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坐车里就不下去也不拿证件,对小警察一顿喷:“说你还不满意?看见我车牌了吗?假的,加州一般人敢开着假车牌往警察堆里钻吗?你这样再混十年还当不上队长,让你们局长小跑过来,麻溜的。”
灿哥都想哭,这年头就这样,高手低调平民老实,就二把刀子猖狂,熊哥就这路人。
但是不得不服,他这几句真给一帮警员震住了,有人立马拨打电话给队长,队长转中队长……转到局长那三四分钟,大腹便便的刑警局分局长哼哧带喘跑过来,看看路灿后先对着挡风玻璃后的……也看不清是谁,反正先敬礼没错。
白熊放下车窗伸头,故意扫了两眼局长的大肚子,后者砰砰心跳,这是哪个机构的?我最近都三天才吃一次娃娃鱼了。
“你过来,上车。”白熊冷哼一声,局长大人先来个标准敬礼才开了副驾驶坐上去,还故意瞟向灿哥点点头。
路灿车缓慢开出,白熊再次瞄向开头那小警察,对方把头插进双腿膝盖里成大虾,就是没敢对视。
副驾驶玻璃被放下,胖局长张嘴就骂:“还特么傻站着,前面开路。”
几个不开眼实则已经吓傻的小刑警一拍大腿才上了车,警笛嗷嗷响前面开路,不躲的就死啦死啦地。
禹灿有些过不去,咳嗽一声等前面副驾驶的局长转过头来才柔声温和的问:“干几年局长啦?”
他就是关心一下,那B心说完蛋了,这是要撸的节奏,吓一头汗当即啪嚓敬礼,胳膊肘差点撞碎挡风玻璃,被白熊差点踹下去。
警车一路往里开,到异能组的外围几个穿便衣的人给拦住,郑三的师弟用手在身前画圈,示意警车滚蛋路灿可以进去。
警车滚蛋了,白熊轻踩刹车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局长大人,几秒后,热汗哗哗流的胖子吞咽口水挤笑:“首长,没什么事我就……”
他手指点着窗外试探语调极为值得同情,禹灿真的不好再打击,唯恐白熊再难为赶忙开口:“去吧。”
“等等。”在着装的胖子走出三四步后,白熊再次开口,从车窗里递出去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一排数字,“这是我爸我妈手机电话,你方便的话就给交电费,真方便的话取暖费电费水费啥的一起给交了,方便不?”
“呃……方便方便,很方便。”鸟局长伸出双手接过,在路灿尾气中YY着能傍上大官的一幕幕。
当然了,司机也不能小看,这年头别说什么二代哥,就是有权人的司机放屁都能震的几里外马葫芦翻个。
路灿开进里面与高大大几人的停在一起,禹灿下车后冲白熊招招手,熊哥跟上后还偷着问:“我跟来好吗?”
“草!你刚才不是很牛B的么,让局长给你交话费,谁还能比你更屌?”
白熊想想也是,以后这事多来几次下半辈子不用为电费水费犯愁了,他挺胸抬头跟上,但见到郑三高大大几个时仍是有点不敢正视,后来经过灿哥提醒白熊才懂,原来那是修为上的差异,人都是一样一样滴。
刘丽此刻带着白手套充当了尸检官的角色,正在从一具狼头尸体上取样,这玩意是被一个垃圾中淘金的农民工发现的,为此,队里给了他五十块封口费。
老周和禹灿点点头,示意郑三为后来的他详细讲解,“我们从刑警队得到的消息,这是个农民工发现的,当时还以为是猪,你看,骨缝完好只是肌肉松弛而且全身挂着……怎么了你吐什么?”
禹灿擦擦嘴:“没事你说你说,我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高大大:“没事没事你俩接着说,我自己擦脸就行了。”
郑三远离高大大继续:“这只并不是狼人,应该是本国的妖兽幼崽,它身上还挂着羊水,应该是刚分娩出来就死掉被抛弃了,这里的垃圾堆经过日晒很容易发酵,三五天尸体就会被分解,我看是抛弃它的狼妖没考虑到会这么快就有人发现,也可能……”
“是它遭受到攻击不得已才撇下的。”禹灿月兑口而出。
刘丽摘下口罩和手套,接了两人的话茬:“没错,这只狼妖刚死没多久,全身骨头已经断了,应该是在母体胎中就遭受了意外强力打击,狼妖都在深山,怎么跑到市区来了?”
老周捏着下巴盯住那死尸许久,揉揉太阳穴下命令:“这只狼妖的母体等级不高,留下三个人在周围十里内寻找,其余人收队。”
高大大点头,几人目送老周上车离开后聚在一起。
刘丽:“周组怎么了?好像是不舒服。”
禹灿:“他对那尸体不感冒,但定力比我强没吐大大一头。”
高大大甩他一串白眼:“真没见过你这样……诶?你好像……”
灿哥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元婴了。”
刘丽:“臭显摆,郑三,你想啥呢?”
郑三也走神,那模样和老周之前差不多,提醒副队高大大:“你们快走吧,留下小七看守现场,我和灿子闲着没事四处溜达溜达。”
高大大人高马大心眼粗,但也能感觉到这家伙有事,难道俩人有特殊爱好?
车辆先后离开,外围的防暴警察和刑警队以及片警都被撤走,刚刚还热闹森严的垃圾场就剩四个人。
白熊和小七握握手,他觉得自己是仨对方是七,有共同语言。
禹灿跟着郑三走出,顺着高耸如山的垃圾场往东踱步,知道三哥有话要说,禹灿干脆开个头:“想说你还是组长?”
“呵呵,你看出来了,想听听我是怎么来异能组的吗?”
“洗耳恭听。”
“嗯,十多年以前我个女友分手,听说北海道那边风景美而且没有海警打捞尸体,是最美的自杀好去处,于是我就去了……”
自杀都要选地方,郑三的话一下吸引了禹灿,他竖起耳朵听下去……
“北海道确实很美,也很冷,我选了三天终于找到个好位置,第四天早晨,我将自己所有的积蓄投给了儿童基金会,驱车来到自己选好的地方,然后你猜怎么着?”
禹灿叹气:“要讲就痛快别特么糊弄我情绪。”
“真的,那海边的悬崖上竟然站了个神父,他伸开怀抱一脸慈祥问:“孩子,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我能为你解开心中的不解,你还会不会去死?”
“去死。”灿哥飞了郑三一句,“你若是说天照大神我还相信,日本……好像也有天主教徒,接着说。”
郑三:“我当时对神父说,如果你跳下去我就不死了,然后拿神父真的跳了,狠狠的砸进海里撞在下面礁石上,那红呼呼的血浆染红一片湛蓝。”
“真跳了?会有这么虔诚的家伙。”
郑三点头:“真跳了,我跑下去给他捞上来,开车往回跑的途中路过一个小教堂,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神父在那边站着对我笑,我吓半死停车开了后背箱,车里只是一截木头。”
禹灿轻轻点头:“我懂了……你再给我讲聊斋故事。”
“放屁……”郑三喷灿哥一脸哈喇子,“我特么明明在说一个真实的故事,后来那神父教我凝聚圣力,不然我去哪学魔法,我要说的就是,不管哪里都有好人,好人堆里也有坏人,妖怪也可以做朋友你懂不懂?”
禹灿没露任何表情,几秒后伸出一只胳膊平举,放在郑三肩膀上拍了拍才突然扒拉他的脸,这下险些给三哥弄起飞了,“跟我还拐弯抹角装深沉,老子再阎王大牢里睡女人都是当着你的面,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弄太深了我也理解不透啊。”
郑三白浪费口水,叹气耷拉眼皮自己往前走,根本就不再搭理禹灿,灿哥后面屁颠跟上,一边走还在琢磨,难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好像三哥这人……咦?前面有人住。
垃圾场往东的荒地边,此刻竟然腾起一溜烟雾,矮小的土坯房子戳在那孤零零看着可怜,院子还不小只可惜里面干干净净没养鸡鸭。
郑三什么也不管低头背手走过去,禹灿只能跟着。
俩人一先一后走进,敲敲门后三哥喊:“有人吗?”
“谁呀进来吧。”
这女人口音听着挺年轻,好像还有些东北味道,禹灿笑着跟进,正对房门是厨房,除了锅头就剩一只大水缸,左手边的小门是乡下农村经常见的那种实木门,年头多了上面挂了不少脏兮兮的灰尘和蜘蛛网,透过玻璃可以看出里面火炕上趟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
仅仅是一眼,禹灿全身已经绷紧,但郑三已经开了门进去他只能跟着,俩人进屋后三哥笑道:“是我,上次我跟老周来过。”
炕上躺着的长发女人长得不算很漂亮,脑门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但风韵女人的气质还在,似乎生病身体不方便,躺在炕上盖着一张薄被子对郑三笑着。
“快坐下,这个是你同事吧。”