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胡子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种人见高就上蹬鼻子上脸，竟然赚钱赚到我头上来了，她微笑着看向禹灿：“那你说说看，我有什么病？”

气氛不对劲，雅姬在一旁咳嗽提醒，示意禹灿见好就收，人家大市长没摘了你的招牌已经是照顾加怜爱，别嘚瑟了，再说两个小时以后还有正事要办呢。

禹灿何尝听不到胡子清话里的凛冽寒意，不过他自从有了神戒以后，与之前的人生处事几乎大相径庭，坚信百分百的胜利不要百分之九十九的敷衍，这个胡子清能来告诫你，说明此人还是可以被拉为盟友的，如果觉得张记诊室真的是无可救药她绝对可以吩咐人过来搞定即可。

所以，此人可以救赎，让她成为盟友见识到更多更广的世界未尝不可。

主意已定，也就在胡子清起身要走的一刹，禹灿将神戒对准她微微一晃，已经对大市长的健康状况了如指掌。

胡子清现在不仅仅是对禹灿感到厌恶，而且可能的情况下，她会做出一系列教训举动，只等禹灿说出天方夜谭后实施打击，这类江湖骗子留在加州一天，对社会对百姓都是对自己都是一种耻辱。

让她没想到的是，禹灿比她预期的还要蠢，明明自己的口吻中带了不耐和杀气，对方竟然仍带着可恶的笑容开了口，“胡市长，您的病很隐秘，不过已经到了不治不可的地步，最近是不是感到嘴里总是有一股尿味？您是不是没有孩子无法怀孕？是不是总腰疼？”

咯噔……这是胡子清心里蹦出的声音，她几乎惊叫出来，这些事自己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而且也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为什么对方会如此了如指掌？

真的如同禹灿所说，在神戒帮助下探查到胡子清的尿毒症病患只是小菜而已，他也很享受一个自信满满的女市长在自己面前大惊失色的感觉。

什么是快乐？快乐就是将别人踩在脚底下时的那种心花怒放感觉，此刻，归胜利方禹灿所有。

抬脚要走的胡子清神色变缓，将刚刚的厌恶表情收起来轻声问道：“张医生，你是看出了我有什么病是吗？干工作的，一天有十几个小时在外面奔波，身上有些不适也是很正常，直说无妨。”

“干工作能干出尿毒症来也算是奇葩了。”灿哥微笑，在胡子清脸色大变后再出重拳雷击：“我说过，咱们这里只是凭借多年的经验望闻问切，没有核磁共振与CT机和各种器械，但是我坚信我的检查结果，与您一见面我已经看出了您的病，不多说了，去医院检查下吧。”

当然要检查，这也是拆穿张记诊室的一个绝好机会，如果成了为民除害还各大专家医院一个公道，如果不成自己真的患病，那说明这个禹灿绝对有绝活。

略微思索后，胡子清将语气放平和留下个微笑，再次客气了几句拉回留在禹灿心中的不良形象，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神医与庸医各占百分之五十，多条后路自己就多一分治疗的机会。

胡子清心里乱乱的，与雅姬几女点头拜拜，上了车后驶出别墅群，他在后座敲敲助手小宋的脊背：“小宋，我们先不回市政厅了，去趟医院，对了，听说过哪家对尿毒症有权威治疗经验吗？”

“第一军区医院，专门有专家坐诊，不过现在快下班了，我给他们院长打个电话吧。”

后视镜中，一脸土色的胡子清点点头，随即泄气一般靠在车座上，从来没感觉如此疲惫过，今天这个禹灿真恨人，算是给自己个大嘴巴，如果有病给他脸好脸，如果没有的话，只要自己是市长，加州这地方他就休想待下去，下水道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瞥到后面的胡子清脸色不佳，女助手小宋将车速提升，稳在六十公里开入市区直奔军区医院，途中拨给钱院长让他请专家准备一下，还暗示这次不是自家的亲戚而是市长大人。

既然是暗示，钱院长当然懂得怎么做，市长的身体健康牵连着很多事，和平民影响的范围有很大差距，如果是子宫癌，那么民众和媒体有理由怀疑这个女市长平日作风不好，如果是艾滋……更不提了。

等红旗驶入，早已等待的钱院长走出，伸出手与胡子清握了下，每次来这家医院视察胡子清都是意气风发一副女强人派头，但是近日她就算想撑，也觉得撑不起来，被禹灿的话狠狠的刺激如同皮球瘪了下来。

斗志不再昂扬的公鸡即使有职位在也是无法与自己的命运对抗，到底怎么样，还要看证据显示出的结果。

一系列肾检下来，军区医院院长老钱的办公室里早已等待不及的胡子清尽管焦急，仍是对助手小宋嘱咐，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单位里面那些老不死，一个个老奸巨猾早盼着自己挪位，市政厅的金銮大椅绝对不能易主，不然加州就要风云变色了。

权威专家赵万里是一名退休军人，受过严格的军事化理念栽培，对肾脏的病变在预防和治疗上可以说是国内超一流的医师，他将一张张化验单从手中过目，越看越是心惊，忍不住抬眼看向胡子清。

“小胡啊，你感觉最近身体怎么样？是不是乏力甚至早上起床的时候会有很浓的口气？”

禹灿似乎也说过这点……胡子清赶忙拉回自己的思绪，对将近六十岁的专家赵教授回答：“是有一点，我以为这和最近吃的东西有关，您看……”

“别紧张，再给我几分钟时间。”赵万里将化验单也推给院长老钱，“你也帮着看一下，这方面你也是主修的。”

老钱呵呵笑，伸手将单据抓过来，看过一张后微微皱眉，再看第二章眉头更紧，第三张后他抬眼看向赵万里，却发现对方正望着自己……

病有轻重缓急，如同华佗的那篇论语中所讲，病在肌肤上是什么状态，病入肌肉里是什么状态，病入膏肓和脊髓又将是一副状态，一旦疾病深入骨髓，那个周恒王便无可救药必死无疑了。

现在的各大医院不过是能预防，至于检查出来的病症也是晚期而已，但如果遇到真有本事的专家，还是可以预见的，胡子清的症状虽轻，但是按其现在的症状发展下去，百分百尿毒症。

赵教授与钱院长的四目触碰之下，抬头竟然看向助手小宋，后者立马明白就要起身离开，但胡子清已经看出糟糕的苗头，有些无法接受的她手一摆重新颐指气使起来，“不用这么麻烦，钱院长，直说吧。”

老钱换上一副心平气和的语调，如同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说道：“你的化验结果一般医生还看不出什么，但是我和老赵从事肾脏研究多年，已经可以从各项指数上看出，你的身体的确处于尿毒症前期的征兆，你来的太及时了，现在正是下手治疗的好机会，如果晚来个两三年，恐怕……”

他说到此微微摇头，不用挑明胡子清已经了解那是什么含义，此刻，她内心的震荡犹如汶川，如此权威的两名专家合在一处，这在国内已经是强强联手的专家级组合，但还要经过各种先进仪器的辅助才能推断出病情，那个张记诊室的禹灿……

此时此刻，胡子清没有别的赞叹之词，她心底只闪过一个字——强。

轻轻嘘口气，本应压力山大的胡子清却轻松下来，笑着嘀咕道：“臭小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能一眼看出我的病症，这个张记看来一定要留着了。”

“等一下。”赵万里略微皱眉，对于胡子清的自言自语他似乎很是感兴趣，这关乎到一个权威人士的荣誉，“胡市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看出了您的病症？”

胡子清只是微笑，她现在正在心里盘算着该怎样与张记的人交好，也在为刚刚自己留了条后路而庆幸，虽然她没听到赵万里的话，但是助理小宋却听清了，回应道：“胡市长刚刚去了被疯传的挺神奇的那个张记诊室，不到三十岁的张医生只看了她几眼就断定胡市长是患了尿毒症，所以我们才来检查的。”

“哦？”赵万里与老钱同时蹿起，如此人物，不见识一下，一定会终生追悔莫及。

“啊——”胡子清从床上猛然惊醒，身边光照十足而且温暖，只是大床的味道很陌生，她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家。

门口处有人敲敲，任雨嫣端着牛奶走进来，放在她身边后笑道：“我听禹灿说了昨晚的事，担心你害怕黑所以将窗帘一直开着。”

胡子清喘息两下，捂着胸口挤出一丝感激：“是啊，阳光……真好。”

她喘匀了，撑着双腿下床，脚下并没有自己的鞋，踩上了一双女式拖鞋后对任雨嫣尴尬笑道：“我……方便用用你的洗浴间吗？”

昨晚惊骇中也被刘泽成干了十几下，幸亏白熊过来砸开了俩人，不过尽管如此下面还是黏腻一片，胡子清打算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