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话不腰疼，这也就是在加州，换纽约就算我们是华人医生也不敢，人家讲究的是医德。”

唐立：“咳咳咳咳咳……”

“哎你们医生怎么还不开门，我预付金都交了。”

“就是怎么回事啊，服务态度不好我们可是会去消协告你们的。”

“消消火啦，生气是会导致内分泌失调的啦……”

“要不我进把那大夫揪出来揍一顿，搁东北早特么呼他俩大嘴巴子了。”

唐立伸手比划，还没等站直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守在门口的雅姬和白熊视线一转，瞥到禹灿到来打开诊室的门，等他走入后回身对外面众人推手示意：“诸位稍等，现在还不能进去。”

人声鼎沸，喧闹声伴着粗鲁之人的怒喝声几乎冲飞了别墅的屋脊，白熊选择性闭嘴，他知道这种场合女人说话最合适，如果是自己面对面的男爷们说不定就会怒骂过来，倒是动手松口都不合适。

雅姬抬高双手解释：“诸位，诸位，咱们人太多有什么要说的派出一两个代表即可，我们的诊室经理在这。”

她冲身后陆婷一指，人群视线呼啦撞向陆婷，涌来的还有无边压力和怨言，人群再次嚷嚷起来，让陆婷也是小有火气，冲着人群拍拍手喊道：“停——都闭嘴……干什么呀，你们可是来看病的，看看时间现在还不到十二点没到约定的时间。”

唐立老头还在咳嗽，肯本就是两秒都止不住，扶着他的一个三十几岁贵妇带着不满情绪开口：“不到看病时间也不能这么对待我们患者吧，医院好歹还有个会客厅之类你这连个椅子都没有，搞什么呀？”

陆婷天地都不怕更不怕这场面，瞥了眼咳嗽不停的唐立直视贵妇：“你是他们选出来的代表吗？”

贵妇脸一扬：“是，怎么着？”

陆婷看看时间：“我们诊室有规定，不到时间不许进去，而且我们这里只是诊室不是正规医院，里面倒是有沙发和座椅，但是你认为能坐得下你们几百人吗？现在……时间到了，只允许患者携带一名陪护进去，你们自己商量决定。”

人群开始嗡嗡起来，其实不乏想亲近老头博取各界关注的子女，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商定出来结果，由贵妇和另一名海归的博士搀扶着老头进入，由于这次对方的态度很中肯陆婷特批可以多一人，其余的在门外等候。

想要尽孝心也要付出一点代价，外面有草地而且没有勾勾拉屎撒尿，喜欢就随便坐。

留下白熊和蛋蛋守门，禹灿在二楼冲下面咳嗽不停的唐立招手，示意患者可以上去了，这家诊所太过于神秘，贵妇和海归博士都想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体医疗手段能撑得起如此神秘的外套，所以二人都要求陪同进到手术室里面。

面对这个问题，任雨萱摇头：“对不起，即使是国外的大医院也不准许家属进手术室，如果您二位还算担心老人家的病痛，请抓紧拿主意，是继续诊治还是退钱离开？”

已经来了，况且如此出去肯定会让兄弟姐妹们戳脊梁骨，海归的博士赵凡私下拿了主意：“我们尊重贵方的规定，请把。”

陆婷留下陪赵凡和贵妇坐在客厅里，任雨萱守在二楼门外，压机和任雨嫣扶着咳嗽不止的唐立走入，空空的房间让老头子一愣，下意识以为这只是走廊而已，被扶着慢慢躺下后仍用手帕捂住嘴咳嗽不停。

禹灿看了看老头，将花盆抱过来揪下里面的白蘑菇，抖落干净土屑后在清水里冲洗一下，随即示意老者唐立掀开手帕：“轻轻含住千万别咬。”

唐立挣扎着满脸通红咳嗽不停：“可是……我……咳……嗽呀。”

趁他咳嗽张嘴之际，灿哥将白蘑菇塞入其口中，险些被喷了出来，但三四秒之后咳嗽声停了，老者唐立打口碟喘息着，喉咙不再痒痒胸腔中那股要宣泄出来的压力也慢慢平缓下来，那感觉就像打了强力的安定一般。

他恢复了不少力气，含着蘑菇伸手比划嘴里，禹灿会意，“弄脏没关系，先别拿下来，含着会让你止住咳嗽，睡一会儿吧。”

老头右手在左手掌上点拨几下，任雨嫣看懂后，抽出白大褂上的笔拿来记录本递过，唐立冲其点头用开始写：我不能睡，有咬牙的习惯会咬坏这东西的。

“那您就躺着。”禹灿微笑，此刻也有一点白衣天使的风采，随后继续安慰道：“您的子女们一定着急，不如你写张东西我让人送出去，省的他们惦记。”

老头感觉这主治医生想的很周到，随便写了几行字递给雅姬，安心躺下去却遏制困意坚持不睡。

他等啊等啊，许久都不见禹灿示意拿掉嘴里的蘑菇，但生来就是善良之辈的老实人，也只能忍着等待。

看看蘑菇的颜色已经由白转黑，禹灿心说差不多了，戴上塑胶手套伸手捏下，拍拍唐立可以起来了。

老者唐立微微欠身，很多年的风湿痛已经让他熟悉了慢慢起身，但这次坐起竟然不痛还浑身轻松，最重要的不咳了。

他很疑惑，摸摸胸口大口呼吸几口空气，故意干咳一下却感觉胸口刮蹭一般干疼，唐立明白，这是长期咳嗽胸腔已经有了炎症，吃两天消炎药即可恢复。

“医生，你用了什么药，我真的不咳嗽了。”

禹灿的表情中透着自信，都没将自己创造的神迹当回事平淡说道：“我用的祖传秘方，配成水剂后被这只蘑菇常年吸收，你含着它通过呼吸已经吸收了药力，呼吸交换后现在体内的结核毒素已经被吸出一半，再来一两次结核菌可以统统清除，去医院拍个X光看下就知道了。”

老头坐床上张大嘴：“不会吧？”

……

客厅内，听到头上门开后贵妇和博士赵凡同时抬头，下一秒俩人不约前后吃惊张嘴，老父亲唐立竟然跟着身穿白大褂的禹灿走了下来，那步伐很稳，那消失的咳嗽让人很舒畅。

略微晃头后赵凡第一个迎上去打算搀扶，老头却摆手：“没事我很好。”

这五个字就和大锤一样将赵凡与贵妇敲醒，俩人从震惊中醒来，反复审视养父唐立的身体状况，老头子就像吞服了吗啡一般稳健自如，但赵凡身为博士很清楚，吗啡只会让人在短时间内充电兴奋而已，并不能出现恢复体力的奇怪状态。

等唐立坐下，赵凡伸出手去触摸他的手腕，只是几秒的瞬间已经探查出心跳脉搏都正常，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比吗啡更厉害的新药？

贵妇不懂这些，脸上挂着和谐的笑，为刚刚门口的事歉意表态，禹灿也坐下和三人聊了些患者的基本情况，告知他们还要再来一两次，当二人再三感谢之际，别墅的门被慌张撞开，一个脸熟的青年背着人冲进来就喊医生。

不用禹灿出手，青年身后追进来的白熊一把拽住他背上的人，却不料使劲大了将整个人都拉下来，摔在地上的人几人都认识，“老杜？”

邻家老杜，这青年自然就是和大学女友那啥分不开的那个，看老杜满满嘴流白沫，略懂医术的任雨萱小跑过来，翻开老杜眼皮用手中手电照了下，“这状况像是血栓。”

如此大动作，门外很多人挤过来，蛋蛋伸开双臂撑着喊着阻止涌入，禹灿示意小杜别着急，让白熊帮忙将沙发垫上后给老杜平躺，旁边唐立和自己带来的两个收养子女赶忙让开地方。

老杜嘴角不停流涎还伴有抽搐，瞳孔缩小的眼睛还瞄着儿子方向虚抓，禹灿看小杜有些害怕心里着急，伸手给他推过去：“怕什么那是你亲爹。”

被呵斥下，小青年才蹲下握住老爹的手，老杜嘴里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卡在……壁橱……照顾……妈……不哭。”

父子终归情深，小杜此刻再不怕脏不怕死亡，搂住父亲嗷嗷的哭，弄得雨嫣和陆婷都滴滴流泪。

禹灿也难受，心说人怎么就会有生老病死呢，健健康康活着多特么好，终于，其YY还没落幕酒杯小杜吼醒：“大夫，救我爸呀。”

禹灿猛然惊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白大褂呢，尴尬下踢踢白熊屁股：“没听见啊快救人。”

“你是医生我又不是。”白熊嘟囔着将老杜拦腰抱起送上二楼，蛋蛋忙着劝阻小杜镇定稍等，不要影响上面动手术，弄得唐立这个鄙视，心说你们那也叫手术室，别说手术台了，一把菜刀都没有怎么开颅？

禹灿有点窘迫，白蘑菇刚吸收了结核菌还在恢复期间，再说血栓这玩意也不是毒素无法吸收啊，百无聊赖之下他挪到老杜病床的头上死角位置，身体模糊下竟然消失掉，头一次看到这场景任雨嫣和雅姬对视好久才一把捂住对方的嘴，硬是憋着没叫出来。

神戒天地内，禹灿脚板落地就嚷嚷：“老头子快出来，脑血栓怎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