时候,就不会给渡元门任何还手的机会,这一点,不仅凌长老要很明白,你们最好,上报给珍宝楼主。”
珍宝楼主,至尊之境。
唯有此等强者在,才能够一次性的,将渡元门给连根拔起。
甚至于这个时候,陆峰都有些后悔,他应该早一些的去了解阮家的故事,那样的话,当天牧野在,就让牧野出手,直接抹除了渡元门。
来到南荒域,陆峰先是为了截天木,其次是为了提升自身的实力,关于他自身的历练,他不会麻烦珍宝楼和任何人。
今天,为了阮家,陆峰破例了。
至于说,阮德所说的是否属实,陆峰根本就没想过去证实,有什么人,会拿自己的夫人,自己的母亲来这般侮辱?
除非阮德父女是极度卑劣无耻之辈,但他父女二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蔡同道:“陆公子放心,稍候,我会立即去通知凌长老,让他老人家来全权负责此事。”
“好,我们就先告辞了,请尽管将关于渡元门的一切,送到齐家来。”
陆峰随即就和牛夯离开了珍宝楼,出了大渊城。
看着无边的天空与大地,想着阮家的遭遇,陆峰问道:“牛兄,你说这人世间中,这般龌龊之事,还会有多少?”
牛夯默然了一下,应道:“世间中,百态万相,想像不到,也无从去想像,而我们能做的,大概也仅仅只是,守着自己内心中的那份底线而已。”
陆峰冷冷道:“可偏偏就有太多的人,守不住自己的为人底线,所以,该死之人才会有那么的多。”
牛夯道:“既然是如此,我们遇到了,能杀就杀了。”
陆峰漠然一笑,能杀则杀,不能杀,也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