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灿终于懂老爷子的意思了,从他那冰凉的口气和表情来看,他以前也肯定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提醒禹灿要小心了。但是,他邀请禹灿来这里住的原因也是好的,毕竟,在这里人家可不敢开枪啊。
这也给了禹灿机会。
所以一拍之下,他的身子就敢跃上去,因为刀毕竟是刀,哪怕是最顶尖杀手的刀,都不如一个小孩抬着一杆狙击枪发射出的子弹速度要快。所以他敢!
“嗡!”
又是一记飞刀贴着禹灿的耳背射了过去,禹灿没有去听背后飞刀入墙壁壁缝的声音,而是直接从正面跨了过去,只因为对方完全想不到禹灿会这么胆大,而禹灿这个身材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咻咻!”
好快的飞刀,好快的身手。禹灿可以肯定,这第二轮的攻击的这个家伙,跟前面那个家伙绝对不一样。
果不其然,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家伙嘴里恼怒着骂咧咧,同时望着前面已经飞奔过去的高骨十字架道
这该死的小子,竟然藏拙,我开始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有这样的身手,本以为几颗药丸就能搞定他了。
这家伙掂量着手中的用药片,轻轻一吹,一股刚刚禹灿闻到的烟味,就已经飘散了出去。
禹灿心中一惊,来人,似乎不是刚刚自己能轻易抵挡下的那使用了两刀的主人,他似乎是个更为厉害的角色。没错,禹灿心底在黑幕之重瞧见了这人一眼,那是一种丝毫不亚于赵业的存在。
甚至……还犹有甚之!
“糟了!”
当禹灿的身子还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当他的一脚已经踹开了墙面的时候,外面的那些警卫们就好像是真的死了一样,就好像整个安全局就只剩下那三三俩俩的看守警卫而再无其他人一样,他们完全就是死人,没一个人听得见。
“真的没关系么,老爸!”
不算宽敞,但却足够敞亮和干净整洁的地方,陆战歌在这个时间还没睡,不是因为他不想睡,而是因为他睡不着而担心,本来他还打算和禹灿一起睡,至少,他能够震慑一下那些想要禹灿的命的势力。
“这用不着你关心。”
陆大方冷冷的回了一句。
“老爸,他可是小禹子啊,不是别人,你不是要靠他……”
“闭嘴!”
陆大方回过头,冷冷的盯着陆战歌:
“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才呆在这里看着你,他若是连这个坎都过不去,那这个军委的位子,他就甭当了,死了也是自找。”
说着,他拉开了自己的后背,以及那浑厚上面满是刀痕,深深的沟壑,再也没有平常人的那么完整平整。饶是跟老爹在一起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陆战歌,也不由得被这一幕给惊住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老爹的后背,竟然有这么多恐惧的疤痕。
更何况,他是儿子,总不能叫老子曝光了自己给他看吧?
“这,这……”
陆战歌犹豫着,但还是嘴中还是忍不住的吐了出来这个字,体现出了他此刻心中是有多震惊。
陆大方老爷子再也不说半句话,只是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却没有睡着,只因为此刻的灯还是长亮着的,陆战歌也只能从来回踱步的过程中,换成了现在的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虽然爷俩都睡不着。
此刻的禹灿,完全是暴露在了空气中,虽然在夜幕之下,但他却没有半点的安全感,更没有一点以自己身手为基础的优越感,他只感到阵阵寒芒几乎要刺遍他的全身上下。
“他,他这是找死……”
高骨十字架的后方,那个猥琐的家伙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在高骨十字架的手下竟然敢这么没有任何防备的站在外面,而且还不隐逸在黑暗中,即使他隐逸也是没有一点用的。
这个猥琐的家伙不由得为禹灿开始暗暗祈祷,虽然他的老大叫十字架,但却一点都不会如同西方的耶稣一样保佑世人,而是像是一架屠戮的机器,疯狂的接收各种杀人的任务,世界各地,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可是高骨十字架本人却不这么认为,以不变应万变,以无守之势来对战他的枪林弹雨各方面攻击,这个年轻的少年人,的确不简单。
他可不会在乎身后的这个跟班放的什么屁,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禹灿。
而禹灿,似乎感受到了此人的目光一般,下一刻,四目相对,就好像似曾相识一般。
“干掉他!”
就在他们对视的时候,一声轻响的呼声传来,使得原本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来对付高骨十字架的禹灿的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是的,这时候再来一把火烧自己的屁股,这不是落井下石么?
“该死的!”
两把尖刀,两股刀锋,一连四个人在下一瞬间就已经冲了出来,手中的劲芒,带着凛冽的杀机,疯狂并且汹涌的包裹住了禹灿的周身三十六个穴道。
“高手!!”
禹灿的脸色更加铁青,另一方面,他还要面对这个比这四个家伙还要恐怖一倍的黑影人,也就是高骨十字架的偷袭。
不!不知道为什么,禹灿就是觉得高骨十字架绝对不会是那种会偷袭自己的人,他的手中也拿着枪,那他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
他要赌一把,就是赌高骨十字架的高手风范,不屑于对此刻的禹灿落井下石。
可是来的四人,成犄角之势,将禹灿给团团围了起来,嗡的一声,禹灿险险的从他们四人之中的两把刀锋之上舔血而过,生死,仿佛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他的生,也来的太过于诡异了一点。
也只有高骨十字架看清楚了禹灿的动作,那是一套相当于一种东方叫做太极的武术,这种武术的神奇之处就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慢打快,在对方的刀锋即将到达致命处的那一瞬间发动,可是却能够达到后发而先至的程度。
慢慢地,高骨十字架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因为禹灿这一手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实在是玩的太妙了,四把刀,分别都是从他的喉结上部、七寸下方、小腹平面以及肋骨之上四个致命之处而去,一个人往往会躲过喉结以及小腹之处的致命攻击,却没办法躲得过七寸以及肋骨微移之上的心脏位置。
可是禹灿不同,这小子的身子本来跟正常人一样的速度、规模来移动,可是在他要迎接这四把刀锋的时刻,他的身子突然变了,变得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条蛇,巧妙的从刀尖上面过去,并且还带动了两把刀上刀锋的刀柄。
下一刻,两把刀锋入体,两个闷声过后,两个人已经倒下。剩下的两个,自知不是禹灿的对手,想要逃跑,却是被禹灿一脚给狠狠的踹在了脖颈之上,几近死去之时,旁边的那个刺客大呼道
“不要!”
禹灿放心了,高骨十字架果然是个高手,如果自己没有预料错误对方的气息的话,对方绝对不是华夏人,而是从国外国际请来的国际杀手,看来他的赌也下对了注,杀手,也是有很多那种自命清高的货色。
禹灿冷冷的盯着他,只吐出两个字:
“是谁?”
他不需要说太多,对方也知道,他想知道的是谁派他们来的,可是在京都,在月亮区,在这种华夏国的大竞争之下隐藏的黑暗,又怎么会不做好保密工作?而这种保密工作最好的做法就是,将他们的家人给软禁起来,导致他们死也不敢说真话。
可是禹灿却不同,他是踩着一个杀手,对着另一个杀手说的。
他是在赌,赌对方两个人情同兄弟,义如手足。
“我只能说一个字,他姓杨。”
随后,这个家伙就自己一头撞死在房檐的旁边,一块大理石做的小狮子上面,血流遍了整个房檐,可却依旧没有办法动摇不远处的黑影人。
禹灿知道,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战。
他赌对了,他也知道,能把自己从房间里面逼出来,并且连个找隐蔽之处的机会都没有,这种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至少在自己印象之中,赵业也只能勉强做到,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无法将禹灿逼到这个份上。
而他又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他们又有枪支,是以他就直接出来,光明正大的出来。即使他还没有躲子弹的本事,可是,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他没有办法。
也幸好他真是赌对了。
但是禹灿不知道的是,那个一直给高骨十字架当跟班的猥琐男,一直鄙夷禹灿的家伙,此刻已经是张大了嘴巴,拉长了舌头,足足的像是一只狗在夏天乘凉一样,惊呆了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禹灿,仿佛根本就没有办法相信,那个瘦小又稚嫩的身子之下,竟然隐藏了这么强大的存在。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叹道:
“果然是神秘的东方啊!”
禹灿盯着眼前的高骨十字架,他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发出过半点声音,算是比较尊重自己了,这样的对手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