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漾最终被无辜禁足东宫,三日之内不得踏出东宫一步。南宫漾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或许仅仅是因为两句话?她这才体会到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南宫宸的女儿,恐怕也免不了一顿胖揍。纵然如此,南宫宸依旧阴沉着一张脸,看南宫漾的眼神跟仇人一样。
对此,无辜中枪的南宫漾表示不服,却也只能憋屈的回到了东宫,临走时她死皮赖脸的说了一句,“从今日初七开始算起,儿臣在东宫关上三日,刚好初十就能出来,还能赶上皇姑母的生辰。”
“你……”南宫宸刚要发怒,却看到自家皇家那斜斜的一瞥,只能笑骂道:“算了算了,给朕滚回东宫去。”
既然皇姐已经回来了,她的生日一定是要大办的,到时候也免不了要让这个君储出来表表孝心,但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滑头,这个姑娘还真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欢腾了不少。
南宫柔听到她这番话,嘴角噙着明艳的笑意,自己还真是没有白疼这个侄女,比当皇帝的弟弟还贴心,看着她随着青萝一起消失在远处的小小身影,忍不住威胁道:
“皇帝,本宫可告诉你,漾儿是本宫罩着的,你可不能委屈了她!”
南宫柔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看向南宫宸的目光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南宫宸叹气,道:“皇姐,我是她父皇,怎么能委屈了她不成,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欺负我侄女。”南宫柔白了他一眼,霸道的说道。
“行行行,皇姐说的都对,皇弟我照办便是。”南宫宸哭笑不得的答应了下来。
这些话南宫漾自然不清楚,她只是气呼呼的回了东宫,让青萝传了许多点心,赏赐给了身边新来的太监宫女,一群人吃的不亦乐乎。
其实她也有些担忧,南宫宸无缘无故的发火,似乎是不想让自己跟皇后亲近,可是南宫宸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是亲生母女,南宫宸到底在顾忌着什么?或许真相并不是那么简单,她现在没有能力能够触摸得到那些真相,但她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便很难从中全身而退,倒不如查出真相,将一切问题都解决掉。
“青萝,东宫里有什么资历比较老的管事吗?”南宫漾的小手抓着梅花酥,嘴巴上还沾着不少碎屑,一动一动的,像一只偷吃的小仓鼠,十分可爱。
褪去侍卫装扮的青萝轻声道,“回殿下,东宫这次虽然是大换血,许多老人都已经遣散了,但仍有几个未曾接近过太子殿下的人留下,殿下若是需要,奴婢这就去找他们过来。”
南宫漾本来便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便放下手中的糕点,拍拍手道:“不必了,本宫亲自去。”
正巧她吃的有些撑了,走路消消食也是很不错。
青萝应了下来,取了一件斗篷给她披上,南宫漾望了望渐渐沉下来的暮色,便没有拒绝。
傍晚的太阳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余晖渐渐散去,那残余的温热也渐渐变凉。南宫漾到了太监住的院子,一进门便看到了几个太监围在一起,对中间的一个小太监拳脚相加,可挨打的那人却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承受着一切。
南宫漾眉头微蹙,刚想说些什么,青萝已经先一步踢飞那几个小太监,露出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太监。他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眉清目秀的脸庞青一块紫一块,两只眼睛一只已经肿的睁不开,嘴角流着鲜血,深蓝色的太监长袍上沾满了泥土,显得狼狈不堪。
“你们想干什么,看本宫年纪小,好欺负不成?”南宫漾冷冷的说道,她生平最看不惯两件事,大神虐菜鸟,一群打一个,说白了就是恃强凌弱。而这些都是刚来不久的太监,虽然没有什么等级之分,但挨打却是所有太监里年纪最小的,又是合起伙来,戳中了南宫漾的两个痛恨,她冰冷无情的看了那几个战战兢兢,连礼节都忘了的小太监,道:“青萝,把他们扔去宗正院。”
“是!”青萝冷漠的看着瘫倒在地的几个小太监,随手招来了外面守卫的军队,几个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跪在地上,其中一个机灵的便道:“太子殿下开恩啊,是这个小太监偷了奴才们的东西,奴才们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此话一说,便有不少太监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是他偷了奴才们的东西在先……”
“是啊是啊……”
“闭嘴!”南宫漾冷喝道,“你们说他偷了东西,可有证据?”
她一看便知道那些太监说的都是假话,毕竟去了宗正院,那便是永无出头之日,他们惊慌起来,竟然还能胡乱咬起来,真是一群刁奴。
南宫漾心中并无太重的等级观念,但这些人给她的印象十分差,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他们的身份,心中多了几分怜悯却并没有丝毫心软,恃强凌弱,欺君罔上,让他们去宗正院已经是够仁慈了。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小太监身上除了几层衣服,便什么都没有了,那些银子早已被他们盘剥的分文不剩,哪里还有什么赃物证据,难不成说那臭袜子,脏衣服?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不妨一搜。”
南宫漾冷笑,她倒想看看他们又能耍出什么花招来,便吩咐青萝上前搜查。
青萝面无表情的上前搜了一番,除了一个证明身份的腰牌,一个被扯烂的空荷包,并无其他。
跪着的几个小太监都有些惊慌,额上沁出了冷汗,本想顺着这个最机灵的,说不定能有一条活路,没想到反而被坑了一把,这下谁都逃不掉了。
“你可还有话说?”南宫漾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奴才有罪,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啊……”
南宫漾冷哼一声,吩咐道:“拉出去,杖责二十大板,送入宗正院做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